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蹙了蹙眉,輕笑一聲道:“你放心,我對皇位不感興趣,到時候攻入皇城,什麼金銀珠寶,什麼官員的調配,都由你說了算,我一概不會過問,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等我們攻入皇城後,誰也不準動皇后,你要親自押送皇后到我面前,讓我一刀一刀把她在百姓的面前城樓門口凌遲處死。”
“若是我答應你的條件,你如何讓淦丞相按兵不動他可不是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說服的人,他如今死心塌地站在皇后一頭,連同一衆文官都成了皇后的親信。”步墨依然不肯相信,質問着宋清婉。
凌然,從屋內走進來一個虛弱的女子,步墨見到她的那一刻,連手中的茶杯都匡然墜地,驚訝地說不出話。
宋清婉得意地揚了揚眉,笑道:“如何這個籌碼足夠讓淦丞相作壁上觀了吧”
香卉立在門外,心中生出一陣寒意,她小心翼翼提起裙襬,將腳步放得輕緩,悄無聲息地從後門離開了步府,找了一隻客棧的信鴿。
信上潦草寫着幾行小字,又用鮮紅的絹布綁在信鴿腿上。
信鴿撲騰振翅,直飛洛都皇城。
那信鴿一路從客棧飛到惠成殿,落在窗沿前時,已是傍晚時分了。
月光隱隱,一片渾白,惠成殿前的桂花樹錯落着月影,交織着桂花的淡淡芬芳和草藥香氣,樹影斑駁,夜風搖曳,這本是個極靜的夜晚。
“娘娘,您在看什麼呢”桃離想爲喬久卸簪,卻被喬久攔下。
“在看洛都佈防圖。”喬久扶了撫額角,嘴脣發白,柔聲道:“總感覺今夜還有很多事情等我處理,就不必卸簪了。”
“這是什麼”喬久將信件取過,那信件上鮮紅的巾布如同血色,甚至比鮮血的顏色還要腥紅。
“是方纔落在窗邊的,也是奇了,這寒冬臘月的,宮外也會來信”桃離思忖片刻,眼眸中露出一絲喜悅,驚奇道:“會不會是陛下給娘娘送來的信”
喬久聞言,眼眸中也閃過一絲飛快的驚喜,但那驚喜很快被理智所取代,淡淡笑了笑自嘲道:“他如今美人在旁,又大敵當前,怎麼可能有這種閒工夫且看這信件的材質很一般,不像是什麼上好的宣紙,而是民間普通人家的草紙。”
喬久緩緩將信件展開,纔看到第一行字,便心中一驚,信件也隨之猛烈一抖。
“娘娘,怎麼了”桃離關憂道,垂眸看向那信件,便驚得連連退後幾步,驚訝地合不攏嘴道:“步墨大人瘋了嗎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有足夠的兵力逼宮”
“肯定不止他一個人,傾妃得罪的朝堂官員甚多,而且之前爲了能夠興建這偌大的惠成殿,剝削百官,任人爲庸。好幾個無辜的官員都被墨家陷害的滿門抄斬,他們怎麼可能不恨”喬久細細閱覽過後,將信件燃於燭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