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大人別過來 >第四十五章 裝傻有意思嗎?
    聽此,向晚瞳孔皺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既然他知道事實,剛剛爲什麼還要任由她被誤會?

    賀寒川目視前方,不曾看她一眼,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在看他。

    向晚收回目光,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也可以理解,江清然是他心愛的女人,而她算個什麼?

    “演員?”江清然眨眨眼,無辜道:“寒川哥,你是在問向晚嗎?她要是想當演員,得先把臉上的疤去一下。而且坐過牢的事情千萬不能被人知道,不然會被罵死的。”

    “演技這麼好,不去娛樂圈可惜了,奧斯卡少了一個潛力影后。”賀寒川停下腳步,垂眸看着輪椅上的江清然,輕笑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寒川哥這麼看好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江清然眨了眨眼,“雖然坐過牢不太適合,但你也可以嘗試一下,最起碼比當公關小姐或者清潔工體面些。”

    “裝傻有意思嗎?”向晚問道。

    江清然看着賀寒川的背影,眸底一片複雜,“沒意思也得有意思,要不有些心心愛的東西就沒了。”

    等她做完復健,三人往外走的時候,主治醫師突然喊住了向晚。

    “有事嗎?”向晚停下腳步問道。

    主治醫師看了眼她的右腿,“冒昧問一句,你的右腿是不是……不大好?”

    監獄裏那些“瘸子瘸子”的喊聲似乎在耳邊縈繞,向晚臉色倏地蒼白,右腿往身後藏了藏。

    她已經極力去學正常人的走路姿勢了,可身體缺陷不是想藏就能藏得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冒昧問一下。”醫生覺得氣氛太尷尬,解釋道:“如果是,可以做個檢查,也許還能治好。”

    聽此,向晚眸底閃了一下,沒人會心甘情願做個身體有殘缺的人。

    江清然垂着眸子,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陰鷙。她看了那麼多專家,都說她的腿已經沒治了,可向晚的腿卻有可能被治好!

    “不用了,她天生的殘疾,治不好。”不等向晚開口,賀寒川涼涼開口,說完,徑直朝着門口走去。

    向晚眼底的光芒瞬間消失殆盡,憤怒在心底翻涌,最後卻只能轉爲不甘。

    她沒實力跟賀寒川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討好他,遠離他。

    他不讓她治,她就不治了吧,免得……再被打斷一次。

    上車時,向晚剛抽出來一張紙巾,坐在後面的賀寒川便說道:“不用那麼浪費了。”

    她偏頭看了眼他清俊的眉眼,蝶翼般濃密捲翹的睫毛顫了顫。

    她嗯了一聲,把紙巾放到前面,坐下了。

    “寒川哥。”見此,江清然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展開,“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要是向晚的腿能治,就讓她治吧。毀了我一個人就夠了,別再把她也毀了。”

    “她傷了你的腿,這是代價。”日光透過車窗照進來,在賀寒川俊臉上和身上投下一個光圈。

    很美好的場景,可向晚卻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思,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是真的鐵心毀了她。

    江清然嘆了一口氣,垂憐地看着向晚。

    這樣的目光讓向晚覺得胃裏一陣翻涌,江清然虛僞的樣子,她永遠學不來。

    “哦,對了,我剛剛在醫院看到你哥和嫂子了。”江清然好奇地問道:“他們怎麼不跟你打招呼啊?是因爲你坐牢太丟人嗎?”

    向晚緊珉着脣,垂眸,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攥住衣服。

    “畢竟是親人,這麼做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江清然感慨了一聲,說得漫不經心,“你坐牢兩年,應該沒見過那對龍鳳胎吧?我見過幾次,挺可愛的,把你哥哥和嫂子的優秀基因都繼承到了。”

    向晚攥着衣服的手用力到直接泛白,她出獄後就被強行帶到了夢會所,哪兒有機會見哥哥家裏那對龍鳳胎?

    江清然這麼說,分明是故意往她心窩上戳刀子!

    “你不說話,該不是……傷心了吧?”江清然身體前傾,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要不,我去找一下向叔叔和向大哥他們,跟他們好好談……”

    忍耐已經到達極點,向晚猛地掀起眸子打斷她,“你一天天假惺惺的不累嗎?不噁心嗎?是不是腿斷了跳不了舞,閒的沒事幹,纔出來噁心人刷存在感?”

    話才說完,她就已經後悔了。

    賀寒川坐在右後方靜靜看着她,眸底一片幽深,似是要將她吸入無盡深淵。

    向晚心底的怒氣漸漸消散,轉變爲對他的忌憚和惶恐,她攥着衣服的手微微鬆了些,指尖幾不可見地顫抖。

    也許現在道歉會好些,可她不想,也不願意。

    “你怎麼這麼想我?”江清然似是被她嚇到了,再開口,帶着些委屈,“作爲曾經的朋友,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家裏這麼僵持,想幫幫你而已。”

    向晚睫毛顫抖了下,努力忽略落在她身上的清冷目光,“謝謝江小姐好意,不勞您費心。”

    “也不是什麼費時費力的事情,你不用這麼見外。”江清然寬宏大量,沒有計較她那些過於激烈的言辭,“我跟向叔叔他們說一聲,他們應該會讓你見一下兩個孩子的。”

    “你的同情心不用這麼氾濫。”賀寒川突然出聲,咬重了同情心三個字,似是夾雜着一絲嘲諷,可看他的神情,又半分看不出來。

    江清然眸光閃了一下,輕聲道:“是我多事了。”

    便沒再出聲。

    車中靜謐得詭異,空氣似是擠壓在一起粘稠化了,連呼吸都變得格外艱難。

    向晚不動聲色地從後視鏡中打量着賀寒川,他坐在後排偏頭看着窗外,側顏淡漠,看不出她剛纔那些話有沒有惹到他。

    她緊繃着脊背,全身如拉滿的弓弦。

    直到十多分鐘過去,看他沒有要爲難她的意思,她纔是擦了下鼻翼不知何時出來的薄汗,只是脊背依舊繃得緊緊的。

    賓利在夢會所前停下,向晚下了車,目視着車子在視線中消失,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起了一層冷汗。

    “晚晚!”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向晚轉身,當看到拍她的人時,眼底浮現一絲不太明顯的喜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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