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靜養”喬久正欲上前,卻被阿圓再次攔住。
“自然是跟隨大夫去醫館靜養,墨府人多口雜,到時候傳染開來就棘手了。”
喬久咳嗽着,話語中卻冷冰冰的:“你倒挺熱心腸的,連出處都幫她考慮好了。”
阿圓訕訕一笑,趁其不備,喬久急忙一個抽身快步走向耳房,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只發現牀角有一絲微微的凸起,喬久將牀鋪一翻,發現了一張白色的手紙,破破爛爛,上面已經發黑的污血寫着觸目驚心的四個字:“娘娘救我”
喬久心頭一驚:“是初塵”
從耳房的窗戶遠眺,正好能看見一羣人匆匆忙忙將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強行帶走,雙腳拖在地上,劃出兩道血痕。
“初塵”喬久追向那羣人。
那羣人聞聲,腳步越發加快,卻不往正門走,徑直往後門走。
出後門時,不知是誰被門檻絆了一下,整隊人變得東倒西歪。
那女子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用盡最後一點殘留的力氣猛地推開兩側的人,向遠處不管不顧地跑去,最後拖着一道苟延殘喘的軀體閃入一道鬱鬱蔥蔥的叢林,便再無蹤影。
“初塵”
叢林雜草叢生,足足有成人的一半高,樹林婆娑着月影,將人影映照成扭曲的形狀。
喬久壓低聲音,小心地呼喊着。
“娘娘”身後傳來一個極爲虛弱的聲音:“救我”
喬久扭過頭,女子面朝地,無力地癱倒在泥土中,指尖鮮血直流,不知被什麼虐待過。
“別怕,初塵,我帶你走。”喬久小心翼翼地將女子扶起,微微撥開纏繞的髮絲,女子果然是初塵
卻是與一日前判若兩人的初塵,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話也說不清楚,口中只叨叨地重複念着:“救我娘娘”
喬久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艱難地扶初塵站起身來,將初塵的全部重量全部壓在自己的身上。
兩個人的重量讓喬久舉步爲艱,但她強忍住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死死握住初塵的手,想給她一絲極盡可能的溫暖。
耳畔傳出細細密密的腳步聲,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近。
“你們去那邊搜,還有這邊,全部搜一遍,千萬別讓那小妮子跑了”
“是”
三三兩兩的火把在林中穿梭而行,只聽得一聲大呼:“我找到了”
湊近一看,卻發現是一道做成人皮的四不像,用帶血的衣服和泥土急急拼搭在一起的。
連個半成品都算不上,但在這月色昏黑的林間,卻像極了重傷女子的身影,這正是喬久的傑作。
他這一聲大喊,將不少搜捕的人都聚集在這毫無價值的地方,領頭的看過以後,呵斥他們趕緊四下散開,卻還是嚴重拖慢了他們搜尋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