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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煉獄中浮沉

    “可孩兒從沒喜歡過任何女子,只有她是娘允許孩兒接近的。”

    葉振逸呼吸一滯,滿身的傷痕也抵不上他現在的心痛。

    葉姿星微微有所動容,頓了頓,緩步上前輕扶起葉振逸,冷酷無情道:

    “但娘也告誡過你,不能付諸真心。若她阻礙了你的腳步,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條。”

    言罷,葉姿星冷聲對着門外吩咐了一句:“錢左使,你不必跟本宗回總舵,留在京都,想盡一切辦法殺了鄭媛,她若不死,你便也不必回來了。”

    門外站着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看似和氣,實則渾身充滿凌厲的殺氣,一看就是幹刀口上舔血弒殺的生計。

    錢石頭謙卑地跪在地上,俯身行了一個禮,神色狠辣:“宗主,請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辜負宗主的囑託,屬下一定會如毒蛇般死死咬住她,一直到她死。”

    說完,起身就要消失在黑夜中。

    葉振逸一下子慌了,身形快速移動,一把將錢左使拽倒在地,急切地對葉姿星道:“娘,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一個無辜者,你不是一向不許宗裏的人濫殺無辜嗎娘你若真想殺她,她早就沒命了。”

    鄭媛傷他,但他卻不想輕易要了她的命,這樣子,太簡單了。

    葉姿星轉眸朝錢石頭使了一個眼色,錢石頭立刻退守在門外。

    “女子又如何,紅顏禍水,能讓英雄氣短走上陌路,亦能帶來傾城覆國之禍。別忘了,你是做大事的人豈能讓女子絆住你的腳步”

    葉振逸看着葉姿星,如玉的眸子泛起一絲傷痛,靜默半晌才道:“我、我不能讓她輕易死掉,她和九皇叔加諸在孩兒身上的痛,我會自己討回來,不必讓娘動手。”

    “希望如此。你不要忘了你身上揹負的使命”葉姿星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葉振逸,語氣中帶着一絲冷冽的淡漠。

    “孩兒不會。孩兒隨太子出使洛國,已經充分取得太子的信任,徹底成爲他的心腹。而且景帝也對孩兒賞識有加,只等下一步”

    葉姿星聽聞景帝二字,臉色大變,葉振逸話還未說完便被她一口打斷,眸中迸射出一股嗜血的恨意,“知道了,以後少在我面前提那狗皇帝的名字。”

    “是,孩兒知道了。”

    “韜光養晦,苦心經營二十二年,娘不願再等下去了。”

    葉姿星凝眸看着葉振逸,眉目間冷漠無情,一字一句道:“葉振逸,你做爲趙氏唯一子孫,你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復仇,誓要顛覆整個宗政王朝,要整個宗政皇族爲我趙氏上萬的生靈陪葬,尤其是狗皇帝宗政寰我要他落得個父子離心,衆叛親離的下場,不得善終”

    葉振逸和煦般的眼眸徹底被陰霾遮蔽,神情肅寂:“孩兒一直謹記在心。但是,孩兒想既然已經謀劃了這麼多年,不如再多等一月,明年開春便是狗皇帝的壽辰,不如就在這天給他送上一份大禮,做爲一切的開端。”

    “也好,二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月的時間。你明日去國公府將沈碎雪接回來,她既然已經和你拜堂成親,又被加封爲一品夫人,自是有她的用處。鄭子庵的女兒有鄭子庵女兒的用處,沈敬的女兒自然也有她的價值。”

    “孩兒明天便去。”葉振逸俊朗的臉龐現出一抹猶豫,隨即斂去全部心緒,堅定道。

    葉姿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葉振逸,凌厲告誡道:“振逸,從現在開始,你對任何人都要下得去手,不論男人女人,抑或是老人小孩。記住,是任何人。”

    “記住了,娘”

    葉振逸溫和的眸子漸漸浮現出一抹寂寥,一襲血染的白衣在黑夜中顯得異常孤寂。

    陽光終將散去,黑暗會困住他一生。只要活着的每一天,都將在煉獄中浮沉.

    這一刻,他清晰地意識到,他與鄭媛只會漸行漸遠,終將形同陌路

    “這是治你傷的良藥,每日記得上藥。”良久,葉姿星忽然隨手扔給他一個藥瓶,轉身融入濃濃的夜色中。

    錢石頭看了一眼葉振逸後,身子一躍,隨即跟了上去。

    “宗主,爲什麼不告訴少主,他之所以娶錯人是因爲九皇叔在搗鬼”錢石頭疑惑地望着葉姿星清絕的背影。

    “告訴他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能找九皇叔將人要回來九皇叔陰險狡詐,心思難測,是何等城府的人,狗皇帝派了無數的殺手都沒能除掉他,我們沒必要讓振逸現在就與他爲敵,日後有的是機會較量。”

    葉姿星語態幽冷,眼眸暗沉。

    葉振逸總有一天會自己查到,何必急於一時呢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宗

    主,鄭媛呢”錢石頭見葉姿星靜默無言,旋即恭敬地問。

    “還用問嗎她自然要殺,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來歷,尤其是九皇叔,否則你就自行了斷”

    “是,屬下明白。”

    一夜好眠。

    早上,鄭媛慢悠悠地品嚐着紫蘇小米粥,嘴角微微上揚,時不時瞥上一眼對面沉怒的宗政墨,澄澈的眸光中含着無限的笑意。

    “主子,聘禮和賞賀之禮都已備齊,隨時可以出發去丞相府。”朱雀上前稟告。

    宗政墨微微頷首,擡眸看向喫得正歡的鄭媛,臉色依舊陰沉,語氣中卻帶着一絲微弱的寵溺道:

    “今日本王同你回門省親,順道將缺失的聘禮一併補上。”

    他真的要補上聘禮

    片刻的微怔過後,鄭媛垂眸斂去眼中的困惑,半眯着眸子,呵呵笑道:“九皇叔,三朝回門不是應該在第三天嗎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

    “按照慣例,女子出嫁後必須第三天回門。可你第三天還在睡覺,難道本王要擡着一個新婚過後起不了牀的女人回門,丟本王的臉”

    前半句很中聽,後半句帶點曖昧。

    鄭媛小嘴扁扁一撇,他有必要三天兩頭進行語言攻擊麼

    青黛、青竹深深地看了一眼鄭媛,默默地表示同情

    用完早膳,一行浩浩蕩蕩的人馬便踏上了回門之路。

    而老爹鄭子庵早已攜着家眷等候在大門口,略微緊張地眺望着來人。

    在瞧見平王府帶來的幾十個箱子時,心驚九皇叔居然帶了如此多的回禮。

    驚訝過後,鄭子庵臉色瞬間恢復如常。

    倒是他身後的柳夫人以及看似恭順地站在後面的鄭韻,看着那一擡一擡的回禮,頗爲眼紅,柳夫人將嫉妒深藏眼底,暗自盤算,九皇叔府上出來的必定不是俗物,入了府裏的庫存,這些可都掌管在自己手裏。

    而鄭韻眼中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飾的嫉恨和怨毒,她現在恨極了鄭媛。

    在柳夫人的暗自思忖之間,九皇叔極致奢華的馬車,已然行至相府門前。

    “岳父大人不必多禮,請起”馬車中,傳來宗政墨暗沉的聲音。

    這稱呼,卻是岳父大人,而非直呼其名,是否說明九皇叔已經認可這樁親事。

    可當時九皇叔在景帝面前,表現的分明是不情願將錯就錯的樣子,反倒想和洛國公主聯姻,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呢

    抑或是,他真的只把媛兒當作一個繁衍後代的工具

    鄭子庵心微沉,不知以後是好是壞,但事情已成定局,媛兒與九皇叔的命運已經連在一起。

    一方面他希望九皇叔能夠真心接納媛兒,一方面他又不希望相府與九皇叔沾染上任何關係,畢竟景帝對九皇叔忌憚已久,撕破臉也是早晚的事。

    堅毅的臉上卻沒有顯露,他撩起衣袍起身,恭敬地說道:“宴席已經備好,請九皇叔王妃移架。”

    聽聞鄭子庵的話,宗政墨率先走下馬車,一襲邪肆飛揚的紅袍,彰顯着睥睨天下的狂傲。他站在馬車邊,伸出優雅修長的大手接過一隻潔白如玉的柔夷,鄭媛順勢從車裏探出身子。

    衆人目瞪口呆,這九皇叔居然真的會、會碰一個女子

    不是但凡試圖接近他的女人,都落得個非死即傷的下場麼

    鄭媛皺着眉頭撐着宗政墨的手,輕輕一躍,動作輕盈從馬車上跳下,她本想直接忽視掉他伸過來的手,想了想,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好讓他下不了臺,畢竟他是狂霸傲氣的九皇叔

    宗政墨一直緊緊拽着她的手,鄭媛擰眉甩都甩不掉,二人在他人眼中赫然就是一對恩愛新婚夫妻。

    突然想起協議上說的:我們要做一對羨煞旁人的假夫妻。

    這貨正在非常認真實踐當中。

    “爹。”鄭媛快步走到鄭子庵跟前,笑眯眯地眨了眨眼,撒嬌道,“爹爹,可不許跟着別人叫我王妃,否則,媛兒會生氣的。”

    “好好好,媛兒。”

    鄭子庵轉眸看了一眼宗政墨,臉上並沒有不悅,當即連說三個好字,也不矯情,樂呵呵地摸摸下巴上的短鬚。

    站在鄭子庵身側的鄭韻,擡眸看見宗政墨驚爲天人俊美無雙的風姿時,滿眼只剩下驚豔,不自覺地使勁絞着手中的錦帕,在心裏一遍遍地咒罵。

    鄭媛,你這個小賤人,究竟走了什麼狗屎運,運氣竟然好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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