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挑了挑眉,心中早有腹案:“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今天問了多少遍了,不是告訴過你傾妃娘娘怕危險,所以兵分兩路,我是明目張膽,招搖過市的那一路。”

    他聲音越發冰冷:“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那你要什麼答案,來來來,看看我這雙手。”蘇年將雙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上面有不少傷痕,看起來絕對不像是名門閨秀的纖纖玉手。

    太后早年並不受寵,連同蘇年,都是嬪妃金字塔的最下層,她這手上一道道的傷痕,拜過去各宮的掌事姑姑和娘娘所賜。

    慕清雪被她晃得頭直髮暈,索性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冷不丁地捆在一起,又緊緊地握在他的手中。

    可這一握,他的耳根卻不由得泛紅,比熟透的蘋果還紅。

    他避開蘇年的目光,冷冷一句:“別晃來晃去的,看得我頭暈。”

    蘇年聳聳眉,然後猛地將手從中抽出來:“我知道了”

    “雪,藥上好了。”蘇年站起身,拍了拍裙襬上的灰。

    “你叫我什麼。”慕清雪掃她一眼。

    “雪,好夢。”她甜甜地笑了,半分沒把帶着怒意的慕清雪放在臉裏,自顧自地閂上了房門,安安心心地睡下了。

    慕清雪眉頭高高皺起,深吸了一口氣,他將左手放在右肩上,狠狠一擰,錯位的骨頭歸位。

    隨之巨大的痛苦襲來,他只咬了咬牙,眼睛都不閉,一聲也不出,片刻,痛楚漸緩,他淡然自若地閉上眼休憩。

    這一夜,那樣漫長,似乎抵得上萬千個夜晚。

    翌日,洛都紫禁城。

    日頭毒辣,陵華殿的宮娥太監們進進出出,面色慘白,一個個皆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挨個等着太后的訓斥。

    殿內不時傳出玉瓶碎在地上的聲音,聲聲入耳,觸目驚心。

    倒是有一兩個不知情的太監們喃喃道:“太后娘娘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可小聲點,我聽陵華殿的姑姑們說,好像說是長公主殿下不見了。”旁邊的太監眼神泛光,若有其事地說道。

    “不會吧,雲光殿的朱雀不是說長公主在參拜禮佛嗎”

    “什麼參佛呀今日太后一去,發現除了一個空蕩蕩的佛殿和一衆宮娥,長公主殿下根本就不在那裏。”

    “還有這種事可長公主殿下自小在宮中長大,她能去哪裏呢”

    “長公主殿下向來行蹤不定,許是去哪個小嬪妃那裏遊玩也未可知。”

    “那太后娘娘何須如此傷肝動火,派校武衛的大人們早早去尋不就是了”

    “奇就奇在這了,失蹤的不止長公主殿下一人。”那上了年紀的公公壓低聲音道:“聽聞聖上這幾日被拘在陵華殿,昨日得空參見衛府老爺,雖然太后派了一衆姑姑們跟隨前往,但議事結束,從宣文殿出來的只有畢公公一人,如何也尋不到聖上的蹤影。”

    “這還了得”

    “而且暗中祕密保護陛下的暗衛也一同不見了,太后娘娘如今急的都要把整個洛都翻過來了,一早就派了衛隊出宮。”

    “看來,這洛都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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