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魂冥花的獨特香氣,怪不得喬久一直想不起來。
本以爲這香味一兩個時辰也會自己散了,沒想到一直若有若無地藏在喬久的身上。
那些刺客,便是循着這獨特的香氣而來。
可碧珞與朝成公主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而且碧珞怎麼可能有那般鉅額的錢財唆使刺客若是有,她也不必做這宮娥了,縱然她投機取巧,能摸到尋到這些刺客的門道,又是誰給她提供的黃金呢
喬久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涼思,那股悲涼從眼底一直沉淪到心底,氾濫成災。
難道是...冷碗碗
“看來公主殿下已經尋到問題的根源了,那便很好。至於那些殘留在藥宮局的碩鼠,我不得不去清理了,聽腳步聲,他們可能已經撤退到藥宮局外圍的山谷裏,蠢蠢欲動了。”慕清雪雙手合攏,粗粗包紮過受傷的傷口,正欲離開耳房。
“等等”喬久叫住了慕清雪,決然道:“這些刺客似乎頗通毒術,劍上,暗器上,都有致命的劇毒,顏鄔留下,保護夫人,我和你一起去,將他們徹底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無論是不是冷碗碗做的,只要撬開那些刺客的嘴,才能問道。
如果是,那便更需要活的人證,才能揭露她的惡性。
“朝成公主,一定要萬分小心”顏鄔擔憂道,手中緊緊握着夫人的手,眼角還有殘餘的淚:“你放心,今日你的大恩,我顏鄔沒齒難忘,涌泉之恩,無以爲報我顏鄔答應你,顏鄔會傾盡全力,把泠安之救出來”
喬久的身影漸行漸遠,方纔還在屋內的玄攸子,只在顏鄔的一個轉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藥宮山谷之巔,一個身着黑影裹着烏黑麪具的男子他只露出了一隻眼睛,半跪在地,好似在等着什麼人。
一陣風動,山谷上的空氣不由得冷了幾分,獨眼男子深垂臻首,將頭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宮主大人。”
“怎麼樣了,玄清子那老東西”玄攸子的聲音帶着一絲輕蔑,毫無敬意。
獨眼男子雙手合攏,深深垂眸,恭聲答道:“回宮主的話,蠱宗他還是不肯將蠱宗一脈的傳世印璽交出,弟子們將他困在九層塔的最底層,他設了死界,弟子只要碰到界限,頃刻魂飛湮滅,他似是下定了決心,打算以死抵抗。”
“無趣啊,太無趣了。玄清子這老東西,還是那麼固執已念,他怎麼就不明白呢,這天下間沒有什麼東西是永垂不朽的,更沒有什麼會永遠只屬於一個人,除非是不會說話的死人。”玄攸子輕輕撥動手指,一縷如月的銀輝在他的指尖纏繞,形成一條流華的銀絲,若隱若現。#
“宮主大人,蠱宗似是還對你奪權一事還懷恨在心,守在死界外的弟子,常常聽到蠱宗對您的謾罵,實在是對您大大的不敬。蠱宗一脈明明是被您一手扶持強大的,他卻偏偏要讓蠱宗一脈隱於山林,不問世事。”獨眼男子憤憤不平,卻依然深深低着頭,絲毫不敢擡眼望向玄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