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不願意親自告知鄭子庵,他另一個女兒被人姦污而發瘋的事,在街上隨便請了一個路人甲去丞相府報信,便打道折回王府去了。
對於鄭子庵如何安排已經瘋了的鄭韻,她並不在意。
這個女人完全是自作自受,自己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最終自食其果。
她從未想過將鄭韻徹底逼向絕路,不論是算計她腹瀉出醜,還是設計毀掉她的清白,都爲她留有餘地,並未讓她真的以命抵命。
甚至於,她已經答應了鄭子庵,只要鄭韻別來招惹她,她也不會主動對她怎樣
唯有這一次,她是真的對鄭韻動了殺機。
可是,好像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這會是誰做的,鄭媛心裏隱隱有了一絲猜測。
鳳鳴軒。
滿院子的木槿花已經悄然綻放,散發着陣陣芳香,花香襲人,沁人心脾。
鄭媛仰着頭,小臉上綻放出絢爛明媚的笑容,她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只覺得木槿花的香氣滲入胸腔,說不出的舒適享用。
真是好爽啊。
宗政墨慵懶邪魅地倚靠在窗櫺邊,一襲妖嬈如血的紅衣蹁躚若飛,如黑漩渦般的黑眸深似寒潭,饒有興趣地看着院子裏,立在木槿花樹下的鄭媛。
微風拂過,雪白的小花片片飛舞,落在她的頭上,肩上,衣服上
說不出的溫柔繾綣,她就如一股清風強勢撲進他的心底,佔據了最終要的位置。
鄭媛嘴角微勾,眼眸中盈滿如玉的星光,看着滿樹飄零的白花,她突然想到木槿花的花語好像是:
溫柔的堅持
木槿花朝開暮落,但每一次的凋謝都是爲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就像太陽不斷落下又升起,又像春夏秋冬,四季輪轉,生命不息。
更像是愛一個人,有歡喜,有低潮,有磨合,有紛擾
但懂得愛的人,一直都會溫柔地堅持。只要堅定最初的選擇,沒有什麼可以令人動搖初心,愛的信仰永恆不變。
想到這,鄭媛便想到了九皇叔。
眼眸一顫,立時感受到一道熾熱深邃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鄭媛順勢側眸望去,正看見宗政墨長身玉立倚靠在窗前,神態怡然地斜睨着她。
妖嬈的鳳眸微微眯起,修長白皙的手上輕輕握着一杯香茗,漫不經心地搖晃着,玉杯中的葡萄酒流淌着琉璃般的光澤。
她傻傻地望着他,暗自誹謗,真是一個魅惑衆生的主兒啊。
他也回望着她,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相互看着。
似乎,一眼萬年。
“過來。”宗政墨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冷魅的笑容,青蔥如玉的手指對着她勾了勾,聲音低沉醉人。
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種不容人忽視的強勢。
她又不是小狗
鄭媛不滿地嘟了嘟嘴,腳步卻誠實地朝着宗政墨挪去,慢吞吞地如同龜速。
驀地,鄭媛的身子倏忽被一道不重不輕地力道拉扯起來,騰飛在半空中,朝着宗政墨飛去。
下一瞬間,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趴在窗沿上,擡頭正對上一雙邪佞狂狷的墨眸,眸子裏的興味甚濃。
鄭媛忍不住眨了眨美眸。
兩隻白嫩的小胳膊一伸,輕鬆地環繞上宗政墨的脖子,眉眼彎彎地笑道:“九皇叔,你背上的傷勢痊癒了麼我幫你看看,可好”
話音剛落,也不等宗政墨說話,小手下移,一把撩起他的紅衣,將手直接從衣服下襬伸了進去,摸上了他受傷的部位。
誒光滑酥軟,沒有結疤的痕跡。
鄭媛心下疑惑,她明明記得他受了傷呀。
緊接着,她直接將頭從下襬伸了進去,就近瞅了瞅,玉背上什麼傷口都沒有,彷彿不曾受過傷一般,忍不住伸出爪子捏了捏背上的肉肉。
光明正大的揩了一把油。
宗政墨執杯的手僵了僵,滿頭黑線地將衣服裏的小腦袋,提拎出來,一臉戲謔道:“你還真是一隻小狗不過,本王天賦異稟,復原極快,一點點小傷早就好了。”
恢復得這麼快,的確是稟賦異常,不同於常人。
鄭媛訕訕一笑,隨即挺直扁扁的小胸脯,理直氣壯地回道:“本姑娘是在替你檢查傷口,你居然不領情。”
宗政墨眼眸幽光閃過,不懷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忽然邪惡一笑,將手中裝有葡萄酒的杯子平穩地扔到桌子上。
大手將鄭媛的雙臂反剪至背後,往下一拉,使得她嬌小的身軀向前一挺,腰往後一拱。
這樣一來,胸前鼓鼓漲漲的,不至於像先前那般扁平。
“這兩隻,居然還是這麼小,還沒長大”宗政墨眉梢微挑,輕佻的語氣中帶着一抹深深的嫌棄鄙夷之色。
鄭媛登時漲紅了臉,霞光萬丈。
這死妖孽真是太惡劣了。
兩隻柔夷被宗政墨的大掌包裹,根本動彈不得,身軀更加挺翹地貼近他,而宗政墨眸光暗沉,猶如王者一般俯瞰着她。
這讓她很不舒服,心裏甚是牴觸。
這般想着,下意識擡腿狠狠朝他踹去。
宗政墨眼中餘光瞥見鄭媛朝他兩腿間踹過來,俊臉頓時一黑,兩手立即鬆開,身形微移,輕鬆地躲過鄭媛這一踢。
“死女人,你腿往哪兒踹你還真想廢了本王,以後好找其他男人”
“哎呀媽呀”鄭媛驚呼出聲,她哪兒知道踢的是什麼部位。
身體驟然失去臭男人的禁錮,重心失衡,仰頭就要從窗戶上,倒插蔥栽倒地上。
鄭媛趕忙伸出爪子護住如花似玉的臉蛋。
宗政墨厲眸瞪了她一眼,一掌伸向鄭媛,即將墜地的身軀,一下子又被他強悍的功力吸了回來,毫無預兆地跌落在他的懷中。
墨發飛揚,紅衣在風中鼓動。
宗政墨霸道地摟着她,低頭對着她邪魅一笑,似笑非笑的鳳眼中流動着瀲灩的光芒,如魔似仙的絕世容動人心魄。
鄭媛呼吸一滯,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他腳步微錯,身形閃動,兩個人緩緩地旋轉起來,身姿灼灼其華,動作行雲流水般瀟灑。
鄭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邪俊的臉,一陣頭暈目眩,彷彿整個天地都在旋轉,腦子裏暈暈乎乎的。
下一刻,他摟着鄭媛的小蠻腰,優雅地坐在屋裏的椅子上,眼神邪魅陰詭,深邃如浩瀚的星空。
鄭媛眸中掠過一絲絲驚豔,丫丫的,這妖男也太會撩妹紙啦
她此刻就坐在宗政墨的大腿上,屁股燙的慌,火燒火燎的。
“你渴嗎”宗政墨低沉的嗓音說不出的醉人,帶着致命的誘惑力。
“不渴啊。”鄭媛呆呆地搖搖頭。
“真的不渴嗎”瑩白的指尖突然擡起她的下顎,誘惑道。
鄭媛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大哥,我真的不渴啊。
“我真的不渴,但我想想”天吶,爲毛清醒的時候說不出來啊,鄭媛有一種頹然的挫敗感。
鄭媛心裏鬱悶極了。
果然當姽嫿之殤主導意志的時候,說出老孃要你這幾個字容易多了。
“你想什麼”宗政墨薄脣一掀,端起桌上的葡萄酒,一口將琥珀色的酒水飲入紅脣中。
他那雙幽暗詭譎的鳳眼一直灼灼地凝視着鄭媛,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被他如狼似虎般的目光盯得心底發毛。
鄭媛心虛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抓過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嘴角輕勾,笑眯眯道:“我其實口渴了,想喝點酒解解渴”
宗政墨目不轉睛地盯着鄭媛,鳳眼危險地眯起。
這男人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陰森森的。
心裏暗自誹謗,鄭媛的嘴剛碰到玉杯的邊緣,誰知道宗政墨突然一把將她的酒杯打翻在地,單手控制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穩住她的腰肢,將她固定在懷中。
猛烈地攫住她殷紅的朱脣,深深地吻了下去。
鄭媛美眸陡然睜大,被這突然襲來的烈吻驚呆了,腦子已然裝滿漿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是推開他呢,還是主動回吻呢
而他鋼鐵般的手臂強勁如鐵鉗,死死地桎梏住鄭媛軟綿的身軀,令她無法動彈分毫。
“唔。”脣上一陣刺痛,鄭媛忍不住張了張嘴,脣紅齒白。
宗政墨鳳眼幽暗,臉上浮現出一抹得逞的奸笑,趁着鄭媛張口的間隙,一口馥郁濃烈的酒就被兇猛地灌進去。
她終於理解了,他爲什麼一遍遍地與她討論,口渴不渴的問題。
原來如此。
被宗政墨的口包含過的酒不再是冷冰冰的,像被火煨過了一般,熱熱的。
逼着鄭媛悉數嚥下去,宗政墨妖嬈一笑,離開了她紅潤的脣齒。
鮮豔的酒液順着鄭媛嘴角緩緩低落,仿若妖嬈的血液,精緻白皙的小臉上一片迷離之光,極致曖昧而誘人。
宗政墨眼眸更加暗沉,似乎閃爍着野獸的光芒。
該死的這些酒在他口中醞釀了那麼久,倒底混合了他多少的口水啊。
鄭媛暈了暈,恨恨地擡手,正要抹去嘴角殘留的液體,宗政墨卻近乎纏綿地舔舐光了她脣邊的美酒。
啊咔咔
鄭媛嬌軀一震,頭更加眩暈了。
“呵呵,本王在陪你品嚐世上最好喝的美酒,滋味如何”
宗政墨邪邪一笑,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味道一定比你喝過的所有酒都還要美味吧,你看你都興奮地不知所以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