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遲暮細細查看過一遍鑰匙，又在原先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塊烏黑的布料作爲面巾，隨之匆匆推開了鐵門，正準備離去。
“呼哧呼哧。”蘇遲暮扭過頭，是男子的喘氣聲，她聞聲一愣，繼而眼神冰冷地推開了鐵門，將一塊鋒利的石子割入了男子的喉嚨，才滿意地粲然一笑，疾步離開了。
牢房內，男子的屍體逐漸腐爛發臭，身旁一灘女人的血水散發着刺鼻的味道，彷彿在控訴着某種名爲謀殺和殘害的罪狀。
“賤人問你怎麼逃出來的”宋清婉狠狠一個巴掌扇在蘇遲暮的臉上，徹底叫醒了思緒遊飛的蘇遲暮。
臉上焰紅的巴掌火辣辣地疼，蘇遲暮縮了縮身體，兩眼無神道：“有人託了暗衛，給我送來了鑰匙，將我一路帶出來的。”
這是她希望的故事，不是麼
她微微閉上了眼，如果一切真是這樣，該有多好。
“是麼”宋清婉將珠串砰地一聲放回桌案上，不悅地挑了挑眉，對於蘇遲暮交來的這個答案表現着十二萬分的不滿意和不相信。
“掖庭那幾日人手調撥，頗爲繁忙，忙中自然會生些錯亂，這個我是知道的。”宋清婉將假指甲敲打在桌案上，發出脆生生的聲響，每一聲，都和針紮在蘇遲暮的身上完美地融合。
“可是若論這暗衛將你帶出來，那我是萬萬不信的，暗衛直屬陛下管轄，不知是有人有這般雄厚的財力和比陛下還要大的勢力，將你強行保釋出來”宋清婉銳目一掃，厲聲道：“你居然敢騙我”
她的嗓子已經叫啞了，可宋清婉從來時意態閒閒的悠然模樣，到現在分外興味盎然的志趣，真是越審問越提起精神，好似她越痛苦，宋清婉便越開心。
“知錯了麼”宋清婉甜甜笑着，一副不與世俗同流合污，歲月靜好的安然模樣。
她的手上沒有沾到半點鮮血，甚至連一絲老繭也不見，讓人頗生羨慕。
蘇遲暮深深垂首，像被抽去絲線的木偶人，全身一片狼藉。
“我有罪”
宋清婉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揚了揚手道：“把她送去地牢吧。”
蘇遲暮心中一驚，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眼中流露出的恐懼不減她遇見那輕薄之徒時半分。
活下去，何時變得如此艱難
話纔出口，宋清婉卻掩脣一笑，略帶自責地拍了拍桌案，人一笑道：“我怎麼給忘了，地牢都滿了。”
她輕輕一嘆，懊惱地扶住額角，悔恨道：“瞧瞧我這記性，差點怠慢了我們這傾妃的好妹妹，高高在上的崇妃娘娘。”
“既然是上賓，那一定是要是前所未有的，最爲特殊的，不是麼可惜我這裏花樣太少，還望崇妃娘娘莫要嫌棄。”宋清婉咯咯笑起來，連香卉的身體都不禁顫上一顫，連連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