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雲初心裏這樣想着,但卻沒有說出來。
若真是表面這點意思,鳳無憂不會這麼問她。
鳳無憂微微一笑:“你聽說過用刑沒有,有些時候,看着外表根本沒有什麼傷,可是內裏已經被打爛了,可是有的時候,外面看着重,其實卻只是皮肉傷,根本沒什麼要緊。”
聽鳳無憂這麼一說,長孫雲初立刻明白:“你是說謝思的傷根本不重?”
“嗯。”
鳳無憂隨手掐了朵花:“看着厲害罷了,只要用對了法子,三四天就能消下去,一點影響都不會有。”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呀?
方纔見鳳無憂打謝思的時候,分明就是一副深仇大恨,鐵了心要折辱她的樣子,可結果,現在鳳無憂又這麼說。
“我不是說了嘛,要用對法子。”
鳳無憂眨了眨眼睛:“這天底下,能用對法子的人,可沒有多少。”
這一下,長孫雲初終於反應過來:“你是說……”“烏覲。”
鳳無憂很輕鬆地吐出這兩個字:“我估計,能救得了謝思的臉的,也只有烏覲了。”
謝思不能出宮,那烏覲就要進宮。
而鳳無憂,實在有太多的事情,想從烏覲這裏知道。
長孫雲初露出一絲瞭然的神色:“你最好能制住他!問清楚他有關祭臺的事情!”
那個東西,始終都是一個禍患。
一日不弄清楚,鳳無憂就一日有危險。
哪怕她自己說,她不會離開,長孫雲初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知道的。”
鳳無憂又拍了拍長孫雲初的手。
她很擅長用這種小動作來讓長孫雲初放心。
但轉過臉,她的神色卻一下低沉下來。
她要找烏覲,根本就和那個祭臺無關。
此時,謝邈正怒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回少爺,小姐被鳳無憂給傷了,打得不像樣子,請大少爺立刻找人去給小姐看傷!”
出來報信的人把在宮裏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急得不行。
再過半個月,可就要冬祭大宴了,可小姐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被鳳無憂打傷。
那個鳳無憂也真是可惡,不知道女孩子不能打臉嗎?
小姐傷成這個樣子,還怎麼在冬祭大宴上展示?
謝邈臉色陰沉,他們謝家最近很是得意,先是他得了御林軍,緊接着,慕容毅又要選妃,眼見着就會飛黃騰達。
可這結骨眼上,偏偏鳳無憂來了。
他們謝家和鳳無憂沒有什麼交集,但李家沈家乃至於前太子,都是前車之鑑。
這個鳳無憂的手段不一般,一定要防着些。
也不知道謝思怎麼搞的,居然和鳳無憂扛上了。
當下之急,最重要的還是謝思臉上的傷。
他細細地向報信之人問了一遍謝思的傷勢,可是那報信的人也說得不太清楚,畢竟秀女住的地方都有規矩,不是什麼人都能往裏進的。
只知道,很嚴重。
謝邈仔細想了想,宮中有御醫,對這種涉及容貌之事一定有人擅長,可是現在卻有些不可靠,因爲鳳無憂也在宮裏,隨時都可以使絆子,而且,她自己可也是有名的醫藥大家。
那就只能從宮外找人進去,以探望秀女的名義,讓自己的母親帶人進去。
可是,帶誰去呢?
既要能進得了宮,而且,還得醫術高明到足以處理謝思的臉上的傷勢。
他思來想去,到最後,也只有一個人能滿足這個要求。
烏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