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門向來是個三不管地界,如今羅門毒氾濫,甚至大有蔓延之勢,司藥宮自然責無旁貸,可清婉方纔也說過,陛下龍體安康,事關國事,也是清婉職責,至於罪門一事,自然是交由太醫院處理。”
宋清婉踢皮球的本領實在望文興嘆,一下就把這燙手山芋踢給了太醫院。
她頭上就差沒掛這幾個字了:任何事請找有關部門,別來找司藥宮。
可如今羅門毒蔓延,罪門人命關天,豈能容她在這裏把職責踢來踢去。
“本宮今日是來求一味藥的。”喬久的眉頭蹙成一團,她隱隱感覺到宋清婉的敵意防範。
宋清婉面色孤傲,淡然一笑道:“不知娘娘所求何藥”
“辛玲草。”喬久的目光越過宋清婉,落在宋清婉身後偷眼看自己的小廝身上。
宋清婉笑道:“司藥宮沒有這味藥,娘娘請回吧。”
司藥宮這三個鎏金大字,高高懸掛,自有一股威嚴之勢,宮門牢牢緊閉,旁人根本半步也難以靠近。
宋清婉一副毫不退讓的傲氣,別說是問辛玲草這味藥材了,恐怕就踏進這司藥房都是難上加難。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北陵沒有不透風的牆,宋清婉防的了她一時,防不了她整整一日。
喬久對桃離笑道:“既然司藥宮如此繁忙,且沒有本宮需要的藥材,確實不好再作叨擾。”
桃離攙扶她緩緩上轎,忽聽她朗聲一句:“回惠成殿。”
宋清婉得意地笑了,眉目中囂張更甚,與她柔弱的姿態格格不入。
一旁的藥童訕訕道:“宮主,往日傾妃娘娘也來過司藥宮,爲何今日卻不肯讓娘娘進了呢”
那名叫香卉的女子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宮主,是不是因爲那位”
宋清婉的眼神一瞬變得冷厲,壓低聲音道:“我說過,誰也不準提這件事,要是誰走漏了風聲,別怪我親自動手。”
香卉怏怏地答是,身體縮成一團。
宋清婉哼了一聲,快步走向一間廕庇的耳房:“從今日起,傾妃想來司藥宮,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香卉緊緊跟在宋清婉背後,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可是傾妃娘娘不過是來求一味藥材,宮主給她不就是了,爲何要與傾妃娘娘結仇呢”
“別說是藥材了,就連一口水我也斷然不會給她結仇”宋清婉掃她一眼,冷冷道:“呵呵,我宋清婉從來沒怕過她”
宋清婉和香卉兩人停在這間耳房前,香卉忙不迭地上翻下翻在袖口中找着什麼東西。
這是一間極爲奇怪的耳房,別的耳房皆有窗戶,有硃紅色的木門。
可這間房除了一個結構複雜的鎖孤零零地掛在玄關上,便只剩下四堵黑漆漆的牆。
一眼望去,一覽無遺,沒有出口,沒有入口。
喬久咦了一聲,上次她來的時候這間小耳房被比人孩高的稻草堆,嚴嚴實實地裹住了裏裏外外,她又忙於尋找桃離的下落,雖然發現了異常,但並沒有深究。
如今看來,這耳房內,必然別有洞天。
或許,這就是宋清婉想守護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