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笑眯眯地審視着青竹,並未立刻讓她起身:“我問你,爲什麼九皇叔一回府,便知道我見過葉振逸的事情”
“小姐,這些並非我告訴九皇叔的,而是由王府的密探傳回來。小姐你一出門,身後便有王府的人專門跟蹤,他們一則保護小姐的安全,二則負責監視小姐的行動,做了什麼事,見過什麼人,都會將所得情況悉數彙報給九皇叔。”青竹回道。
“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小臉一冷,死妖孽果然派人跟蹤她、監視她。
“我我害怕九皇叔。”
“那你現在又爲何說出來”鄭媛淺淺地笑問,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
“因爲,我更擔心被小姐捨棄小姐,我只是九皇叔衆多殺手中的一個,一直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自從跟了小姐,便擺脫了以往殺戮飲血的日子,我很珍惜這樣的生活。”
青竹略微頓了頓,低垂着頭,繼而和盤托出:“所以,我絕對不會向九皇叔高密而且,九皇叔也不需要從我這兒得知有關小姐的任何消息,他只要想知道,這些自會有旁人去做。”
豈不是她的所有舉動都在某人的掌控之中
彷彿沒有一點隱私,就好像她當初在丞相府時,他就對她瞭如指掌,而她卻不瞭解他。
那她這隻小猴子還能翻出他的五指山嗎豈不是要一輩子都被他欺着壓着,永世不得翻身
更何況,頭上還頂着一個一生不得休妻的平王妃頭銜。
想到這,小臉都快皺成肉包子了。
屁股也跟着痛了。
半晌,鄭媛轉眸瞥見青竹仍舊跪在地上,也不再爲難她,下牀踱步走過去,伸手一把將她扶起:“青竹,我可以信任你麼”
澄澈透亮的黑眸閃爍着灼灼光華,定定地看着青竹冷冰冰的眼睛。
青竹一怔,沉靜如冰的眼眸中盪漾着碧波,眼眶微溼,隨即無比堅定道:“小姐,從你收下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可以信任我青竹誓死,也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好。從這一刻起,無論以後發生任何事,我鄭媛再也不會懷疑你分毫”
清冽的聲音帶着毋庸置疑的肯定,用着不疑,疑者不用。
“謝小姐。”
鄭媛就是這樣執拗的人,若是信任,便不會再有懷疑
自從,鄭媛被九皇叔從南風館揪回來後,在九皇叔近乎嚴苛的禁令之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非常聽話地憋在府裏。
差不多過着與世隔絕豬一般的生活,喫香的喝辣的,王府的大廚每天變着花樣,菜品都不帶重樣的。
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她真的會胖成一隻豬,手指捏了捏肉嘟嘟的臉頰,甚是無奈,一邊是最好喫的美食,一邊是不斷飆升的體重。
日子雖然舒心而平靜,但是有一件事,幾乎將她逼的抓狂到崩潰欲絕。
同時也深刻地感受到,這個臭男人將她禁足在府裏的陰險狡詐之心。
自南風館回來後,他每天都要強吻她三遍、三遍
而且,一天都不曾落下。
這是有多變態,多瘋狂啊。
也不知道這貨最近發什麼神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自打了她屁股後,每天的必修功課變成了強吻她,而每次都要毫無例外地暈過去。
然後,醒過來,繼續吻,繼續暈,再醒,再吻,再暈
一遍遍地,開啓這種狂吻狂暈模式,某人甚至樂此不彼,絲毫不覺得厭煩。
鄭媛若是知道,這是百里風月出的餿主意,她肯定是第一個滅了他的人。
宗政墨一臉得意,美其名曰:“本王是爲了以後生孩子提前做準備,本王總不能在和王妃孕育下一代的時候,還沒開始步入正題,就暈過去”
夠無恥無恥地名正言順
她竟然無言以對。
每次宗政墨那張俊美地人神共憤的容顏靠近她時,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緊張地快要死去,大腦也是一片空白,暈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等他昏倒後,她恨不得一腳將他狠狠踹飛,但可惡的朱雀每次都會在她下腳前,將宗政墨從她的魔抓中奪過去。
哼,兩人還真是配合無間,一個昏迷,一個立馬奪人。
鄭媛無意識地摸了摸嘴脣,彷彿上面依然留着死妖孽的味道。她明顯地感覺到,現在每次宗政墨能夠親她的時間越來越長。
終有一天,他肯定不會再暈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天
啊,她怎麼有一種會被人一步步喫掉骨頭渣都不剩的感覺吶。
思前想後一番,她終於從舒爽的躺椅上跳將下來,一溜煙地小跑到宗政墨門外,淡定地整理了下儀容,高昂着頭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咚咚咚地敲了敲門。
“進來。”
房間內傳來宗政墨醇香如美酒般慵懶好聽的聲音,讓她的心忍不住顫了顫。
鄭媛探着頭,輕輕推門進入,亮如繁星的清眸無懼地直視宗政墨寶石般幽邃的黑眸,下顎微微揚起,認真道:“九皇叔,我要與你和平談判。爲了九皇叔英明高大神武的光輝形象,你能不能每天不要像一隻餓鬼似地飢渴難耐”
“哦”
宗政墨姿態優雅地撩開紅袍,邪魅地側臥在軟榻上,鳳眼中掠過一抹玩味的笑意,“可是,本王見你很享受,似乎很喜歡本王親你的箇中滋味。”
享受個頭
“你怕是出現錯覺了吧”鄭媛握了握粉拳,咬牙切齒道。
“你沒有反抗”宗政墨斜眼睥睨着她。
媽蛋,她反抗得了嗎不是點穴,就是威脅
鄭媛半眯着眼睛,冷冷道:“那是因爲九皇叔暈過去了,沒有看到我的不情願而已。”
“是麼”
宗政墨鳳眼危險眯起,若有所思,“本王感覺能親你的時間越來越久,相信在本王的不懈努力下,假以時日,王府便可以順利添丁加口了。”
頓了頓,魅惑邪肆的眸子裏染上一抹促狹之意,“雖然,本王不需要親你也可以爲王府添丁,但若少了一個步驟,本王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鄭媛越聽小臉越黑,眸子裏燃着熊熊的烈火,像一隻炸了毛的小野貓,張牙舞爪地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衝着宗政墨大吼,完全忘記了她要和平談判的初衷。
“宗政墨,你個大騙子,說話不算數,不講信用,十足十的大尾巴狼。誰嫁給你誰倒八輩子血黴,誰他媽的嚇了狗眼纔會嫁給你這個可惡的大騙子,就算有什麼老皇帝的賜婚又怎樣,老孃若想走,絕對不揮一揮衣袖,也不帶走一片雲彩。哼哼。”
越罵越覺得自己總算硬氣了一回。
鄭媛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仍舊覺得不解氣,一屁股歪在椅子上,手指着宗政墨的鼻子,繼續罵罵咧咧地道:
“你明明答應我的,我們不做真夫妻,可你卻每天都親我”
宗政墨臉色越發駭人,渾身散發着要喫人的危險氣息,一雙陰冷厲眸緊鎖着椅子上的人兒,黑眸中的殺意驟然間飆升,手指骨節捏地咯咯作響,恨不得立馬撕爛某人喋喋不休的嘴。
她就如此厭惡他一點兒也不願意嫁給他甚至還想走
這個認知讓宗政墨心裏一滯,當初何苦大費周折去娶她他純粹是自己找虐受
可若是,眼睜睜地看着她嫁給其他男人,他一定會後悔
一個表面怕他內心不怕他的小東西,留在身邊,纔有意思。
想到這,宗政墨瞬間釋然。
以後的日子還很漫長,不知她如果愛上他,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驚喜呢
但究竟是,先征服死女人的身體,還是先征服死女人的內心
由身到心,由心到身,宗政墨很是糾結。
宗政墨戾眸幽深地瞥了一眼鄭媛,不禁搖搖頭,這個女人的心不是一般的頑固,太倔強了。
那張不斷張合的紅脣,依舊說個不停,假裝沒有注意到某人越聽越黑沉的俊臉,宗政墨狠狠地皺了皺眉頭,邪惡地勾了勾嘴角,突然起身,欺近鄭媛身旁,伸手捏住她精緻的小下巴,逼着她揚起頭。
“死女人,你忘了,我們要做一對羨煞天下人的假夫妻”
他邪魅一笑,“既然要讓天下人羨慕,那就演的真一點兒,該親就親,該上牀就上牀,該生子就生子,不是更讓人羨慕嗎”
“你”
聞言,鄭媛又羞又怒,小臉卻染上一抹醉人的紅暈,還未待她反應過來,一雙鐵鑄般的有力臂膀緊緊箍住她的小蠻腰,死妖孽健碩的身體瞬間將她壓倒在椅子上。
一觸即發的紅色宛若矯健的雄鷹般俯衝而下,精準地攫住她的紅脣。
“唔”
她怒目圓瞪,唯一來得及發出的一聲驚呼很快消失在脣齒間。
他的大手用力扣緊她的小腦袋,緊緊的壓着她,反覆在她殷紅的脣上攫取,輾轉
一言不合,就吻上癮。
此刻,鄭媛的心裏只剩下無數只草泥馬呼嘯而過,真希望踩死這個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