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公寓之前，封凌在他公寓下面的那一層電梯的數字上看了一眼，在心裏默默想着，最近如果自己身體狀況還可以的話，應該出去看看找找傢俱城，買些傢俱電器什麼的，然後搬進去住。
厲南衡瞥了她一眼：“別想到下面那層去住，有重新裝修換傢俱的時間你已經把傷養好可以隨時回基地了。”
封凌：“……”
她直接偏過眼神看向他。
她什麼都沒說，他怎麼猜到她在想什麼的！
厲南衡冷峻的眉宇一動：“就你這點小心思，真以爲我看不出來？”
封凌：“…………”
再次走進他的公寓，和離開之前一樣，沒什麼區別，室外寒風乍起，室內溫暖如春。
但現在有一些也似乎是不太一樣了……
比如，上一次住在這裏她的角色還是個男人。
可現在住進來……
厲南衡是在明知道她是個女人的情況下把她帶回來，孤男寡女，又是另一種概念。
“老大。”封凌看了他一眼。
厲南衡回眸掃了她一眼：“怎麼？”
封凌的脣瓣動了動，想說什麼，但又覺得似乎是過於嬌情，畢竟又不是沒在這裏住過，而且現在的心態變了也只是自己覺得變了，或許，雖然她不確定，但或許其實他早就知道她的祕密了。
否則怎麼會一點都不驚訝。
一想到這裏，封凌就更是尷尬的向後退了一步：“我那個，我還是……”
厲南衡眉梢一動：“想出去住？”
“嗯。”她點點頭。
“怕我在知道你是個女人之後，半夜控制不住去你那裏對你圖謀不軌？”
“……不是。”
“想出去住，可以，說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封凌穿着的是在柬埔寨臨時買的一套衣服，很寬鬆的一套白色的運動服，她雙腿站的筆直，兩隻手也垂放在身體兩側，像是在基地裏的訓練場上正在受訓似的神情，很嚴肅也很認真：“我感覺韓勁和小許他們也應該是知道了，我在柬埔寨這麼多天，醫生雖然沒有強調過我的性別，但是我看見診單上有寫着女，小許他們一定是看見了，所以我的事情估計早晚都會傳開，厲家的幾位老爺子對你的名聲很看重，我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影響你的名聲……”
厲南衡嗤笑，將手中的黑色行李袋直接往地上一扔，回頭直接向她走過來：“在別人懷疑你性取向有問題的時候我都沒在意什麼名聲，現在我不過就是把一個姑娘帶回自己的地方，怎麼，我是活給別人看的？還是別人的嘴能傷我一分一毫？”
封凌看着他：“但是厲家的幾位老爺子他們很在意……”
“我如果從小到大都按着他們說的方式去活着，你看見的也就不會是現在的我。”男人走近，擡起手掠過她的臉頰和耳邊，在封凌站在沒動時，直接將她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了上。
然後厲南衡直接轉身走回沙發的方向：“別想太多，先住下，是叫你過來養傷，你以爲我想幹什麼？”
見他這副光明正大好像非常正派似的語氣。
其實她到現在也很迷茫。
甚至不清楚自己對厲老大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感情。
感激？
依賴？
還是喜歡？
不過既然他這樣說了，那她也不用想太多，上前去將他放下的行李袋打開，從裏面將自己的衣物拿出來，正準備回之前住過的臥室。
厲南衡的聲音忽然從旁邊飄了過來：“你自己就沒有一件正常的衣服可以穿？”
封凌看着懷裏抱着的兩套黑色戰服還有寬鬆的t恤，再又看了看他：“什麼是正常的衣服？”
“除了基地戰服之外的。”
“我身上這套運動服就很不錯啊……”
厲南衡挑眉：“女裝？”
封凌：“……我不穿，我還要回基地。”
“只在我面前穿？”
“不要！”
聽見這麼堅決的拒絕，厲南衡直接不說話了，而是就這麼向旁邊倚在了客廳牆邊的擺設架上，看着封凌這一身乾淨小男生似的打扮。
她大概是不知道，無論她穿成什麼樣，他控制不住想硬的時候照樣硬得起來，無論是男裝還是女裝。
只要她的內芯裏是個女的，穿什麼都一樣。
“從柬埔寨趕回來直到現在，一路奔波，你現在這身體素質不怎麼樣，先去休息吧。”厲南衡看着她，淡淡的說。
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在這個話題上放過自己了，封凌還有些不太確定似的，但是見他的確是沒要繼續多說，直接拿着衣服轉身。
在剛準備走進臥室時，厲南衡的聲音在後邊再又淡淡的飄了過來：“看來我的那些衣服你也是不方便穿了，我叫人去給你買兩套睡衣和家居服過來？”
“謝謝老大。”封凌說完，直接迅速進了臥室，再又迅速關了門。
……
晚上。
封凌看着外面有某附近百貨商場的人送了幾袋東西過來，她剛剛在客廳裏爲了保持身體各方面的活動量而來來回回走了一百圈，直接去開門了。
接過那幾袋東西，看見那些袋子上邊的標識知道是距離這裏最近的那家百貨商場送來的，一臉孤疑的將袋子都抱了進去扔在沙發上。
“老大，這些是你要的東西？”她擡起眼看向端着咖啡杯從廚房走出來的男人。
厲南衡邊走邊朝沙發上不以爲然的掃了一眼，扔下一句：“是給你買的東西？”後直接進了書房。
封凌詫異的看着眼前這些東西。
不是說只幫她買兩套睡衣嗎？
這十幾個袋子是什麼情況……
她疑惑的將其中一個袋子拿了起來，裏面是一件睡衣，粉色的，雖然不是那種各種小花小蕾絲邊的太孃的風格，但一看也知道是很素氣粉嫩的女士款。
看着這套睡衣，封凌瞬間想起來剛纔厲南衡說的話，只覺得自己是被這男人給套路了。
她當時特別叮囑一句不要女士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