她剛說完話,老爺子就皺起眉頭,“美雯啊,既然是在餐桌上,好不容易聚齊了,就別討論公事了。”
高美雯只好閉嘴,眼底的那抹埋怨被老爺子一覽無餘,老爺子故作沒看見,輕咳道:“還有啊,凌家那丫頭的事,你也就別跟着摻和了,金正啊,兩個孩子難得相愛,你可別做傻事了。”
楚金正滿滿地塞進嘴巴里一大口飯,“爸,這婚事我不會同意的,我前兩年就跟人家凌家說好了,總不能不守信用。”
商怡被這句話弄得也沒有了胃口,放下了筷子,她這樣插話確實不是很禮貌,但是關於楚跡的事,她又不得不開口:“楚叔叔,這件事雖然關於您的顏面,但是我和楚跡的感情也希望您能慎重考慮一下。”她適時地止住了口,看向了楚金正。
楚金正摔下了飯碗,“這裏還是我楚家,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做的主,就沒有人能改變!”
他很氣憤!
自己就是認準凌家那丫頭了,反正自己是楚跡他老子,他就得聽自己的話,至於這個丫頭,楚跡怎麼處理他不管,但最終的結果一定是要楚跡和凌月那丫頭結婚。
楚老爺子也是動了怒氣,“楚金正!”
好歹楚老爺子也是個上位者,身上的那股霸道氣息盡覽無疑,“現在,我纔是唯一的掌權者,這件事我就做主了,你不許再插手!”老爺子吹鬍子瞪眼地說道。
楚金正憋着一口氣,“您就向着您這個孫子吧,早晚讓您慣出問題來。”他索性撇下飯碗,“我現在不插手,但是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他不明白自己一心爲楚家好,就連老爺子也向着楚跡,任由他胡作非爲,這個丫頭能給楚家帶來什麼?說實話,近年來楚家的實力大不如前,自己兒子的能力他雖然看在眼裏,但是他根本無心做商,這樣下去楚家遲早會被吞併,徹底湮滅在商界的歷史河流裏。
楚老爺子並不說話,示意下人把之前準備好的東西通通拿出來,“這是我留下的全部東西,現在寫的是你名字,”他鄭重地交到楚跡手上,“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再給你,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早些給你吧。”
“孫媳婦啊,這是我們楚家的傳家之寶,只傳女不傳男,你好好保存,”是一塊色澤,質感都上上等的玉佩,“你好生留着,有了它啊,就證明你是我楚家承認的人,誰說什麼,都不好使。”
商怡猶豫了片刻,鄭重地接下,“謝謝爺爺。”她小心地存放起來,以免弄丟。
高美雯沒想到那枚玉佩被楚老爺子收了起來,一直沒給自己,反而給了那個不知道哪來的野丫頭,當場的臉色就耷拉下來,多年來的被忽視,被擠兌,被訓斥,在這一刻達到了極點,“爸,這東西這麼珍貴,你怎麼能隨便給出去呢?”她的話語裏不乏埋怨。
“我纔是楚家的一家之主,這種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楚老爺子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威嚴,不然等自己走了,楚跡還不一定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
氣氛變得冷凝,商怡連忙給爺爺順氣,“爺爺,氣大生身,您千萬別生氣,您放心,我和楚跡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真的。”她信誓旦旦地說道。
楚跡優雅地放下刀叉,將糯米糕遞到爺爺嘴邊,“爺爺,您最愛喫的糯米糕,”他並沒有說什麼太過感人的話,但是隻是一句簡單至極的話,卻讓老人家的眼睛裏險些沁出了淚花,“唉,還是我的孫子懂事。”
老人家顫顫巍巍地接過糯米糕,“你母親以前啊,就經常做糯米糕,我至今還記得味道,還是你母親孝順。”
楚老爺子從小到大就一直愛喫這東西,這玩意承載了他童年的記憶,當時正是戰爭紛亂的時候,他後來離開家鄉,再也沒能正宗的糯米糕。
唯一能夠懷念母親的就是這糯米糕,楚老爺子想到這兒,嘆了一口氣,“人老了,不中用了,但是該管的還是要管,該聽的你們也還是要聽。”
楚金正不好再反駁,見此,高美雯也默默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沒辦法,誰讓楚老爺子手裏握着家裏的一切,把着大權呢?
兩人又陪老爺子聊了會天,這才起身回去,他們知道爺爺對自己好,生怕被某些人欺負了去,他們自然也會做到後輩應盡的義務。
“你爸爸——”商怡看着楚跡有些陰沉的臉色,欲言又止。
“他只是爲了他的利益考慮,哼,現在的情況不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楚跡看來,自己的父親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父親對兒子該有的父愛,反而只是利用自己換取相應的利益而已。
她突然抱住他,環着他的精瘦的腰,“也許,他有苦衷吧。”
楚跡驀地笑了,那雙平常勾人心魄的眼睛此刻充滿了冰冷,“他的苦衷,恐怕就是他不應該娶我母親,更不應該讓我母親生下我這個兒子。”
如果可以,他倒是願意沒有他這個父親,甘願做兩個陌生人都比現在這種狀況要好得多。
兩人驅車回到了別墅,因爲今晚發生的事,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
“咦,是你!”李嘉欣一推開門,就看到瑞斯站在自己家的門口,準確的來說,是站在房間裏的門口。
“你怎麼會進來?”自己並沒有給他鑰匙,那麼他又是如何進來的呢?
瑞斯的眼睛淡淡斜着她,“穿牆進來的,這個答案你滿意不?”
“你——我,你?”李嘉欣一副驚奇的樣子看着瑞斯,“你我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你會穿牆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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