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陛下和言妃的孩子,明明是言妃和步墨通姦所生,卻被整個後宮誤以爲是言妃和陛下的孩子,卻被傾妃所害。

    想到傾妃最後抱着孩子離去的那個面容,芳幸登時明白了,傾妃那時的眼神不是殺意,更不是仇怨,而是發自心底的憐愛。

    那個孩子,沒有死

    芳幸似自嘲一般地癲狂大笑起來,這一笑,將宋清婉也驚住了。

    宋清婉狠狠扇了芳幸一巴掌,冷笑道:“別說是你就連言妃都被關押在這裏我告訴你,這天底下,除卻我,再沒有別人有資格爲陛下誕下子嗣”

    “那個孩子”芳幸悠悠朝向宋清婉的方向,嘴中癡癡笑着,都快喘不過氣。

    她邊咳嗽邊笑,諷刺道:“她沒有死她會折磨你,永生永世”

    哈哈哈

    這淒厲而悲慘的笑聲瀰漫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中,似悲鳴,似憐憫,還藏着一絲傲慢的自得。

    司藥宮外,一架鳳輿緩緩而來,轎內的人輕輕掀開轎簾的一角,只見司藥宮三個大字赫然立在眼前。

    “娘娘,司藥宮到了。”鳳輿外的桃離提醒道。

    喬久點點頭,急忙起身下轎,在桃離的攙扶下向司藥宮走去。

    這一次只有幾個藥童在門口看守,見到喬久,藥童們也不阻攔,恭恭敬敬拘了個禮,嘴角掛着一絲假意的微笑,眼神揶揄着打量着喬久,大有嘲諷的意味。

    一路無阻地到了司藥宮內院,宋清婉身後跟着香卉及一衆藥童姍姍來遲,

    宋清婉的身上沾了些許新鮮的血跡,怠慢地躬身拘禮道:“傾妃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

    宋清婉說話時眉宇中飛揚着極爲猖狂的得意,將一字一句的語調都擡高了好幾度,刻意將衣袖微微扯開一角,露出手腕上的珠鏈。

    這串珠鏈是由純玉所制,白銀所雕,畫着一位撫琴的女子,雕工極爲精湛,女子面容姣好,似要從這手鐲中將嫋嫋琴音奏出。

    喬久一眼便認出這珠鏈,正是太后手腕上所垂的珠鏈,北蘇沂的宣武殿桌案上也有一串。

    聽聞是北陵開國時始皇所制,如此的珍貴的物件,太后自然是不會賜給宋清婉的,那便是#

    宋清婉看到喬久若有所思的神情,得意一笑,擺弄着手中的珠鏈道:“清婉一生清廉,不曾想有一日會得了這般珍貴的賞賜,陛下的心思,真是叫人琢磨不透。不是麼,傾妃娘娘”

    喬久面無表情,只冷冷地看她一眼,道:“一生清廉,恐怕宮主此言差矣。”

    宋清婉挑了挑眉,笑得極爲猙獰道:“司藥宮建立數餘年,無人不知清婉爲官清廉,造福百姓,恩澤六宮,自然比不上娘娘那般,辣手荼毒皇室子弟的事蹟早早便傳遍了民間。”

    “私自囚禁嬪妃,對嬪妃濫用酷刑,若是司藥宮中有這樣的人,不知一向清廉的宋宮主會如何處理”喬久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如一盆冷水潑下,澆在宋清婉的臉上。

    宋清婉聞言愕然,神情登時一變,眼眸中露出一絲一閃而過的驚懼難言,身體也開始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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