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煙需要即使煽出去,偶爾聞一兩次倒是沒什麼,時間久了就算不煙塵中毒,對身體多少也會有些傷害。
封凌還知道把煙弄出去,說明她這幾個月在外面一個人生活,起碼知道喫飽穿暖愛惜身體。
兩隻手都得了空,她趕緊又蹲下去煽着火堆上面的火,將洗乾淨的野菜還有袋子裏裝着的她自己在叢林裏撿回來的各種小鳥蛋放進了鍋裏去煮,調料也放進去一些,不出兩分鐘,這一鍋麪就散發出了獨特的香味兒。
即使都一樣是煮麪,但是在這山野叢林裏隨便抓一把野菜抓一隻鳥蛋來煮出來的面,味道肯定和平時喫的不同,味道更會格外的鮮美。
她叫厲南衡吃麪,順便還有烤蚯蚓,見他喫的一點都不嫌棄,她自己私藏的烤蚯蚓沒一會兒就被他吃了不少,碗裏的麪條也被他喫的乾淨。
封凌一時陷入了深思。
這男人如果只是想她了,要在她這裏住個一兩天也就算了,他要是真的打算在她這裏陪她一起住下去,她得去挖多少蚯蚓,撿多少鳥蛋才能養得起他呀,難不成還要逼着她真的上樹掏鳥窩去?
封凌去清溪邊刷了餐具和鍋,又打了些清水回來,這叢林裏的清溪很乾淨,只是水流有些湍急,每一次都會濺的她的褲子溼了大半。
回山洞時忽然看見男人拿着她的兩個扇子正在火堆邊,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她只瞥了一眼,見他坐在那,估計是累了,也就沒有多問,轉身繼續去收拾東西,再等她轉回頭時,看見男人將兩個扇子的柄捆在了一起,然後在掌心裏這樣來回搓動,在火堆上邊用這樣的方式扇着風。
見這樣來回轉動的扇法,火堆上邊新飄起來的煙的確向外散的更快了,封凌說:“以前聽阿他們說過,男人天生就對動手操作方面的事情特別有興趣,你這是想給我做一個手動的鼓風機麼?”
厲南衡沒說話,仍然在認真研究着那兩把扇子,見他專注於兩把扇子的構造,盤腿坐在那裏的姿勢不再像是基地裏高高在上的厲老大,也不是厲氏的厲先生,而像是一個在歸於山林之後釋放於本性的大男孩兒。
封凌的心裏忽然間像是被注入了些什麼柔軟的東西,收拾好東西后她就這樣靠在一邊看着他,看着男人在那裏用她這裏現有的繩子,木棍,被她平時磨的很鋒利的匕首,還有那兩把擅自,翻來覆去的在研究。
花了大概差不多快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山洞裏的第一臺“鼓風機”成功了,男人在他用木棍搭建好的小東西后邊轉動着同樣用木棍製成的把手,只隨意轉動了幾下,裏面被固定好的兩把扇子就開始有規律的對着火堆的方向轉動,手上沒廢多少力氣,扇子的風速還比手動的扇要快上幾倍,這裏面的煙沒一會兒就都散了出去。
見他成果還不錯,封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就這樣靠在旁邊看着他的側影,感覺這個本來屬於她的幼年的地方忽然被這個男人佔據了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空間,她拿起一個野果擦乾淨,走過去遞到男人嘴邊。
“酸吧?”她問,沒再繼續讓他喫,拿起他剛咬了一口的野果,直接放在她自己嘴邊咬了一口。
即使是在喫這麼酸的果子的時候,她也還是在笑,好像是心情很好。
厲南衡將嘴裏那一口的果肉嚥了下去,被酸的眉宇一擡,放下手中的東西,再瞥了一眼她寬鬆的棉質長褲的褲腿:“怎麼弄溼了?”
“啊,沒事,平時去清溪邊的時候總是會被濺到一些水,在火堆旁邊一會兒就幹了。”封凌不以爲意,將果子喫完後拍了拍手,也蹲下身來去拿起他剛剛做好的東西搖了幾下後邊簡易的把手,發現真的挺好用:“可以啊,厲老大,你這動手能力是真的強……”
話還沒說完,腰身忽然一緊,男人就着她這樣蹲在他身邊的姿勢,直接將人撈進了懷裏,封凌一時沒穩住,直接倒坐在他腿上,男人攬住她的肩,低頭就在她耳邊親了親,意味深長的沉聲在她耳邊道:“我除了動手能力很強之外,其他各方面也都很強,你不是很清楚?”
封凌:“……”
這山野叢林間,這種什麼話都沒有完全點破,但卻無聲曖昧的讓人心顫的氣氛,真的是讓人渾身都敏感了起來。
她趕緊在他懷裏起身,蹲回到他身邊去,又一臉鎮定的擺弄着那個新出爐的“厲式手動鼓風機”。
見她那板着臉的表情,厲南衡輕笑着擡起手,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邊的髮絲上撥了撥,看着她這幾個月間因爲沒有及時出去修剪而長到幾乎快要貼近脖子的頭髮,一邊撥弄着一邊笑問:“又害羞?”
封凌的臉被他弄的有些癢,擡起手就將他的手拍開:“別鬧。”
這麼一個敢在叢林裏一個人生活幾個月,敢與蛇蟲走獸爲伍的封凌,惟獨在他面前纔會露出這種害羞的小女人的一面,厲南衡因爲她這句“別鬧”而笑了,擡手在她柔軟的發頂像在哄個孩子似的按了一下:“基地女戰神封凌,臉皮這麼薄,說出去誰會信?”
封凌擡手去推開他的手,趕緊又將被他柔亂了的頭髮向後邊撥弄了一下,再撿起地上的木棍,戳着眼前的火堆,還在想着這男人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走,實在不行的話趁着外面的雨停了,她現在去找點喫的。
“你什麼時候走?”想到了,她也就直接問出了口,火堆上邊有着噼噼啪啪的火聲。
厲南衡看着她手上無意識的來回亂戳的動作,脣線微揚,伸手就握住她還拿着木棍的手:“還想趕我走?當我的臉皮跟你一樣薄?來都來了,怎麼可能會走?除非你也回去,否則你這山洞,從今天開始就姓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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