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久冷冷威脅道:“玄攸子大師,你的行爲已經得罪了整個東臨,若是今日救不下顏鄔夫人,你只會成爲她的陪葬品,永遠走不出這座山谷”
玄攸子見喬久盛氣凌人的模樣,眉眼中微微露出了一絲驚訝,“有趣,很有趣。朝成公主長大了,由不得他人半分欺凌了,師傅若是見到了,會很高興的。只是公主要知道,我玄攸子的來去,從來由不得別人做主,我對別人殘忍,對自己照樣殘忍,若是你們想用別人的性命來輕易決定我的去留,那你們便會知道,什麼叫一滅俱滅”
“別再自欺欺人了”喬久凌厲地凝視着她,眼神如冰刀,剜着他欺世的面容:“你師傅早就死了吧,就算不死,肯定也對你失望至極,永不相見。”
若是玄攸子真的是他師傅最心愛的弟子,怎麼可能每每提及到他師傅的時候,玄攸子的眼底都掛滿了一絲悲傷,似是在懷念過去的一點一滴。
那一絲悲傷中還帶着極度的憤憤不平和輕蔑的不屑,似是在質疑,甚至埋怨,仇恨他的師傅。
明明是爲了自己的存亡而救人,嘴上卻還是不客氣地反脣相譏,說是在幫喬久的忙。
這個玄攸子,怎麼對所有的的事物都能瞬間透徹明白,反敗爲勝,超脫世外
一盞茶的時間匆匆而過,喬久一一備下了引蠱的藥材,顏鄔夫人也漸漸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正是引蠱的最佳時機了。
玄攸子在窗戶邊淺笑着望向喬久,連一個藥瓶都不願意碰,生怕髒了自己的手。
見喬久小心備好了一切,方纔提步徐徐走來,喬久恰好擡頭看見他的鞋底,繡着一個邪魅的鳳凰圖紋,繡工精湛,栩栩如生。
可被他踩在腳底,竟像是一雙羽翼被工匠引線穿針,生生釘死在鞋底上,踩斷了振翅高飛的翅膀。
那對明耀璀璨的鳳凰雙眼,被沉重的陰翳籠罩,毫無生機。
“朝成公主準備的很妥善,不知公主師承何人,竟在短短的一兩年內,藥理毒經便如此精通了”玄攸子並未落座,倚靠在顏鄔夫人的牀榻青木柱邊,用肉眼端視着夫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