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振逸薄脣緊緊抿起,“她既然是鬼門宗的人,自然得遵守鬼門宗的規矩,隨時準備犧牲這是她的命,沒什麼好值得安慰的。”
“在狗皇帝昭告趙氏的冤屈後,娘可是尊皇命將鬼門宗解散了呢她現在也不算是鬼門宗的人。”葉姿星冷然地看着他。
葉振逸頷首:“娘只是解散了鬼門宗外圍的人員,其核心力量其最精銳的人員,依然被保留了下來,隱匿在暗處而已。”
“唉,你真是變得越來越無情了沉音終歸只是愛你,她又有什麼錯呢”葉姿星哀聲地嘆道,可心裏卻絲毫不覺得沉音值得可憐。
葉振逸眸光閃動,心裏五味嘈雜,“這不正是娘希望看到的嗎”
葉姿星渾身突然散發着一抹冷漠黑暗的氣息,笑得邪肆,“你都已經知道了你難道不想知道娘爲何這樣做嗎”
“孩兒若想知道你放過九皇叔的理由,娘願意誠心相告嗎”葉振逸垂眸,掩藏在白衣中的手指,捏地微微泛白。
葉姿星微微笑了一下,笑意卻未曾抵達眼底,語氣中帶着淡淡的疏離,“振逸,你是孃的兒子,娘怎會誠心瞞你呢”
葉姿星突然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你知道爲什麼貓抓到老鼠後不立即喫,而先玩死了再喫嗎”
葉振逸冷淡的眸子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擡眼直視着葉姿星依舊美豔的臉龐,開口道:“孩兒不知,還請孃親悉心告知”
葉姿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繼而揚起一抹詭譎陰冷之笑,“所謂玩死了,指的是貓抓到老鼠,讓它跑,然後再撲出去抓捕,抓到之後,再讓它跑,然後再抓。如此樂此不彼,直到老鼠死了爲止。”
葉振逸沉默不語。
“而貓這樣做的目的,不僅僅爲了單純的殺戮,而是爲了娛樂”葉姿星冷冷一笑,黑沉的眼眸看向不知明的夜空。
“所以呢因爲娘所謂的不是爲了殺戮,而是娛樂,便要犧牲孩兒的心血嗎犧牲孩兒精心布的死局嗎”葉振逸心中冷笑,並不相信葉姿星的說辭。
而葉姿星皺了皺眉,冷眸睨了他一眼,“如果輕易地將九皇叔殺死了,還有什麼意義呢任何時候殺人都不過頭點地而已,實在太無趣了”
葉振逸嘴角綻放出一抹淡淡而苦澀的笑意,須臾,他的聲音變得異常冷冽,語氣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堅定,“娘,孩兒要啓動你早先埋在九皇叔身邊的死間”
葉姿星臉上帶着一抹詫異,探詢的目光立時落在葉振逸身上,眸光輕動,面無表情地轉身。
“娘已經老了,這是屬於你們的時代你若真想啓動的話,那就去啓動這枚死間吧娘當年也只是不經意之間,將他埋在九皇叔身邊,其實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運用這枚棋子現在娘就交給你了”
“孩兒只希望娘這次不要再插手,壞了孩兒的計劃”葉振逸雙眸緊緊盯着葉姿星離去的背影,開口道。
“好,娘答應你娘就在一旁看着你,看着你如何攪動起這一片詭譎風雲”
這時,錢石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葉振逸身後,恭敬地詢問道:“少主,若是啓用這枚死間,或許這一次可以讓九皇叔一擊斃命,畢竟是他信任的人”
錢石頭不敢再吱聲,悄聲地退了下去。
隨即,葉振逸一襲白衣蹁躚,縱身上馬,直奔太子的駐地,與之秉燭夜談了一宿。
平王府,浴池。
“怎麼,這樣就怕了以後這樣的場面多的是”
宗政墨鬼魅的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鳳眼微挑着盯着不遠處鴕鳥一般的鄭媛,“你不是喜歡偷看本王不穿衣服的樣子嗎本王現在就站在這裏,你膽怯了還不快滾過來替本王更衣”
囧死了
鄭媛雙手蒙着眼睛,耷攏着小腦袋,一張小臉紅的鮮豔欲滴,如一株含苞待放的鮮花,誘人採擷。
她稍微挪開點爪子,從指縫之間瞄了一眼一絲不掛的宗政墨,看着這副血脈噴漲的妖孽畫面,小臉更紅了,
鄭媛微微跺了跺腳,撅了撅小嘴嘟囔道:“宗政墨,你至少先穿上褲衩嘛”
她口裏雖是這樣說着,可晶亮的眼眸中泛着狡黠的光芒,依舊透着指縫光明正大的瞄着美男的裸體,心裏卻樂得像是一隻開了葷的小老鼠,喜滋滋的。
青天白日的,他就那麼傲然佇立着,眸色暗沉的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悅地擰了擰眉,幽冷的聲音帶着一絲虛弱無力。
“本王受傷了,而且這裏很冷”
你丫的
冷就穿上衣服呀, 你的手又沒有受傷
鄭媛依舊伸着爪子捂着兩隻眼睛,從指縫裏瞄向他,扯了扯嘴角,無語道:“九皇叔,我已經幫你搓過背了。所以,穿衣服這種小事我覺得應該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雖然,你現在是一個傷殘患者,但實際上你並沒有虛弱到無法穿衣服的地步。”
鄭媛深呼吸了一口氣,嘆道:“昨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九皇叔的體力真是驚人的好,在受傷的情況之下,都能將我折磨得死去活來本姑娘佩服得很”
說到最後一句,鄭媛近乎於咬牙切齒。
他孃的,誰說九皇叔現在是個重傷患者,出來與她對峙,她保證不打死人
昨夜,她顧及他的身體狀況,不敢過激的反抗。
哪知道這個妖孽男笑得一臉邪肆,竟然用手一路點火,百般撩撥,弄得她意亂情迷燥熱難忍,差點崩潰掉了。
而他最後卻眼巴巴地看着她,來了一句,“可憐的女人,本王現在傷勢未曾痊癒,無法幫你。漫漫長夜,你就先忍耐一番吧。等本王身體康復了,一定好好補償於你”
發完感嘆,倒頭就睡
簡直太可惡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惡可恨的人呢
鄭媛欲哭無淚,大半夜地去衝了一個冷水澡,纔將全身的燥熱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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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道不知道,他們已經三個月沒見了,最是容易天雷勾地火,一點就爆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