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隻手扶的,哪隻手就廢了。
縱然那羣文官怎麼滿地打滾,痛苦地流血,也沒有一個人敢看他一眼,更別提幫他說一句話。
“如風。”北蘇沂低低命令着,聲音比蚊子還輕。
可這麼小的聲音,那叫如風的男子還是自屋檐上輕巧地一躍而下,萬分及時地來到了北蘇沂面前,轟然一聲跪倒:“微臣在”
這個叫如風的男子穿着一身暗衛服制,腳上穿的也是便於在屋檐峭壁上行走的特製鞋,面容冷俏,儼然一個訓練有素的暗衛。
“到底發生了什麼”北蘇沂的聲音帶着一絲不耐煩,現在只需要輕輕一點,這看似寧靜的北陵皇宮似乎頃刻就會被他毀滅。
如風從未見過北蘇沂這個模樣,以前的玄武帝縱然再怎麼可怖,再怎麼暴戾,他殺人罰人都有跡可循,有出於利弊考慮不容置疑的原因。
可如今的玄武帝,卻沒有一句警告,甚至不給一絲機會,就重傷了三個誥命大臣,按照這大雨之勢和那三命大臣受傷處流血的嚴重程度,恐怕也活不過一個時辰了。
那文官不過是在說一個事實,洛都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不是他說錯了,而是玄武帝自己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如風哽咽了一番,合攏雙手,沉重道:“在您離開以後的兩日內,步墨起兵造反,舉清君側的旗號,得到了諸多與皇后曾結仇的世家大族的認可,並且控制打壓了丞相淦若榮手中的兵權,導致步墨起兵造反的當晚,唯有暗衛和少量精兵在保衛皇城,皇后娘娘心繫萬民,只留下了一兩個暗衛保護自己,在微臣趕到的時候,就只看見了那兩個暗衛被下毒腐爛的屍體,沒有任何娘娘的蹤跡。”
良久,惠成殿內沒有一句話音落下,所有人似乎在上演一出黑白默劇,誰先開口,誰便要爲那一句話賠上自己的性命。
這密密麻麻的大雨下了整整一日,但也沒有一聲雷響,無盡的雨讓人窒息。
北蘇沂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淡淡涌上一抹微紅,無情的薄脣吐出極富磁性嗓音的低沉四字:“挖墳,開棺。“
轟隆一聲,一道滾雷劈下,像一道疾馳千里的冰箭,要將這北陵生生的劈開,掘地三尺,去找那一個墨喬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