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哈佛第一天認識顧沉夜開始,喬子晴的眼睛裏就再也看不到別的男人
顧沉夜讓她從美國來顧氏幫忙,她根本連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顧氏出了事,顧沉夜因爲要穩定顧氏的股價和那個沐淺淺訂婚,她自知自己身份不同,不能說什麼,所以就拼了命的去調查究竟是誰從背後再搞這件事。
現在,結果出來了,lot她也用自己的能力幫他解決了,爲什麼顧沉夜爲什麼還是這樣一種態度
難道是她做錯了什麼
喬子晴看着顧沉夜頭也不回的模樣,臉色煞白,“顧沉夜”
情急之下,讓喬子晴心心念唸的三個字竟然就這麼喊了出來。
顧沉夜慢慢回頭,看着喬子晴的目光已經染上了一絲不耐,但語氣還是溫和的,“還有事”
喬子晴的脣動了動,她慢慢往前挪了兩步,褪去了原本女兒家的嬌態,反而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乾脆利落的問了一句,“關於lot,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顧沉夜眸中的不耐散去,但也沒有責備喬子晴的意思,只是簡單的應付道:“無礙。我時間到了。”
無礙的話那就真的是她做錯了
喬子晴總算是明白,從剛纔開會她提到lot的時候,就發現顧沉夜幾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頭,她跟在顧沉夜身邊這麼多年,這種小動作,她還是明白的。
如果,她做的事情真的算是幫了顧沉夜大忙的話,顧沉夜不會這樣。
喬子晴心中懊悔
她也是因爲聽到顧沉夜要和那個沐淺淺訂婚,一時間亂了方寸
她怎麼就忘了,既然她能夠查到lot,顧沉夜爲什麼不能
喬子晴現在只後悔,當初查到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和顧沉夜說一聲,而不是自作主張直接讓證監會介入。
“那好,不耽誤你。”
既然顧沉夜沒有責怪,喬子晴也不會表現出過分內疚的姿態出來,她到底還是瞭解顧沉夜一些的,“請柬我去找祕書要。另外,我在美國買了份禮物送給沐小姐,希望她可以喜歡。”
顧沉夜道:“淺淺是個很簡單的女孩子。”
這句話,隱隱暗藏着一些警告。
喬子晴沒有多言,跟着顧沉夜的步伐一起出了他的辦公室,自己停留在祕書的位置邊上,“你忙你的,下午還有一個高層會議,你會出席嗎”
“不一定。”顧沉夜道:“就算我不來,周然也會替我主持。”
“那好,再見。”喬子晴朝顧沉夜揮了揮手。
顧沉夜摁下電梯,直接離開。
喬子晴揮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訕訕的收回。
過了片刻,她才走向祕書檯,從祕書那兒拿了請柬下樓,一直回到自己辦公室,喬子晴纔打開看了一眼。
她名字的這三個字,喬子晴一看就知道是顧沉夜親筆寫的。
指尖不自覺的收緊,顧沉夜對這場訂婚宴已經重視到這種程度了嗎
宴會舉辦的地點改在了琅嬛,就連請柬這種小事,他都要親力親爲
很好
沐淺淺
喬子晴脣角微勾,這個沐淺淺實在是引起了她太大的興趣
帝都大學是嗎
喬子晴也沒興趣再喫自己定的午餐,拿上了車鑰匙,轉身出了辦公室。
地下停車場。
周然看顧沉夜一臉陰鬱的上了車,心中難免有些驚懼,他出來的時候就知道喬子晴上去找顧沉夜了,誰知道喬子晴又怎麼惹毛了顧沉夜,讓他連公司都待不下去,要出來散心了。
“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喫飯。”顧沉夜語氣也是陰沉沉的。
周然只能按照吩咐開車。
顧沉夜的口味周然還是能摸的清楚的,就算是周然以前不能有十分的把握,現在也有了
很簡單嘛,搞清楚沐淺淺喜歡喫什麼,領着顧沉夜去喫就好了
周然最近在公司附近發現了一傢俬房菜,杭幫菜做的十分地道,而且環境尚好,十分符合現在顧沉夜的心情。
二話不說,直接開車帶着就去了。
私房菜館位於一所民住的小區內,真可算是地地道道的私房菜館,經營這家飯店是一雙年過五十的老夫妻。
周然這次也是第一次上來,他能知道這兒,還是因爲無所不能的朋友圈。
而且,這條朋友圈還是傅珩遠發的
雖然周然也不太清楚,爲毛遠在美國的傅珩遠會突然發一條
安利帝都杭幫菜私房菜館的朋友圈,但作爲一個喫喝玩樂全都在線的紈絝小能手,周然覺得傅珩遠關於這點的品味還是有的。
餐館在十樓。
走出電梯之後,兩側的牆上掛着壁畫,是菜品的賣相。
周然暗地觀察顧沉夜的臉色,隨即上前去摁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體態微胖的老婦人,想來應該就是這傢俬房菜的老闆娘了。
周然表明了來意。
老婦人微微一怔,請了周然進來,嘴裏唸叨着,“沒想到這時候還有客人過來,快快快,請進”
隨即,回頭喊了一聲,“老頭子,來客人了,能不能做幾道菜”
一間臥室探出一頂頭髮花白的男人,他扶了下臉上的老花鏡,問,“老婆子,幾個人。”
“兩個。”老婦人說。
顧沉夜跟着周然走進來,環顧四周,無形間竟然覺得無比放鬆。
這裏,不像是一家餐廳,更像是一個家。
客廳的擺放就是普通家裏的模樣,木質爲基的布藝沙發,暗紅色紋木的傢俱,花架上的君子蘭開的正好,牆上是兩位兩人和孩子的照片,電視機裏才放着戲劇頻道,咿咿呀呀的唱腔聽起來讓人頗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
老爺子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唸叨着,“冰箱裏還放着一隻土雞,用栗子燜了正好,還有一把青菜也是今早剛買的,白灼吃了最利口,再加一個毛豆筍乾蒸肉餅,一個魚頭濃湯,正好。”
話顯然不是對顧沉夜和周然說的,帶有幾分自我的念念叨叨,以及對自家老婆子交代的意思。
老婦人將顧沉夜和周然引到房間裏去,親手沏了一壺西湖龍井,“茶雖然不是什麼名品,但是今年的新茶,兩位嚐嚐,我去給我家老頭子幫廚了。”
也沒有讓顧沉夜和周然再點菜的意思,總之就是,他們做什麼,這兩位喫什麼。
周然倒是第一次來這種餐廳,一臉懵逼,他擔心顧沉夜有些不滿意,再一看顧沉夜,更懵逼了
顧沉夜竟然在欣賞這房間裏的佈置
周然肯定自己沒看錯,是欣賞。
老婦人走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顧沉夜沒有入座,倒是站在原地環顧四周。
這個用餐的房間很顯然是一間臥室改造的,面積不算大,也就二十來平。
牆上貼着暖色調的壁紙,還掛着幾幅畫君子蘭的墨水畫。
顧沉夜就駐留在畫前,端詳的模樣。
周然也是有藝術品味的,他跟着顧沉夜看了一會兒,始終不覺得這幅畫是出自什麼名家的手筆,顧沉夜也是見過好東西的,照理,應該不會如此欣賞這樣的作品纔對。
“顧少。”周然出聲,“這幅畫”
又懂得如何適可而止,如果顧沉夜想說,他就聽。
顧沉夜如果不想同他說,他也不會因爲問出來而讓顧沉夜覺得不舒服。
“沐淺淺。”
顧沉夜突然說的這三個字,讓周然無言以對
他不明白,顧沉夜是有意識的提到了沐淺淺,還是根本就因爲思念,無意識的一聲呢喃。
顧沉夜回過頭看了周然一眼,“我的意思是,看到這幅畫,我想到了沐淺淺。”
“”周然更是無言以對,這幅墨水畫,和沐淺淺有個毛關係啊
沐淺淺學的是金融好吧
顧沉夜擡手,指尖輕輕的撫過畫紙,“很像沐淺淺的感覺。”
周然斟酌的問了一句,“顧少的意思是,沐小姐像君子蘭嗎”
顧沉夜聽了周然的話,不覺失笑,“她哪裏像君子蘭,她整個就是一仙人球。”
渾身都是刺
“”周然一腦門的黑線。
顧沉夜又說,“我的意思是,這幅畫的筆力,很像沐淺淺給人的感覺。不親不疏,淡淡的流離感。”
周然覺得,自己和顧沉夜真的是聊不到一起了。
恰巧,老婦人進來了,手裏端着兩樣裝了零食類的小碟子,放下的時候道:“我家老頭子做菜比較慢,兩位可以先喫點我家老頭子昨天下午做的點心。因爲是昨天剩下的,所以這點心算是我送的。”
“”周然更無語了,顧沉夜什麼時候差過錢
倒是顧沉夜,偏頭對那老婦人笑了一下,“謝謝。”
顧沉夜原本不算是喜歡客氣的人,但這抹笑中,周然看到了真誠。
老婦人擺了擺手,“我們這兒知道的人太少,我家老頭子固執,說是隻做菜給懂的人喫。原本,因爲一些變故是不打算開下去了,兩位今天來的算巧,老頭子今天願意做菜。勞煩,多等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