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夜的車率先停在了終點。
緊跟其後的是黎墨,最後纔是童世峯。
三人下車的時候,顧沉夜眉峯微揚,對着童世峯道:“怎麼後半圈不跑了”
都看得出來,回程,童世峯完全無心戀戰,黎墨也是興趣缺缺的模樣。
顧沉夜覺得,今天贏的沒什麼成就感。
童世峯撇了撇脣,沒有言語。
倒是黎墨說了話,“反正怎麼都跑不過你,錢是你的了。”
顧沉夜倒不是在乎這個
,不過願賭服輸,三百萬就這麼被顧沉夜隨意扔進了後備箱。
沐淺淺始終坐在車上,夜風起了,外面有些冷,車停下的之後,顧沉夜特意叮囑了她不需要下車了,她也就沒動。
黎墨常年只習慣穿單件的襯衣,他走到哪兒都是恆溫的,這會兒迎着冷風,都有些站不住了,“行了,碧水山莊見吧,廚師那邊都安排好了,等我們到的時候正好可以喫飯。”
顧沉夜比了個手勢,直接上車,調轉車頭朝山下開去。
“正好,今天黎墨準備的是杭幫菜,算是合你胃口的。”顧沉夜心裏高興,看着沐淺淺的時候心情更是愉悅。
沐淺淺對喫什麼倒沒多大興趣,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我能不去喫飯嗎”
“怎麼”顧沉夜道:“晚上出來的急了點,都沒喫飯,你這時候回去也是要李阿姨再起來給你做的。”
“我又不餓,不喫也可以。”沐淺淺反駁。
顧沉夜卻說:“不餓也不能不喫,對身體不好。還有,你太瘦了。”
沐淺淺不說話了,她從小到大都這種體型,又不是喫喫就能胖起來的。
顧沉夜以爲沐淺淺不高興,便放柔了語氣,“我們喫點東西就回去,黎墨那兒的廚師,做的杭幫菜,可是別人喫不到的。”
沐淺淺還能說什麼,再怎麼說,顧沉夜大概也不會特意送她回去一趟再出來了,更何況,他的朋友都在,就算是本着契約精神,在外人面前,她也不該反駁顧沉夜的。
顧沉夜看沐淺淺不說話,就當她同意了。
碧水山莊就在雲景邊上,不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黎墨的安排果然不用讓人操心,停好車進去的時候,裏邊就通知可以喫飯了。
大閘蟹是好的,不過沐淺淺不喫這個,杭幫菜做的確實好,龍井蝦仁,西湖醋魚這些招牌菜自然是有,不多不少,精緻又雅觀的擺了一桌子。
黎墨是碧水山莊的主人,自然做了一副東道主的模樣,“喝什麼”
童世峯一臉浪蕩子的模樣,晃着手裏的車鑰匙,“開車呢”
黎墨直接道:“還回嗎又不是沒地方住。”
沐淺淺一聽還要住下,登時瞪大了眼。
顧沉夜捏着沐淺淺的掌心,玩笑似的說了一句,“我們家淺淺認牀,得回去”
黎墨的眸子在沐淺淺身上轉了一圈,“你好辦,讓沐小姐開車就行。”
沐淺淺的眼珠子瞪的更大了,她連連擺手,“我不太會開車。”
“不太會”童世峯打趣,“那究竟是會還是不會”
那會兒,一身的正氣,好似比顧沉夜不知道嚴謹了多少倍。
怎麼今天看起來,更像是個浪子
沐淺淺不想回他的話。
顧沉夜倒是湊過來,問了句,“你沒駕照嗎”
不應該啊
沐淺淺十八歲的時候,沐家又不缺錢,肯定是要送她車子的,她怎麼可能不會開車
沐淺淺低聲道:“有駕照,只是駕照到手之後,就沒開過了。”
“沒關係。”顧沉夜知道下週該帶沐淺淺去做什麼了,他轉而對黎墨說:“杭幫菜按說要配黃酒,不過我喝不慣那個味兒,白的吧。”
黎墨吩咐身邊的人,“去酒窖拿那瓶三十年的西鳳。”
西鳳綿柔,配杭幫菜也極好,更何況都是自己人,自然要喝好的。
童世峯一聽黎墨讓拿的酒,頓時車鑰匙就甩一邊去了,“黎墨,你負責找人送我。”
黎墨笑而不語。
四人入席。
沐淺淺看了桌上的菜式,不得不說,顧沉夜說的對,就黎墨這兒的廚師,外面還真找不到
看看這一桌子的菜,筍乾老鴨煲,東坡肉,叫花雞
不用嘗味兒,單單從賣相來說,隨便拎出去一道,都可以當做一傢俬房菜的鎮店之寶來對待了。
黎墨開了酒,倒在白色剔透的瓷杯裏。
原本他是想問問沐淺淺能不能喝的,可轉念一想,人家還是個學生,更何況,顧沉夜都沒提讓沐淺淺喝一點,他這麼一問,好似不太妥。
便也只倒了三杯。
顧沉夜想着給沐淺淺佈菜,知道她愛喫酸甜口的,便
先夾了一筷子的西湖醋魚,“你嚐嚐。”
醋魚是用鱖魚做的,肉質鮮嫩,濃稠的糖醋醬汁鋪到剛出鍋的魚上,香味四溢。
沐淺淺低頭嚐了嚐,確實很好喫,算是她喫過這道菜中做的翹楚了
可有人做的比這個還好喫
沐淺淺放下了筷子。
“怎麼了”顧沉夜察覺了不對。
沐淺淺沒有多言,只是道:“沒事,我自己喫菜,你們聊你們的。”
顧沉夜也不勉強,恰巧黎墨舉了酒杯,他便端起杯子和童世峯黎墨碰了一下。
童世峯慜了一口,問顧沉夜,“你們訂婚宴的地方要改,是不是選好地方了在帝都呢還是去外面”
原本顧沉夜定的是索菲特酒店的花園宴會廳,那地方,高檔歸高檔,不過總歸是一般了些,對顧沉夜而言,那也不過是錢花夠了就行,現在改了地兒,顯然不光是要花夠錢,更是放了心思在裏面的。
顧沉夜單手在桌下面,聽到童世峯問起了這個,便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沐淺淺垂在桌下的手心,“定的是西山別墅區的琅嬛。”
黎墨原本漫不經心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
童世峯則是完全愣神了。
整個西山別墅區都是顧氏開發的,當初顧沉夜做這個項目的時候,特意在西山留個塊極佳的空地,做了琅嬛這個地方,並未出售。
別說是外面那些人,就連他,傅珩遠以及黎墨都沒有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