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火傭兵 >第六十六章 私鹽
    5000兵力李項楓認爲已經不少了。

    如此自己來這裏其中一個任務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自己的大任務,與秦皇、於公爵所交代的晉王后裔的事情了。

    李項楓心中認爲,秦皇、於公爵派自己和於炎過來,最主要的是暗查晉王后裔的事情,真不明白都已經事隔這麼多年了,還有必要去調查麼

    高位者的心理,還真的是琢磨不透。

    既然琢磨不透,就不琢磨了。

    盛京是必須要去的,到時視情況再說。

    呂鴻福姍姍來遲,而且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馬背上還坐着一位女子,女子皮膚有些白皙外,走路的樣子與氣息並不像尋常的百姓。

    “老劉唯一的心願就是將小朱贖回來”呂鴻福臉色浮現出哀容,粗聲粗氣道,隨後引馬出城。

    小朱是位風塵女子了,與劉開山的關係很是親密,劉開山沒有親人,流落風塵的小朱便被劉開山當做了唯一的親人,所以活着的時候唯一的願望便是將小朱贖回來。

    誰曾想,劉開山倒是拿到了撫卹金。

    這筆撫卹金便被呂鴻福拿過來贖人了。

    從小朱有些紅腫的雙眼可以看出小朱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是多少的痛苦,而現在整個人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隨着龍馬的顛簸而晃動着。

    沒有絲毫的生氣。

    李項楓心中可是愧疚無比了,之前還一直損着呂鴻福這般那般,沒想到呂鴻福是去辦正事去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人李項楓輕笑一聲,看來自己還真的成了小人了。

    剛走出城外,便就見到路邊一對身着破舊棉衣的夫婦和一個小女孩,正相擁跪伏在冰冷的雪地之上,向着旁邊站立的幾位威風凜凜的男子苦苦哀求着什麼。

    周圍已經絡繹圍了一圈觀看的人們,正對着這邊發生的事情評頭論足。

    三匹高頭大馬很是惹人眼球,李項楓、於炎、呂鴻福走近後,圍觀的人羣下意識爲其讓出一個空隙出來。

    還沒有搞明白什麼情況,那對夫婦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拉扯着小女孩便撲跌到了呂鴻福的馬下。

    “軍爺救救我們..”那對夫婦痛哭起來,整個身軀由於懼怕開始顫抖起來,但還是不忘將小女孩緊緊包裹在懷中。

    那小女孩見到自己的父母大哭起來,也跟着哭了起來。

    這時李項楓才發現那對夫婦離開的地方還有一個斜擱着的揹簍,揹簍之中有一個破布袋子露出口來,裏面白花花的東西灑了一地,那塊雪地上的積雪已經完全融化。

    鹽是鹽,那對夫婦揹着一袋子鹽。

    “這位看起來是南征軍的,但我冰州城的事情可是管不着識相的就讓開”一位漢子非常囂張跋扈對着呂鴻福嚷嚷起來。

    呂鴻福豈能受得了這種口氣,雙眼瞬間冒出憤怒的烈焰,像是一頭猛獸般盯向那個囂張跋扈的漢子,着實讓那漢子嚇了一跳,不自覺後退幾步同一起來的同伴站在一起。

    “看清楚了,老子們是鹽役”

    那漢子是這一隊鹽役的頭頭,平時囂張跋扈慣了。

    鹽、鐵是人們生產生活中須臾不可缺少的東西,作爲貿易的大宗,成爲每個帝國、部落、種族的財政支柱。

    曾有人言:“人可以一日無飯卻不可以一日無鹽”足以說明鹽對人的重要性。

    而之所以每個帝國、部落、種族將鹽納爲專權,無非就這幾點。

    第一:人不可一日無鹽,鹽在人民生活中的不可或缺。所以它在國家經濟中佔有的重要地位。

    第二:鹽是一種戰爭資源。因爲士兵喫不到鹽,體力跟不上,戰鬥力下降。

    第三:鹽又是控制稅收,增加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

    第四:大陸上產鹽地分配不均,有些小的部落、國家內竟然沒有產鹽出入,只能依靠鄰國買進,這便成了被別人扼住咽喉的枷鎖。

    所以每個帝國、部落、種族嚴禁私鹽,抓到就重刑。

    顯然,這些鹽役將這對夫婦視爲了私鹽販子。

    呂鴻福雖然憤怒,但也是明白冰州城的鹽役不好惹,誰粘上了這等事情,那些鹽役就會像狗屁膏藥一樣,死死將自己粘住。

    而且呂鴻福更是明白凡是插手鹽、鐵事情的人,均沒有一個好下場。

    鹽役見那怒目圓瞪的軍漢只是乾着急,並無所動,心中明瞭這軍漢不敢做出什麼舉動出來,隨越發得意起來。

    “軍爺,小人這是從雪城買的官鹽吶”那對夫婦哭求道。

    雪城內有冰河,而且河水異常鹹,堪比海水般,無法食用,但可以製鹽所以雪城有很多海鹽,價格也比其它地方便宜。

    “哼官鹽”

    鹽役冷哼道。

    “雪城買來的鹽,你運到這裏就是有罪誰都知道雪城的鹽便宜,我看你們就是走私鹽的,還敢胡攪蠻纏。”那鹽役邊說邊大搖大擺走到呂鴻福馬前對那對夫婦拳打腳踢。

    唯唯諾諾的夫婦根本沒有任何反抗,唯一的反抗便是緊緊護住自己的女兒。

    呂鴻福雙手緊緊攥住,發出陣陣嘎嘣嘎嘣的聲音,胸內無邊的怒火就要破口而出,但只能強行忍下,他確實得罪不起這些鹽役,真的要插手,恐怕連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還得帶給騎兵大隊一定的麻煩。

    軍不插手民政,這是軍隊明文規定的事情任何士兵膽敢逾越,便會被逐出軍隊。

    在整個北部冰原可要知道軍隊是待遇最爲豐厚的地方,不僅衣食無憂,而且還有一定的軍餉,多少家庭便是靠着軍餉才能夠不餓肚子過日子。

    李項楓手腕剛動,便被於炎攔了下來。

    這時,又走過來幾個鹽役將那對夫婦、小女孩拽回了原來的地方。

    小女孩自然有些反抗,但被鹽役拽着頭髮徑直拉了回來,小女孩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喊聲讓那對夫婦鼓足勇氣前去抵抗,但被差役幾腳踹翻在地,隨後手中的皮鞭如同狂風暴雨般抽了過去。

    小女孩從鹽役手中掙脫出來,見到父母在雪地上痛苦的翻滾,沒有任何猶豫撲了上去,試圖靠自己單薄的身體擋住抽在自己父母身上的鞭子。

    那鞭子並不會因爲對方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而停下其瘋狂的步伐,皮鞭瞬間抽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聲聲悽歷、稚嫩、痛苦的哀鳴從小女孩嘴中發出。

    此時李項楓用力將於炎攔住的右手擋開,整個臉上陰寒無比,眼神像是滲透出萬年寒冰一樣:“於炎,你還認爲他們是異族嗎此事不管,我便不是李項楓了”

    李項楓從馬鞍之上一躍而下,於炎無奈拔出長劍。

    正打得歡暢的鹽役猛然感覺自己落下的右手被誰抓住,徑直半舉在空中,這一鞭子沒得抽下來。

    “你是誰”鹽役很是惱怒。

    砰

    沒能等到對方的回答,鹽役只感覺自己胸口一陣痛悶,整個身體向後筆直飛去,砸落在十數米的地方,胸內翻滾,喉嚨發甜,一口鮮血噴出,不省人事。

    “將他們放了”

    李項楓沉聲平淡道,言語沒夾帶絲毫情緒,非常平靜。

    鹽役們自然是發現了現在的變化,個個滿臉疑惑的盯向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青年。

    “賊兵,你們真的要管這個事知道不知道是什麼後果”剛纔那位鹽役頭頭對着呂鴻福大聲咆哮起來,顯然在他心中呂鴻福是頭頭了。

    呂鴻福哪裏想到李項楓這時候會出手,心中擔憂的同時,又是一陣痛快的感覺。

    “這兩個傢伙是傭兵,不是我們南征軍人,事後你們大可以來軍營查探”

    呂鴻福顯然是放任事情發展了。

    鹽役被呂鴻福這句話氣得頓時忿怒不堪。

    “找死將這廝就地打死”那鹽役頭頭惱了,隨後一聲令下,旁邊所有的鹽役都向李項楓衝了出去。

    就算殺了李項楓,這些鹽役是不用承擔任何事情,阻擋鹽役辦案的均視爲同謀,是重罪

    這些鹽役平時欺負欺負尋常百姓也就算了,怎能在李項楓手中過上幾個回合只見李項楓身影左右晃動,那些鹽役一個一個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面之上。

    “你是誰報上名來”那鹽役頭頭雖然面露恐懼,但絲毫在氣質上沒有任何服輸。

    李項楓壓根就懶得對其說話,右腳擡起的瞬間那鹽役便飛了出去。

    “你們走吧”李項楓扶起滿臉血污的小女孩,對着那對夫婦說道。

    那對夫婦紛紛跪地磕頭答謝李項楓,爬起來後背起揹簍向城外跑去。

    說是跑,其實也與正常行走差不了多少,一拐一瘸的拉着小女孩想要離開這處懼怕之地,真要被鹽役以販賣私鹽的名義抓住,恐怕這輩子就到這裏了。

    見那一家三口漸遠,李項楓轉身坐到馬鞍之上,牽動戰馬就準備離開。

    “我定會上軍營找你賊兵等着吧”被打倒在地的鹽役頭頭爬了起來,大聲喊了起來。

    對於這種沒有絲毫營養的威脅,李項楓從未理會過,耳旁那漸行漸遠的叫罵之聲已經消失,只留下呂鴻福暢快的大笑聲。

    距離軍營不遠處的小村落,呂鴻福將小朱帶到了這裏。

    “那邊是老劉的衣冠冢,你自己去看看吧然後先在這裏住下日後有什麼打算知會一下就行。”說罷呂鴻福翻身上馬。

    夥同李項楓、於炎向軍營方向駛去。

    “謝謝福哥”

    身後女子有些嗚咽的聲音傳來,讓呂鴻福寬闊的肩膀上明顯顫抖一下。

    誰言紅塵女子多薄情,只是世人自身太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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