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所以纔會覺得有些蹊蹺,以陳國公主的智謀,不該只想到如此方法。”
陳琴瑟與大洋水師交戰多年,一直處於平手,他們能想到的,陳琴瑟不會想不到。
假若陳琴瑟此行真用了鐵鎖連舟,必然還有後手。
許傾何心裏憋不住話,見父親和妹妹都開始默不作聲的想事情,出聲對身旁的六叔許愷問道:“六叔,你說陳國會不會有後招”
許愷搖了搖頭,雖然他覺得肯定有後招,但此話不該說得太早,惑亂軍心可不是什麼好事。
許歡歌輕輕拍了拍許傾何的肩膀,嘆了一聲:“見招拆招吧”
還能如何呢他們又不是敵軍肚子裏的蛔蟲,戰場上風雲變幻,什麼事都不能打包票,做好隨時應對變化的心理準備纔是現在最該做的。
商榷之下,許易決定以三角陣型破開對面的鐵鎖連舟,將軍許易、許愷、陶明武號令主艦將士破開防禦,許歡歌和許傾何這在側翼進行遠程攻擊,幾名叔伯從旁協助。
許歡歌本來也想上主艦的,可是爹爹、叔伯和哥哥全部回絕了她的意見,以多勝少,她根本插不上話。
許歡歌一臉沉悶的上了側翼戰船,聽着緩緩響起的戰鼓,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大洋水師的海衛在最短的時間內登上了戰船,隨時準備開戰。
而在大洋的另一側,陳琴瑟也駛着艦船向大洋中心靠攏,衆人確確實實的看到了他們的戰船之間連着鐵索。
“衆將士聽令”許易高舉他的佩劍號令。
大洋水師海衛齊齊應聲:“在”
許易看着三角排開來的船隻高呼道:“刀山敢前,火山不退,楚國兒郎,不死不退”
艦船十分的龐大,許易站在甲板上幾乎是看不見他人影的,但他的聲音卻十分的洪亮,有着號召人心的魔力,試得列船上的海衛瞬間亢奮了起來。
“不死不退
大洋水師,許家軍人,爲護身後黎民百姓,不死不退。
海衛伴着吶喊聲不斷向前,進攻的先登軍乘着小船出陣應戰,而側翼的戰船則負責遠攻對方艦船以及爲我方陣營士兵打掩護。
許易在戰船上找尋着對方鐵索的弱處,一點點的敵方主艦靠近,這一戰他們並不打算一直耗下去,對於可以相互支援的陳國艦船,他們並沒有絕大的優勢。
所以許易打算猛攻,以最快的速度將敵方的主艦攻下來,以掌握敵營命脈。
看着主艦一點點靠近敵營,許歡歌的眉頭越發皺緊。
“侄女,你父親在戰場上的日子可比你這年歲要長,不會有事的。”許歡歌的七叔說道。
可是許歡歌卻還是沒有安心,目光從主艦看向了敵方的輔助戰船,突然一驚,轉眼看向了這鐵鎖連舟的末端,竟發現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炮火和打擊聲,但他們的船隻卻越來越近。
七叔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怎麼了什麼中計了”
許歡歌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解釋,只是一句:“來不及了”便轉身從甲板跳到了底層,拉來了一條蒙衝小船便朝着主艦進發。
上面炮火連天根本過不去,只能走海面,許歡歌繞開了一艘又一艘船隻,好不容易纔上了主艦後方的輔助戰船。
如果陳琴瑟打算打持久戰,她的主艦旁邊,或者主艦後方必有一艘負責主艦戰需補給的輔助船隻。
海戰不比陸戰,他們很有可能會在海上打上個三年五載,所以若是主力缺了戰需再從後方調配不免是個麻煩事,所以一般來說會在主艦附近留一艘裝載補給的船隻。
這艘船隻的炮火雖然不大,但上面的海衛一定是最精良的,能夠在主艦有需要的時候隨時調配。
可是陳琴瑟此次根本沒有這麼做,在她主艦附近全是炮火濃重的戰船,根本沒有考慮戰需時候回被影響,這或許就表示她的主艦附近根本就沒有補給船,換句話來說,陳琴瑟將全部兵力押在了鐵鎖連舟的正中心。
而在這條鐵索的末端,不是方便調配、行動靈活的小船,而是擁有兵力的中型船隻,似乎根本沒有考慮到末端很有可能沒有人攻擊的可能性。
這一連穿的線索連起來,許歡歌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濃。
許歡歌翻上了戰船,對着對面的主艦大喊:“大將軍,快撤退”
聞聲,許傾何從旁邊的戰船探出頭看來,大聲喊道:“父親剛剛已經帶人進入陳國主艦了”
許歡歌心底一驚,向許傾何的方向走去,說道:“立即撤兵,陳琴瑟根本沒想和我們打,她讓人包圍我們了,這鐵鏈根本不是穩定船隻,是要鎖住我們的。”
“什麼”許傾何心中大驚,立即翻身冒着被炮灰砸到的風險爬上了船頂,只見敵軍兩側的船隻越來越近,隨後稍稍一想,許歡歌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
“那父親怎麼辦”
許傾何看向陳國主艦,剛剛父親已經帶人進入艦船,陳琴瑟這一招擺明了就是請君入甕,父親這麼進去了,會不會真出事了
不然怎麼這麼久了沒動靜。
許歡歌看向了被炮火炸開一個大洞的陳國艦船,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許傾何,說道:“你帶着叔伯們,命所有艦船撤走,在他們包圍我們之前破開一條路,我帶兵會會陳琴瑟。”
許傾何立即拒絕了許歡歌這個想法:“不行,你回去,我去找陳琴瑟”
他再怎麼說也是哥哥,怎麼可能讓妹妹去冒險
許歡歌搖了搖頭,也是不同意許傾何的話:“哥若是此行我與父親都回不來,你一定要撐到朝廷援軍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