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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回去

    “是我不想如此早啓程,也不想如此早讓葉振逸見到你,否則我們早就渡過渭河,在三十里開外的地方了。”宗政墨一襲紅衣,幽然轉身。

    下一刻,他邪魅勾脣,朝她伸出手,“走吧再不下山,估計葉振逸等了一上午都快炸毛了。”

    鄭媛將小手遞到他大手中,噗哧一笑:“葉振逸才不會像雞一樣炸毛呢。”

    “我聽人說,女子懷孕之時極爲辛苦。等一下舟車勞頓,會不會很難受”宗政墨的聲音極輕,極溫柔,語氣中透着一抹擔心。

    鄭媛眼眸一眯,搖搖頭:“你看我現在都沒有害喜的症狀,坐馬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宗政墨陰鷲般的歷眸微微眯起,牽着她的手,已經邁開步子朝山下走去。

    杜流觴、天風早已在山腳等候,朱雀青竹跟在後面,與他們一道下山。

    鄭媛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草谷的方向,心裏有些捨不得。在草谷生活的這段日子,是最簡單最平靜的,簡直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樣。

    沒有討厭的人,沒有陰謀詭計,沒有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也沒有諸多的防備。

    日子簡單而平凡。

    還有那麼惹人心疼的琴缺,也不知道她滿頭的白髮能不能恢復如初的青絲究竟是有多深情,才願意交付出白髮紅顏的代價

    鄭媛猛地吸了吸鼻子,垂了垂眉睫,輕聲道:“臭妖孽,我們欠了琴缺這麼大的人情,以後該如何才能還得清”

    她私心裏不希望欠琴缺這麼大的情,可總歸還是欠着了。

    宗政墨腳步一頓,側眸瞟向她,他極爲好看的眉,深深皺起,低喝道:“你沒有欠她任何人情,是我欠了她一個恩情”

    鄭媛一怔。

    看着他牢牢握住她的手,不由得嘴角上揚,“你是我夫君,而我是你娘子。琴缺幫了你,自然也就是幫了我。因爲,我們是夫妻,福禍共一體。”

    “福,你來享;禍,我來擔;欠的東西,我來還”宗政墨扯了脣斜眸睨了她一眼,薄脣微微掀起。

    鄭媛吶吶地望着他,蹙眉:“這樣不好”

    “好與不好,我說了算。”宗政墨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紅衣在山間蹁躚,邪魅如魔,妖孽如仙。

    鄭媛無語凝噎。

    身後,朱雀和青竹遠遠的跟着,不敢靠太近。

    看着這樣的一幕,兩人都忍不住相視而笑。

    然則下山的路總是很短。

    不多時,鄭媛便到了山下,一擡頭就看見不遠處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一盞寫有攝字的旗幟迎風飄揚,煞是奪目。

    葉振逸一襲白衣如舊,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俊逸的容顏上神色微冷,但他卻勾起一抹看似和煦的微笑。

    他看見宗政墨和鄭媛走來,連同身後迎接的四位大臣一同上前,面色恭敬地跪在地上,齊聲道:“臣等在此恭迎攝政王、攝政王妃回朝”

    鄭媛眯了眯眼,喲嘿,她也跟着水漲船高,升職做了攝政王妃。她摸了摸下巴,好似是比平王妃有氣勢了一些。

    葉振逸態度雖然看起來恭敬無比,但那眼中掩藏的憤恨依舊被宗政墨捕捉到了。

    宗政墨淡漠地掃了一眼,似笑非笑道:“有勞各位了尤其是葉大人,你榮升爲丞相,本王都還沒來得及恭賀你,真是可喜可賀自古少年出英雄,葉大人的事蹟本王早有耳聞。那日江州一別,也不知葉大人最後是如何”

    其他幾位臣子聽得一頭霧水,但葉振逸知道,宗政墨是諷刺他偷雞不成蝕把米,追殺不成,反遭鄭媛的暗害。他向來禁慾的人,竟然身中媚毒,同陌生女子做了一整夜,那名女子還活活地死在他身下,慘不忍睹。

    這叫他怎能不恨

    葉振逸斂了斂眉,雲淡風輕道:“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九皇叔你早前還被皇上通緝,如今搖身一變,竟然又成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攝政王呢”

    “呵呵,那隻能說明本王是一個有才之人,驚才絕豔,即使如明珠般暫時蒙塵,當陰霾雲霧散去,又會得見天日。甚至光芒會大勝於前”宗政墨詭譎若狐的鳳眼散發着灼灼其華,冷冽的語氣睥睨萬物。

    葉振逸不以爲然,勾脣道:“這都是九皇叔的好籌謀,且趕上了好時機”

    宗政墨冷笑:“葉大人的意思可是說,本王遠在千里之外,依然能左右皇上的決策麼你還真是高看本王了。”

    葉振逸雙手一拱,淡然道:“那臣就祝賀九皇叔能夠如往常一樣,百戰百勝,無一敗績,能順利收回被洛國掠奪的土地和資源。”

    “彼此彼此,本王也祝賀葉大人能長久

    位居丞相一位。”宗政墨扯了扯嘴角。

    鄭媛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宗政墨身側,好笑地看着兩個男人之間的你來我往,暗潮涌動。

    可能是笑得太歡,樂極生悲,也可能是中午喫的太撐,只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忽然哇地一下吐起來。

    猝不及防之下,面前的四位大臣來不及避讓,讓她給吐了一臉。而葉振逸本就是一個武者,輕輕一閃,躲了過去。

    四位大臣頂着她的嘔吐物麼,齊刷刷地黑了臉。

    “小姐,你沒事吧”青竹慌忙跑過來,掏出懷中錦帕遞給鄭媛。

    鄭媛拿起錦帕,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略帶抱歉地看了看四位大臣,“對不起哈,可能是中午喫的太飽,剛纔下山又走了太多路,腹中不適,一時沒忍住,不要見怪啊”

    四位大臣擡起袖子隨便擦了擦,面色慍怒,卻在觸及到宗政墨森寒的目光,脖子一縮,訕訕地搖搖頭。

    宗政墨紅袖一甩,看也不看他們,攔腰抱起鄭媛,朝馬車走去。

    “中午還好端端的,怎麼方纔突然吐了起來,莫非是”

    鄭媛難受地嘀咕了一聲,“可能是他們長得太醜了,我纔會忍不住就吐了嘛”她纔不承認自己是害喜的症狀

    要真是害喜,她可有得罪受了。

    而聽到她說的話,那四位臣子的臉更黑了。

    葉振逸眸光一沉,幽深無邊地盯着前面的兩人,手指微微攥緊,臉上帶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在思考什麼。

    一路上,鄭媛躺在馬車裏,身子乏力,昏昏欲睡,就這麼一路睡回了京都。

    索性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睡覺,除了某頓飯菜太油膩,她吃了又吐過一次,後面也沒再吐過。

    鄭媛伸手挑起車簾,擡眸看見宗政墨正站在王府門口,心思一動,正要下車,哪知腳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腳下一滑,就要朝地上栽去,嚇得她驚呼一聲。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飄過,一左一右抓着她的手腕,將她帶到地上。

    左邊的手微涼卻很溫暖,是宗政墨的手。右邊的手微熱卻透着一股子寒意,是葉振逸的。

    “放開她”宗政墨眸光陰寒,冷冷地盯着葉振逸抓着的手,恨不得一刀剁掉。

    “九皇叔,微臣只是見王妃差點摔倒,好意扶她一把而已,你何必發火呢”葉振逸淡淡道,卻仍舊抓着鄭媛的手腕,沒有鬆手的跡象。

    而他的手指悄然地搭在鄭媛的脈搏上,冷冽的眸光寸寸冰寒。

    鄭媛冷了冷眸,呵斥道:“你想幹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剛纔就是你差點害的我摔倒,如今又是一副假仁假義故作好人的面孔,看了真叫人噁心”

    方纔擊中她腳腕的小石子,分明就是出自葉振逸之手。

    聞言,葉振逸眼眸一暗,立即鬆開手,拱手道:“看來,我不僅要恭賀九皇叔之喜,還是恭喜王妃之喜”

    鄭媛小臉一黑,“不必”

    想到葉振逸越來越虛僞的面孔,鄭媛只覺得反胃。

    而且,葉振逸的性子真是越來越叫人捉摸不透。今日見面,他好像完全忘記了以往血腥殺戮的事,忘記了以往所做過的事,好像真的是以臣子的身份恭迎九皇叔回京而已。

    葉振逸面上表現地不以爲意,心裏卻起了驚濤駭浪,她竟然已經懷孕了

    “葉大人,今日天色已晚。王妃身子不適,需好生休息,就恕不招待了,還請你早日回去向皇上覆命”宗政墨豔豔的脣上揚,霸道地摟住鄭媛的小蠻腰,大步朝府裏走去。

    杜流觴等人也跟了上去。

    葉振逸定定地盯着宗政墨的背影,冷聲道:“九皇叔,明日朝陽殿大擺筵席,皇上攜手文武百官恭賀九皇叔以攝政王的身份還朝,順便爲你踐行,擇日親赴邊疆。”

    宗政墨頭也不回地跨進了大門。

    葉振逸自嘲地笑了笑,不管何時,他似乎都要仰望着宗政墨這個男人。即使當他的命握在了他手裏,宗政墨在他面前依舊錶現出一副強者的姿態,一副蔑視他的態度。

    這樣的感覺令他很不喜歡

    宗政墨,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阿媛,我又該拿你如何

    進了王府,並沒有想象中的衰敗之景,那日離去之時,滿院的屍體與血腥早已處理乾淨,有些焚燬的地方也已經翻新。顯然,王府已經被人重新打理過一遍。

    還未來得及進屋,宗政乾身邊的大太監領着一羣人,擡着大大小小上百個箱子進府。

    箱子裏裝的正是王府的東西,另外還有幾箱是宗政乾新賞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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