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暖風不及你情深 >第1032章:南有風鈴,北有衡木(295)
    晚上之前。

    封凌趁着厲南衡還在裏面監督那些學生的動作,走出教室直接去找主教練。

    “主教練,你晚上別去體育館。”封凌直接說。

    主教練今天的課都已經結束了,已經換過了衣服,準備等着他們一起去體育館,聽見她這話,直接擡頭看她:“怎麼?怕我打不過他?”

    “不是,我只是認爲沒有必要去打,什麼比劃不比劃的,毫無意義,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主教練站在桌邊沒動,看了她一會兒才說:“意思是無論我是否能打得過他,你對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就像對陳北傾那樣的漠視態度一樣,僅僅因爲我跟你是同事的關係,所以你一直很客氣沒有太疏遠,但如果我因爲不小心對你暴露出的感情而跟厲南衡去比劃一場的話,你會很懊惱自己處在這樣的事件當中?”

    封凌:“……既然你知道,爲什麼還要去打?”

    主教練笑笑:“阿零,你不懂男人的心態,輸就輸,贏就贏,怎樣都好,但是既然喜歡同一個人,就該用男人的方式去解決,就算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但至少我爭取過。”

    封凌的確不能理解。

    “還有。”主教練挑眉道:“你和他的很多功夫路數看起來都差不多,雖然厲南衡最近在這裏也僅僅只是幫你帶一帶那些學生,也沒怎麼出過手,可我能在一些蛛絲馬跡和身手動作還有出手的習慣裏看得出來,你的這點本事,該不會都是他教的?”

    只有這種有功夫底子,能細心鑽研看得出來別人功夫路數的人,才能在這樣很小的蛛絲馬跡裏看出來這一切。

    主教練雖然的確不一定能打得過厲南衡,但他畢竟在這行裏做了這麼多年了,別人隨便出手的一個動作他都能記得住對方出手的方式。

    所以雖然他這些天沒有因爲厲南衡的被“收留”而說過什麼,但顯然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有一位朋友在洛杉磯警局工作,跟我說過關於基地的事,那天我偶然因爲厲南衡的名字而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特意結合了洛杉磯那邊的搜索詞一起查了查,雖然關於厲家的事情在網絡上查不到多少,關於基地的事也大都是保密的,沒有多少能查得到的東西,但終究還是在基地的法定負責人那裏看見了厲南衡的名字。”主教練邊說邊盯着封凌看起來仍然平靜無波的臉:“他是基地的負責人,那你是什麼人?之前我一直看你的身手不錯,年紀又這麼小,很好奇你有怎樣的經歷,現在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基地的成員出身?”

    “是。”

    面對着這些證據確鑿的話,封凌也的確是沒什麼好遮掩的,畢竟就算是撒謊說不是,他心裏也明白她是在撒謊。

    所以還不如坦然些。

    “基地竟然會收女人?”

    “如果基地肯收女人,我現在也不會跑到波士頓。”封凌沒解釋太多,只說了這麼一句後,想了想又道:“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既然你猜到他的身份了,就不要去打了。”

    主教練卻只是笑笑,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教室,再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我等他。”

    封凌皺眉:“還要打?”

    “爲什麼不打?”主教練挑眉。

    封凌:“……”

    ……

    晚上。

    理工大學內部體育館。

    兩個男人的約鬥,在封凌的眼裏覺得實在是太幼稚太莫名奇妙,她實在想不通,兩個都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厲南衡平時不屑與人爭鬥,主教練平時也是行事穩重的類型,可竟然一拍即合的真的說打就跑過來要打一架。

    她懶得去體育館裏看,直接開車回家,進了家門後就直接將門反鎖,懶得理會那兩個神經病。

    而體育館裏的兩人根本也沒打多久,主教練知道自己打不過,一直在防守,厲南衡也看得出來對方是在試探自己,出手很敷衍,最後耗時耗力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打出什麼結果來,兩個身高腿長的男人最後懶得再打了,雙雙躺到了體育館的地上喘息,沒再打,也沒說話,只躺在那裏,看着體育館上方的燈。

    “能有幸跟基地的老大在這裏比劃一場,還真是我的榮幸。”主教練一邊看着上面的燈一邊喘息着說:“我還以爲你想直接來這裏廢了我,沒想到竟然一直在放水。”

    厲南衡也只是喘了幾下,躺在那,不以爲然的哼笑:“知道的還不少。”

    “我也是剛知道你是基地的老大,最開始的確很震驚,但想想阿零的身手就已經讓人很驚歎了,你的出現還有基地的身份只會讓我終於能理解她的身手究竟是在哪裏學來的,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基地,連個小姑娘都能學來這麼好的身手,如果我想慕名而去的話,不知道我這麼大的年紀還收不收?”主教練邊說邊笑。

    厲南衡沒答,只淡看着上方的燈。

    空氣裏陷入一陣靜默,最後主教練起身,坐在原地,看了眼空蕩蕩的體育館,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阿零爲什麼會離開你們的基地,也不知道你們的過去,但在我的印象裏,一年半之前,她剛到我們武道館的時候,是個安靜沉默到讓我們很多人懷疑她是不是有性格缺陷的人,後來發現她上課時教那些學生的方式雖然嚴格冷漠,但又做的很細緻,教的很好,久而久之我們才確定,她只是性格不喜與人交流,也從來不喜歡說廢話而己,而且她的防備心很重,不會跟誰走的太近,那時候除了上課的時間之外,她自己都一個人呆着,我們去找她說話,她也只是靜默的看着,一點要融入裏的想法都沒有,孤僻的像個獨行者,我是從那時候起開始注意到她的,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性格的女孩子。”

    主教練笑了笑之後又說:“又莫名奇妙的覺得,她的沉默之下隱藏着的一定是受過的傷和滿身的刺,否則她不會有這麼厚的鎧甲,不會拒絕所有人的靠近,我一直在想,她究竟是有什麼樣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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