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入岐山後,琴缺腳步微移,飛身躍至最前面,清冷的目光掃射了一番衆人,淡然道:“進入岐山後,大家一定要千萬小心,不要隨意觸碰周圍的任何東西。因爲,有可能一棵樹,一塊石頭都是陣法開啓的機關。你們一定要緊跟我的步伐”
說完之後,琴缺越過衆人看向宗政墨,“師弟,你已經多年未曾回過草谷,可還記得山中的陣法”
宗政墨目光幽邃,勾脣道:“只要山中的陣法與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動,我自然記得。”
琴缺淡笑地點點頭,擡腿朝前走去。
杜流觴、天風、朱雀、青竹四人立即跟了上去。
鄭媛笑眯眯地看着琴缺,揚手摸了摸小下巴,正準備跟上去時,宗政墨忽然伸手攬住鄭媛纖細的腰肢,邪魅笑道:
“人太多了,我們不跟他們一起走我知道一處隱匿的地方,湖水清幽,瀑布直流,花團錦簇,先去那裏。”
“好“鄭媛眯眼一笑。
宗政墨不再逗留,摟着她的腰拐進了另一條小道。
琴缺回頭,默默地看了一眼兩人離去的方向,清冷的眸子似乎暗了暗,轉身加快速度往草谷而去。
杜流觴等人知道宗政墨熟悉岐山的機關陣法,且是故意避開他們這些礙事的傢伙,亦是跟緊了琴缺。
半個時辰後,宗政墨帶着鄭媛來到所說的地方。
鄭媛眼睛一亮,眉眼彎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是一處靜謐的山谷,東邊是美麗的瀑布,沿着崖壁而下,揚起無數的水星,剎是好看。
中間有一處碧湖,沒有樹木遮掩,溫涼清爽。山坡上爭奇鬥豔,清雅香氣交纏在一起,伴隨着清涼的風,別有一番靜爽清幽。
“還不錯吧,以前我經常來這兒”宗政墨紅衣妖嬈,慵懶無比地側臥在草坪上,脣角綻放出一抹瀲灩清華的笑意。
“嗯嗯,非常不錯”鄭媛笑着點點頭,轉身趴在宗政墨身邊,伸出纖纖玉手,調皮地點了點宗政墨的鼻子,“不過,再美麗的風景也比不上你好看”
宗政墨眸光流轉,幽暗地盯着鄭媛嬌笑的臉龐,伸手正要將她扯過來時,鄭媛眉梢輕揚,如一條泥鰍一樣從他手裏滑了出去,縱身飛至湖邊,伸手掬起一捧水,觸手只覺清涼的湖水透着絲絲暖意。
鄭媛心思一動,對着身後的宗政墨眨了眨眼睛,“九爺,你那麼厲害,不知道水下功夫如何呢”
宗政墨眉梢一挑,眉宇間帶着幾分邪肆之意,“怎麼,你想下水跟我比試一番”
鄭媛嘟了嘟嘴,嗔道:“不比試,也是要下水的,怎麼能辜負瞭如此好的湖光”
話音剛落,一個猛子扎進了湖水中。
宗政墨豔豔的脣魅惑上揚,看着水中矯捷的人兒,眨眼間就游出了老遠,水中身形曼妙,舔了舔脣,縱身一躍,也跟着下了水,暗啞的聲音中帶着笑意:“好,今日就比比,輸了的人可是要懲罰的”
“來回五圈,敢不敢”鄭媛仰頭看了看對面的岸邊,笑眯眯地說完,舞動着四個爪子飛快地朝岸邊游去。
笑話她可是一隻水鴨子,水下功夫極好,她都能從地宮下的暗河游到皇城外的河流,這耐力可不是蓋滴
五圈宗政墨眯眼打量了一下來回的距離,一圈就是三公里,以她這纖細的身子,受得了麼
“哼哼,宗政墨,你那什麼表情,是看不起我”鄭媛從水裏鑽出來,小臉微微昂着,驕傲地瞥了瞥宗政墨。
“就你這小身板,輸定了”宗政墨眸子一暗,頓時跟了上去。
兩人如靈活的魚兒般,動作奇快,所過的水面激起動盪的漣漪,和諧而唯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宗政墨和鄭媛幾乎並排遊着,但是仍舊是慢了一分。
宗政墨不禁驚歎,那樣柔弱的身子,究竟隱藏着怎樣一顆倔強的靈魂。
三圈、四圈、五圈
最後,鄭媛比宗政墨快了一秒到達原點。
上了岸,鄭媛雙臂一伸,一下子將自己摔倒在草地上,擡眸盯着天空,大聲道:“真是痛快”
宗政墨眯了眯眼,雙臂枕在腦後,並排躺在鄭媛的身邊,同樣看着天空,脣瓣帶着一抹燦爛的笑意,“有些疲憊,卻全身舒暢”
鄭媛扭頭看向宗政墨,眨了眨眼,“你說輸了的人要接受懲罰,你說,本姑娘打算如何懲罰你呢”
宗政墨勾脣邪肆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嘴堵住了鄭媛的紅脣,曖昧道:“這就是懲罰輸了,我吻你”
鄭媛小臉一紅,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瞪他,含糊道:“那你贏了呢”
“你贏了,你就吻我唄”
鄭媛:“”
宗政墨並未加深這個吻,只是淺藏輒止,在她嬌嫩的脣上勾勒了幾遍,眨巴了一下嘴巴,便放開了鄭媛。
兩人都不再言語,輕輕喘息着,享受着大自然的清幽與寧靜。
許久,鄭媛側身,單手撐在下顎,凝視着宗政墨邪俊的容顏,詭譎的鳳眼,心裏一直有個疑惑,憋了整整一天,一直都沒有機會親自問他。
她緩緩伸手,撫摸上他的臉,開口道:“昨日城牆之上,葉振逸說的都是真的嗎是因爲你”
宗政墨手臂一勾,將鄭媛清涼的身軀帶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長髮上,淡淡道:“沒錯,他說的是真的我故意向景帝求娶沈碎雪,又故意製造了混亂,將你和她調換了,更是故意對葉振逸下了迷情的藥,纔會令他將沈碎雪當作了你而圓了房”
鄭媛詫異,雖然從葉振逸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此刻,從宗政墨嘴裏說出,她依舊覺得震驚。
那時,她不待見他;而他,也不待見她。
究竟是什麼原因促使他要娶她呢
“爲什麼”鄭媛張了張嘴,艱難地問道,只覺得此刻的心情相當複雜。
“我只是不想你嫁給別人”宗政墨眸光一動,輕聲道,“所以,你會恨我嗎”
鄭媛氣惱,一拳頭狠狠砸向宗政墨,咬牙道:“你騙我可惡”
宗政墨的臉頓時黯淡下來。
頓了頓,鄭媛繼續說道:“但是,我不恨你幸虧你娶了我,救我於水火之中。若是真的嫁給了葉振逸,日後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他所做的事,知道他本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那時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宗政墨似乎並不滿意她的回答,漫不經心地問道:“如果,葉振逸一直都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呢你會恨我嗎”
鄭媛趴在他的胸前,聽着宗政墨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良久,她偏頭看着他,一本正經地回道:“如果我愛的人是他,而沒有愛上你,我必定會恨你我”
話還沒說完,宗政墨狠厲地掐了一把她的小蠻腰,眸光陰鷲,冷冷地推開鄭媛,起身就往前走。
鄭媛也顧不得腰間的疼,一骨碌爬起來就朝宗政墨追去,雙手死死拽住宗政墨的手,舔着臉看着他:
“你氣什麼你什麼都好,就是這樣不好。我話都沒說完,你就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