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久從微微敞開的牢門縫隙中,將銀針小心遞入。
“一根在左手手腕,一根右手,還有一根刺在百會穴。”喬久挑了挑眉,見牢房內良久沒有動靜,問道:“可聽明白了”
“紮好了,何時取出”淦容兮看着三根銀針,心裏直犯怵。
“提審之前取出便可。”喬久見淦容兮滿不在乎的模樣,輕聲詢問道:“那名宮娥”
“她死的簡直莫名其妙”淦容兮一個激靈起身,先聲奪人道,隨之厭惡地啐了一口:“這大理寺非要賴在我身上,明明是她愛慕我,求愛不成自殺,倒變成了我侮辱她,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幾斤幾兩,紅玉坊的姑娘們我且都看不上,哪還會要區區一個下賤宮娥。”
“這是實話麼”喬久冷冷道。
“自然”淦容兮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膛,將眉峯挑得極高道:“我就不信,我一個無辜的人,還能被白白定罪”
“我”淦容兮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胸口生悶,似有千鈞重的大石頭壓在心口,別提說話了,甚至連呼吸一口空氣都變得極爲艱難。
他的臉漲得通紅,自脖根而起,一直紅到額頭,他似乎在大口喘着氣,卻如何也呼吸不到一口新鮮空氣。
“這苦心花確實能解你身上的毒性不假,也確實是你要服用的藥,但你可知道它爲何叫苦心花”喬久仔細觀察着淦容兮的臉色,從藥包中拿出一根極細的銀針,自側開的牢門縫隙中嗖的一聲飛入。
“苦心花在體內被吸收需要一炷香的時間,若是這一炷香的時間,你的心脈急速波動,它便會散發苦素。苦素並不致命,只是會有你有一種難受的感覺,若是你心脈波動地越厲害,那這種感覺就越強烈,甚至會讓你產生無法呼吸的錯覺。”喬久理智分析道。
銀針穩穩當當地落在淦容兮的心肺處,刺破了表皮,血液一滴滴流出,隨之是一陣濃郁的苦澀味道,瞬間充斥了牢房。
“見你方纔痛苦非常的症狀,看來你的心脈波動到了極點,你說的的話,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相信。”喬久披起帽檐,清麗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冷漠而鎮定。
淦容兮像獲得了重生一般,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一邊虛軟無力地靠着牢房的冰冷牆壁,一邊用着驚恐的目光看着喬久。
喬久離去的背影縮成一個烏黑的墨點,淦容兮的身體不住地顫抖,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像一隻即將被宰的牲畜一般在角落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