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自從那日吐血以後,每次入夜都會做噩夢,嚇得全身冷汗直冒,喊着一些奴婢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每次娘娘這樣,我們都不敢睡了,入夜就在一旁守着娘娘。”引溫答道。
她手中拿了條幹淨雪白的細軟巾布,小心地爲喬久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
轉而壓低聲音問道:“娘娘,你是想起了你家鄉的事嗎”
“我不知道”喬久眉頭皺成一團,艱難地撐住額頭,輕咳出兩聲:“那好像不是我的記憶我真的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
引溫將被褥輕輕掀開,一邊穩當地扶住喬久的手臂把她支撐起來,一邊又笑着哄道:“娘娘,是不是因爲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勞心傷神,娘娘應該要多出去走走,說不定這些縈繞在娘娘心頭的煩心事就都忘光了。
“奴婢聽說成歡閣那邊新請了一波宮外的戲班子來,不少嬪妃去那裏點戲,還有宮娥和太監們擱後面悄摸看呢,站的腿都痠疼了,卻還說精彩有趣。”引溫勸道。
“那看來確實是不錯。等我把今日這手頭的事辦完了,帶了你還有桃離,涼思她們一起去看吧,就咱們三個人,別的小宮娥們太監們想看也可以來,嬪妃就算了,我看戲的時候可不想聽到話裏藏刀的那些嘴臉。”
喬久在引溫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被引溫先前推開的窗沿外,吹來陣陣微風,帶着涼爽的生氣。
喬久長吸一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舒暢。
“對了,差點把桃安的這張戲票忘了,你記得平日多送點糖果軟糕什麼的去,也別送多了,這兩日本宮吩咐桃離出去打探情報了,你一定派人盯好桃安的安全,實在不行,就把他送到本宮身邊來帶。”喬久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道。
“早就囑咐好了,奴婢早早派了兩個精銳的暗衛在暗處保護桃安的,還有一個姑姑和大太監跟在他身邊照看,陪他嬉鬧玩耍。”
引溫爲喬久梳洗上釵,挑了一支極爲適合喬久這身青絲蕊寇袍的翠玉百雕白珠簪,插在她的右髻。
另有百米珠步搖兩支,華而不俗,清麗大方。
轉而她才道:“不過戲班準備也要些時日,等娘娘用過早膳奴婢去要十幾本話本來,上面有插畫的,畫上講的都是些極爲有趣的奇聞樂事,娘娘看了一定喜歡的,便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喬久眼中笑意更濃:“謝謝你,引溫,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害怕以後夜夜噩夢纏繞,再也不得安寧。”
引溫笑道:“不會的,娘娘,一定不會的,以後只會越來越好。還有,這一切,這是奴婢該做的。以後奴婢也會一直陪伴在娘娘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