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怕她一個狠心就將他扔在這種地方?
封凌再瞥着車門外的男人,看見他站在那裏抽菸的動作,無形中能感受得到他壓抑着的怒火,從剛纔他開車的速度來看,就知道他忍的很辛苦,放任她這樣發脾氣,放任她的冷戰和發泄,他一直在忍,但終究還是氣的吧,否則也不會忽然將車開到這裏,又不想將氣撒到她身上,寧願下車去一聲不吭的抽菸。
封凌看着那個處在爆怒中的男人,感覺自己現在要是下車的話,他隨時能把她的頭給擰下來。
她打不過他。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都很清楚的認知。
她乾脆也不去招惹,就這麼安靜的坐在車裏不動。
直到不知道那男人在外面究竟是抽了多少根菸,後邊在不久前纔剛剛被她重新關上的車窗這時被敲響,她轉眼就見男人站在車門外,眼色很冷很沉居高臨下的就這麼看着他:“下車。”
這是一句命令,沒什麼溫度的語氣。
封凌推開車門走下車,腳下還沒站穩,就被厲南衡單手直接按到了前面的車門上,她背後在車門狠狠一撞,不算疼,但也絕對不是毫無感覺。
厲南衡將她按住的同時,湊過來俯首看着她的眼睛:“封凌,你是真當我疼你疼的沒有底線了嗎?”
男人的口中是很濃重的菸草味兒,雖然不難聞,但是因爲他剛纔抽的太多了,尤其對於封凌這種從來不抽菸的人來說,這麼重的煙味兒有些燻人。
封凌見這男人像是剋制壓抑的雄獅,只因爲是她所以才儘量收斂着他鋒利兇悍的爪牙。
封凌目光平靜,哪怕肩膀被他按住,哪怕身體被他禁錮在他胸膛和車門之間,仍是平靜的彷彿眼前只是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厲南衡,既然你偏要把我帶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來,說明你是想找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跟我好好的說說話,既然是好好說話,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厲南衡低眸看她,手上的力道不僅沒有收走,反而更是向前一步,將她在車門上壓的更牢實。
封凌瞬間臉色也沉了沉:“你既然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說,那就別怪出口傷人了。”
“還有什麼比得過你當初說要親手斬斷和我之間的關係更狠的?出口傷人?我聽聽你是想怎麼傷我?”厲南衡眯眸看着她。
如果不是因爲現在這氣氛不對,他真是恨不得直接咬上她的脣瓣,狠狠的咬,親到她哭,咬到她在他身下不停的掙扎哭叫。
男人的眼底是黑沉沉的一片霧色,封凌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在我和你之間感情的開始到結束,哪一步不是由你去牽着我帶着我走的?從最開始我還扮成男人的時候,你就不管不顧的硬生生的要我臣服於你,哪怕忽略性別之間的禁忌也要逼着我跟你在一起,再之後呢?你在我一再退卻的時候卻強行闖進我的生命裏,將我捆在你的身邊,綁在你的一腔真心裏出不去,我的確是看得見你對我的好,我也承認自己是真的沒能走得出去。”
“真要談到底線的話,厲南衡,你考慮過我也是有底線的嗎?”
“我做了什麼,讓你的底線值忽然上升了這麼多?”厲南衡冷聲反問,手按着她的肩不允許她掙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身子就這麼禁錮着她,狠厲道:“我放你回封家過正常人的生活,放你去英國學習一年,我有去找過你?哪一次我沒有尊重你?”
哪一次?
封凌忽然發現自己對着這個滿口都是他自己很有道理的男人根本講不出一點道理,她本來就不擅長跟別人辯論,這一年在商界打滾,的確是鍛鍊的伶牙俐齒了些,但她所有的鍛鍊並不是用來回美國之後跟他吵架的。
她越是不說話,越是不想跟他講道理,不想跟他浪費口舌,厲南衡就越氣。
看着她眼裏那一副懶得跟他爭辯的淡漠的神情,他腦海裏想起當初她在公寓樓下花壇邊吐出來的那口血。
他後來每天路過那裏都能看見那片血跡,後來不知道是物業的哪個多事的人將那塊血擦沒了,他還經常會坐在那處花壇邊上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找不去打擾的人現在終於被他從英國帶了回來,可她的眼裏連一點要堅持跟他多說幾句的光都沒有,有的只是一避再避。
見他不肯放過自己,封凌閉了閉眼,復又睜開道:“當初你把除籍文件給我的時候就該知道,你斬斷了我所有的退路,我就已經不能再做過去的那個封凌了,包括過去那個因爲你動過心,喜歡過,愛過的封凌也一樣被你一刀斬斷了所有的聯……”
厲南衡的目中掠過一道厲光,沒再給她將這無情的話說下去的機會,捏着她的後頸把她就這樣在靠在車門前的身子拎了起來,強勢的吻直接狠狠壓在她的脣上,更毫不猶豫的驟然直接撬開了她的脣瓣齒關,狠狠吞噬着她的氣息。
封凌渾身剎那緊繃,兩隻手剛擡起來就被他迅速反扣住,壓在了車門上,不到一分鐘,她的嘴脣就被他吻到發痛發麻。
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手下也幾乎不再剋制,直接撩起了她的衣服,火熱的掌心覆在了她腰間的肌.膚上,燙的她渾身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