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如生眉飛色舞道:“娘娘,你可不知道今日陛下有多開心”
“開心”喬久微微一愣,這時北蘇沂應該下了朝,用完膳在小憩了。
畢如生用力點點頭道:“娘娘一定猜不到今日上朝時發生了什麼天大的變故。”
“能有什麼天大的變故,不就是賑災的事情”桃離插嘴道。
她身後跟着那“小杏子”,深深垂着頭,一言不發。
畢如生拍了拍手道:“那賑災的事情早早就結束了,要不是司藥宮又撥去一筆銀子,那送賑災銀兩的官車兩日前就該出發了。”
“那還能有什麼天大的變故”桃離奇道。
喬久卻只在鳳輿內聽着,默默不語,伸出手遞了一味提神醒目的藥丸給那“小杏子”。
“小杏子”的頭深深埋在衣襟和頭冠之間,連臉也瞧不見,唯有一身行頭證明他是一名小太監。
那“小杏子”早就走得雙腿痠麻,急急服下藥丸後,嘴脣微微浮現一絲血色,心中盡是感激。
畢如生望了望鳳輿內的喬久,故作神祕道:“今天參奏娘娘的奏本少了整整一摞”
“這還不算最離奇的,往日上殿,凡是有說娘娘不好的,那羣文官總是要添把柴火的,可今日又有官員上奏說娘娘的過去種種,丞相卻爲娘娘挺身而出,舌戰羣雄,把那官員懟的無話可說。”畢如生笑得合不攏嘴道:“方纔下朝的時候,還聽得丞相教訓幾位激進的文官,說了娘娘不少好話,連過去最憎惡娘娘的那幾個老臣都被他說得有一絲動容之色了”
喬久只是淡淡一笑道:“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
那個藏在丞相淦若榮和虎賁將軍衛風身後,將人命視如草芥,散播消息的狠厲女子,纔是一切問題的根源,纔是推她入死亡深淵的那一雙手。
“宋清婉。”喬久扶了撫額頭,輕嘆了一聲,後日便是殿選,看太后與宋清婉如今的親密程度,是有意要讓宋清婉入宮封妃。
她這一聲低低的輕嘆幽深而低迴,如鳳輿外吹起的陣陣寒風,如一抹寒流穿過司藥宮暮氣漸深的層層高牆。
司藥宮內,宋清婉正要將戴上那串瑪瑙珠纏絲蓮花串,卻穆然想起方纔喬久離開時的身影,那個蜷縮在畢如生和桃離中間的人是
宋清婉心頭一驚,喊道:“香卉,耳奴可還關押在房內”
香卉急急上前來答話道:“一個時辰前檢查過的,幾位姑姑們應該已經餵了藥湯下去,那藥湯幾日內都不能走動的,宮主您不必擔心了。”
“不,不”宋清婉愈發肯定,推開了香卉急忙前來攙扶的手,香卉腳下一個不穩,摔在地上。
宋清婉直奔耳房而去,砰地一聲踹開虛掩的大門,裏面除了兩個不省人事的藥童,再無任何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