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暖風不及你情深 >第525章:像個望妻石似的,裝給誰看呢你?
    季暖想要收回手卻收不回去,直到不得已的點了頭,墨景深才鬆開她的手。

    喫過飯後,男人果真堅持給她擦藥,將她強行按坐在沙發上,將她的手背擡起來朝着他的方向,幫他擦藥時的動作很輕,像是怕弄疼了她,但這種藥塗在皮膚上不可能不疼,季暖忍着,沒出聲,只抿脣看着動作溫柔的不像話的男人。

    知道她是在彆扭什麼,墨景深也不戳穿她,手上的動作卻極爲耐心。

    陳嫂從廚房出來,看見這一幕,頓時一臉笑的悄聲又回了廚房,免得打擾到他們。

    “我自己來就可以。”右手塗完了之後,還剩下左手,季暖伸手就要去拿過他手中的藥。

    男人按住她:“別亂動。”

    季暖看了看他,沒說話,只是不太有耐心的皺着眉,直到男人終於將她的手放開,她才立刻向後又退開了很遠,跟他保持距離。

    墨景深不疾不徐的將藥放到一旁,看着女人在短沙發上仍然避開他一米之遠,清俊的眉宇微動:“不用時時刻刻急着表明你的立場,我知道你的感受,我會給你時間。”

    看得出來,對於三年前的那些事,季暖的內心裏已經釋懷了,特別是所有真相擺在面前時,她也不得不釋懷。

    但是當初被他親手割開的溝壑畢竟還是存在,這三年她獨自成長,性子裏已經多了太多堅不可摧的東西。

    她需要時間。

    季暖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起身就走了,習慣性的直接關了臥室的門,頭也不回。

    墨景深起身走到客廳的陽臺,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漆黑深邃的眼瞳俯瞰着遠處海城市景,電話被接通的一瞬,淡道:“三年前我因爲車禍而沉睡的那兩個月,季暖始終在醫院?”

    電話那邊的秦司廷因爲他這突然而至的問題而靜了片刻,道:“除了被你母親萬珠女士強行帶回家幾天之外,幾乎都是在醫院。”

    “她在醫院每天都做些什麼?”

    “當然是等你啊,當時她明明自己纔剛剛流產,身體和心理狀況都很差,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過,平靜的可怕,只是每天守在你病房門外,醫生不允許她進去,她就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門外,不吵也不鬧,站累了就在門外的椅子上坐一會兒,看見有醫生從病房裏出來她就又站起來去問你什麼時候纔會醒,日復一日,最後因爲不確定你究竟能不能醒,連你父親和母親都不得不恢復正常的生活,不能再每天守在醫院裏,可她就是一個人在外面,隔着一道門,進不去,卻也不肯離開。”

    秦司廷又很心疼季暖似的嘆了口氣:“季暖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比誰都瞭解,當初你們離婚之前,你拒絕我們任何人的勸言,是怕聽過了這些之後根本就狠不下心?”

    墨景深的目光定在窗外某一個方向,許久,沒有說話。

    秦司廷:“怎麼着?季暖現在活的太有聲有色,完全不需要再依賴你,自己的女人徹底從你手中脫離掌控的滋味不好受了?”

    墨景深:“……”

    “你現在問我這些,是想對她當初所有的痛苦都感同身受一次麼?你當時一直沉睡不醒,這樣巨大的傷痛讓她不得不將流產的所有遺憾和難過都隱藏在心裏,因爲沒有什麼比你再也不能醒來的消息更可怕,無論你是什麼樣的理由,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離婚,連個緩衝的時間都沒有給她,我無法想像她究竟愛你愛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纔會在你一直冷着臉的時候還不顧顏面的一次次試圖挽留,她當時每天還會笑眯眯的跟大家說話,好像只要你活着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動力,什麼千難萬阻都不會擊垮她,可是最後,她還是垮的七零八落,而你就是那個劊子手,不是麼?”

    見墨景深始終不說話,秦司廷又冷笑:“上次她朋友生孩子來醫院,我們聊過幾句,她對你隻字不提,甚至對你這個人一點都不感興趣,依我看,你想再跟她有什麼交集都很難,該是連想見個面都難如登天了吧?”

    靜了片刻,墨景深掃了眼不遠處的房門,淡淡道:“嗯,是很難。”

    秦司廷:“怎麼着?心裏不痛快?要兄弟我過去陪你喝幾杯?報個座標位置,我去陪你哭一會兒。”

    墨景深面無表情:“奧蘭國際。”

    秦司廷嗤笑:“你可真是三年如一日的住在那地方,被你自己作沒了的老婆現在這個時間應該不是在MN集團就是在哪個商界應酬的酒桌上跟別人談笑風生,你說說你,現在像個望妻石似的,裝給誰看呢你?”

    墨景深倒是不在意秦司廷的冷諷,掐斷了電話,又轉眸看了眼臥室緊閉的門。

    季暖這兩天經常在睡,現在還是中午,她不可能睡得着,但卻偏偏在臥室裏不出來。

    他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沒有任何停頓的走了過去,更沒有任何猶豫的伸手擰開門把,這裏是他住的地方,季暖知道就算她在裏面反鎖也沒什麼用,所以乾脆也就沒做這無用功,沒有反鎖,門很順利的就打開了。

    臥室裏窗簾緊閉,在門開的剎那有客廳裏的光落了進來,正坐在牀邊地毯上發呆的季暖嚇了一跳,擡起眼呆呆的看着朝着自己走過來的男人。

    “你幹什麼?”她下意識的問。

    墨景深一言不發,將她從地毯上拽了起來,將人放到了牀上。

    “墨景深。”季暖因爲他又來抱他的動作而不悅的皺了下眉,男人卻不說話。

    季暖惱怒:“墨景深!”

    “我給你時間,不等於允許你坐在地上,還吹着只有二十度的空調,傷還沒好,想再感冒病一場?”

    季暖都沒注意到空調的溫度,剛纔只是坐在這裏覺得熱了,拿起空調遙控器的時候隨便按了幾下,倒是沒想到居然調到了這麼低的溫度。

    坐地上怎麼了?她坐的是地毯,又不是直接坐在了旁邊的地板上,以前在英國的時候她晚上睡不着也經常這樣坐在地上發呆,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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