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張默銘去公司了,蘇念一個人在家。蘇念決定去買些油畫材料,前世她大學裏選修學的是油畫,此後對油畫的興趣一發不可收拾。蘇念前世一直被張默銘困在公寓裏,她只有靠畫畫來打發無聊的時光。那個時候,蘇念雖然足不出戶,但是她的畫卻是價值千金,她的一幅畫在瀚海拍賣創下了298萬的天價。

    經過了重生的蘇唸對於人生有了新的理解,她想把這種頓悟表現在她的畫作中。

    蘇念先將畫布刷成了灰顏料的底子,反覆刷了五遍,這樣才能使畫面均勻平整。蘇念開始作畫,行雲流水細膩的線條從她筆下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畫中的女子被溫暖的白霧包裹着,她似乎在做着清香的夢,嘴角掛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神祕微笑,她的秀髮隨意的鋪散在地上,纖長的手指指向無邊無際的蒼天,她似乎在追問着生命的意義,那個困惑她一生的祕密,帶着泣啼孤獨而來,攜着微笑孤獨而去。人生在世即使百媚千嬌好,不如淡忘回眸,只有香一瓣。

    蘇念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戀戀不捨的放下筆,洗了洗沾滿顏料的手,冷不防的手機響了。

    居然是喬陽的電話,本來蘇念已經不抱希望了,上一世自己並不是喬陽的投資者加上時日過去了這麼久,她原以爲肯定沒戲了。

    地點約在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店,蘇唸到的時候喬陽已經在早早等候了。

    “蘇小姐,真抱歉打擾您。”

    “叫我蘇念就好,那麼客氣顯得生疏了。”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蘇念,上次你說對我的策劃案很有興趣,我想我們可以在這方面進行合作。”

    “我早就說過你這個案子很有發展潛力,只是缺少投資,我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喬陽一開始也沒有把蘇唸的話當真,畢竟蘇唸的年紀太小了,然而這段時間他四處碰壁,實在沒有辦法之下,才抱着試試看的心態給蘇念打了電話。

    兩個人一拍即合,喬陽與蘇念草擬了協議合同,公司由蘇念佔六成股份。蘇念算了一下,等到她的資金到位,她的小金庫裏可算是空空如也了,這下子可真算是成了窮人了,蘇念第一次覺得錢是如此的重要。

    前世的蘇念雖然被張默銘困在金絲籠裏,但是物質方面,只要她想要,沒有得不到的,但是今生卻是不同了,蘇念急切的想擁有除了雙腿外能支撐自己站立在這個世上的東西。

    幾天後,蘇念帶着自己的畫作來到了寒梅閣,店主據說愛極了梅花,取了“梅衰未減態,春嫩不禁寒。”這兩句詩來作爲自己畫廊的名字。

    蘇念一進店,店裏只有一個小女孩在擦拭櫃檯。

    “叔重先生在不在”蘇念禮貌的問,業內比較親近的人都稱董慎

    的字叔重。

    那小女孩詫異的看了蘇念一眼,大概是在驚奇蘇念年紀小小就與董慎交情不淺,雖然遺憾,但是還是放下手裏是事上樓叫人了。

    過了一會兒,樓上傳來了董慎特有的拖着拖鞋,走路“吧嗒吧嗒”聲。

    “什麼事情非要把我叫下來”

    被打擾了午睡的人顯得十分不耐煩。

    “董先生先不要惱,聽聞董先生的鑑畫能力是這行裏面數一數二的,我想請先生幫我看看這幅畫。”

    說完,蘇念打開畫筒,小心的展開。而隨着畫的展開,董慎的神情從不耐煩漸漸變爲震驚最後是凝重。

    “丫頭,你這畫是哪裏來的”

    董慎扶了扶老花鏡,他堅信這幅畫沒有二十年的功底是不可能畫出來是,而眼前的小丫頭左右不到二十,絕不可能是這幅畫的作者。

    “叔重先生莫要這麼瞧不起人,這幅畫不才真是在下畫的。”

    “丫頭莫要亂講話,這哪裏是你這小小年紀能畫出來的”

    蘇念什麼都不說,從畫夾裏拿出一支筆,刷刷的在白紙上畫起素描來,董慎看着小丫頭不說話只低頭在紙上作畫,短短五分鐘不到,一副人像素描便完成了。

    這下子輪到董慎說不出話來了,畫上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正是剛剛那個上了樓就沒有下來的女子。董慎知道蘇念不可能見過他侄女,因爲侄女是昨天才到店裏來幫忙的,那麼也就是剛剛擦肩而過的片刻功夫,蘇念就將侄女這麼活靈活現的畫了出來。

    蘇念看到董慎不說話了,笑眯眯的將畫板收了起來。

    “先生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叫做神童的生物麼”

    “咳,”董慎受賄自己震驚的表情,“看來這幅畫是確實是你畫的了。”

    “我想託先生給賣個好價錢。”蘇念開門見山的說道,“當然我也不會讓先生白乾的,佣金自然也是不會少了您一個子的。”

    “丫頭可真爽快啊,這畫有名字麼”

    蘇念看着畫許久,眼光看着畫面中那個沉睡着的女子,似乎帶着些惆悵。

    “它叫做,蝶戀花。”

    對於董慎的人品蘇念是絕對信得過的,蘇念把畫交給董慎寄賣。董慎在業界頗有地位,他所出售的畫大都出自名家之手,加上他本人過高的鑑定技術,假畫仿品是逃脫不了他的法眼的。而他這麼爽快的接受一個新人的作品,這讓蘇念多少有些喫驚,她本以爲要再費些口舌的,沒有想到這麼的順利,看來自己重生了以後,對畫的境界的領悟比以往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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