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久扭過頭,望向衛梓,她竟然還是十幾歲的模樣,她的眼睛明媚如波,是那般好看。
“對不起我應該攔下你的。”喬久抱住她,十幾年來,她是傾妃唯一的倚靠,直到傾妃挖下她眼睛的那一刻,衛梓都是時時刻刻護着傾妃的。
衛梓笑着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寬慰道:“你已經盡力了,畢竟,人活在世,總不可能事事都如意。”
“我應該算到的,我應該算到這一切的都是我的錯,都怪我。”
喬久悔恨地搖了搖頭,連話音都變得沙啞了。
“世上的事情本來就難兩全,能求得七八分完美,便已經很好了。”衛梓笑着將她抱得更緊道:“這不是你的錯。”
“你不會走了,對嗎我一定會救下你的,只要有我在你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你,這一次,輪到我保護你了。”喬久看着衛梓姣好的面容,心頭涌上一陣酸楚道。
“傾姐姐,你一定要一直好好活下去,答應我好嗎”衛梓溫柔笑着對她道。
她是那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將軍,此刻卻放下了一切的架子。
“我答應你。”喬久泣不成聲道。
衛梓的手一點點融在空氣中,如握不住的流沙一般,喬久無論怎麼抓緊,衛梓的泡影都以極快的速度離她遠去。
“別走”喬久驟然從夢中驚醒,一縷斜陽照在她的肩頭,明晃晃的,讓她睜不開眼睛。
北蘇沂用手撐着下巴,光潔漂亮的下巴在暖陽的照耀下鍍上了一層金光,讓他俊秀的面容更加動人,勾人魂魄。
“你怎麼沒去上朝”喬久揉了揉太陽穴,整個腦袋嗡嗡直疼,想是昨夜哭了一宿留下的後遺症。
“久兒又忘了,今日是殿選。”北蘇沂柔柔扶喬久下牀,他的動作很小心,不知他一個男子,如何能做到手上的動作比當了幾年宮娥的桃離還要溫柔。
喬久方纔想起昨日宋清婉的話,怔然道:“對,今日是殿選”
北蘇沂親手將那精美的鳳冠從明鏡臺上取下,小心翼翼爲喬久理好了髮髻,穩穩當當地戴在了喬久的頭上。
鳳冠做的精緻,兩邊對稱,各有百珠紅緋流蘇,又有一朵大拉翅在側,栩栩如生,上雕一隻火鳳凰,浴火而生,似要振翅而飛,氣度非凡。
喬久卻扶了撫鳳冠,她的腦袋本就嗡嗡得疼,如今不僅疼,且還重了許多,更是覺得頭痛了。
“久兒,是不喜歡麼不過俗物,你不喜歡,便戴你喜歡的就好了。”北蘇沂輕聲道,他的聲音像在哄一個孩子,讓喬久一顆大夢初醒,尚未定下的心也平定了幾分。
“不,我喜歡。”喬久垂了垂眸道。
這天下的女人有誰不喜歡鳳冠呢,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的位置,是所有女子最羨慕也最嫉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