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英身子步伐踉蹌,撲向前方。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努力地伸出一隻手,把阿木爾推得離狼羣遠了一些。
一招得手,蒙金搶上前,立刻就想再補上一刀。
在他眼中,聞英實在太討厭了,已經兩次都礙了他的事。
他很肯定聞英和阿木爾是第一次見面,也不知道這麼拼做什麼。
難不成,還真有一見鍾情?
但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這個人阻礙自己。
這種又礙事偏偏身手還很好的人,殺掉是最好的選擇。
正當他的刀要砍在聞英身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厲喝:“誰準你動本姑娘的人!”
隨着聲音,破空聲響,一道銀芒飛了過來。
看似不大,可是鋒銳的刀氣隔着老遠就傳了過來。
若是他不撤招,這道銀芒絕對能直接把他的手給廢掉。
蒙金向來都是很識務的,立刻退開一步。
眼前光影一閃,一個女子已經落在了他的向前。
她穿着草原的袍服,臉色也是臘黃臘黃的,可是看過她手臂上皮膚的蒙金卻知道,這種臘黃根本不是她本來的膚色。
他看過的女人實在太多了,只從那一小截手臂就能看出,這個女人絕對有一身吹彈可破的極品肌膚。
而有着這麼一身肌膚的女人,就算是臉長得差一點,也不是不能容忍。
更何況,這個女人的五官輪廓其實很不錯,等到洗掉了臉上的易容,說不定,是個美人。
蒙金是從來不把女人當人看的,但眼前這個,顯然例外。
因爲,他親眼看到那些西秦兵都是由她指揮的,而在她的指揮下,那些兒又被殺的有多隨意。
根本就不像是對敵,而是,在過家家。
這樣的女人,絕對不可小瞧。
“公子!”
阿木爾扶住了聞英,關切地大叫。
聞英身上全是血,簡直嚇人。
但聞英沒看她,而是看着鳳無憂。
他根本不敢奢望鳳無憂會來救他。
不說他曾經對鳳無憂做的那些事情,只憑他剛纔出來是違反軍令,就完全沒有被搭救的理由。
可是,鳳無憂卻來了。
還有她的那句話:不準蒙金動她的人。
那意思是,她還認自己是他的人?
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竟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鳳無憂隻眼角瞟了他一眼,確認他沒有生命危險,就把注意力轉向了蒙金。
“女人,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本將軍作對嗎?”
蒙金性子暴躁,但可不魯莽。
此時,他已是把鳳無憂當成了和他同等的對手。
鳳無憂道:“誰耐煩管你的破事,但你動了我的人,這事兒我們就得說道說道。”
“是你的人自己跑出來的!”
蒙金怒。
這女人講不講道理啊!但下一秒他就知道了答案:不講!“那也不能碰他。”
鳳無憂道:“他想救人你把人放了不就行了?
他想殺你你站着給他殺不好嗎?
非得動手,你欠不欠?”
他從來不是個講道理的人,可此時他卻想問一句: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她的人想殺他他就要乖乖被殺,他碰一下她的人就活該被算帳?
就算是他,都說不出這麼無恥的話。
長孫雲尉卻是心頭爽得要命。
鳳無憂這嘲諷技能,只要不用在他身上,那絕對是大快人心啊!“你真以爲本將軍拿你沒辦法?”
蒙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咬着牙。
“不是以爲。”
鳳無憂道:“是真的。”
說完話,她忽然轉頭對着都沁等人喊了起來:“他手裏已經沒人質了,你們還要保護他嗎?”
蒙金面色瞬間大變。
他能和鳳無憂站在這裏好好地說話,就是因爲有都沁這些人在外面對付着狼羣。
他剛纔已經評估過了,這個女人雖然有些身手,可算不上太高,至少肯定沒有他強。
若是他使出全力,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在幾招之內把鳳無憂擒下。
可是這個女人也太狡猾了,她根本不自己上手,而是招呼別人。
不止如此,在她喊出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經遠遠退開,絕不給蒙金機會能抓到自己。
都沁和呼和聽到鳳無憂的話才反應過來。
他們之前一直用命給這些北涼兵掃着狼羣,不過是因爲阿木爾在他們手裏。
可是,現在阿木爾已經被救出來了啊!他們爲什麼還要傻傻地給這些人擋狼?
瞬間,都沁已經先一步撲了過來,大吼道:“蒙金,受死!”
他對蒙金當真是恨之入骨,前幾日代替阿木爾被蒙金折磨至死的那個姑娘,是他的侄女!他眼睜睜地看着侄女死去,卻什麼也做不了。
這份仇恨,早已經他心中埋了太久。
呼和還有其他人,也全都向圈中的蒙金和北涼兵撲了過來。
他們原本都是在外面擋着狼羣的,現在一離開,狼羣立刻找到了空檔,嚎叫着撲進來。
鳳無憂退得很遠,而且,帶着火把的西秦侍衛們也接應過來,用火把組成了一道防線,遠遠地看着都沁和蒙金互鬥。
除了他們雙方的搏殺之外,狼羣也不住地撲上來。
因此,他們其實每個人都在面臨着兩方的敵人。
一個是對方,還有一個是狼。
這樣打下去,幾乎誰也佔不到便宜。
可是,都沁一行人對於蒙金的恨意實在是太深了,所以,寧可拼着被狼襲擊,也要抽空給蒙金一刀一劍。
蒙金雖然極力應對,可在狼羣的騷擾下,還是免不了中招。
“姑娘!”
鳳無憂的袖子又一次被人緊緊拉住。
“姑娘!”
阿木爾這一次,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鳳無憂身前。
之前,情勢沒有這麼惡劣,她想要求鳳無憂幫他們的時候,略一猶豫,機會就錯過了。
可是現在,都沁和呼和他們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再猶豫了。
鳳無憂的本事她全都看到了,她能解決他們自己的危機,就一定也有本事把他們的困境也解除掉。
“求你幫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