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無邊的天嶺草原上,存在着龐大的天嶺聖殿,幾乎所有的草原修士都與天嶺聖殿有關。
在天嶺草原,聖殿的存在猶如圖騰一般,獨一無二,地位無比崇高,受到無數草原修士的朝拜。
天嶺聖殿的實力十分可怕,如果將南州分爲三大塊版圖,天嶺聖殿足以佔據最大的一份,另外的兩份則是嶺南七國聯盟,與嶺北三大宗門。
由於草原修士的兇猛,原本各自爲政的嶺南七國纔會建立聯盟,主要的目的就是抵禦可怕的草原修士。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再強大的勢力也會出現弱點。
數百年前,統御聖殿的老聖王隕落,天嶺聖殿一分爲二,分別由老聖王的兩位親傳弟子佔據,稱爲東聖與西聖,天嶺聖殿也改爲東聖殿與西聖殿。
東西雙聖曾經對嶺南與嶺北發動過多次進攻,想要將南州大地盡數掌握在聖殿手中,不過後來均已失敗告終。
失敗的緣由絕非聖殿的實力不足,而是東西雙聖之間的互相猜忌與敵對。
最後雙聖反目,東聖殿與西聖殿徹底對立,時常在草原掀起大戰,使得草原修士常年處於戰亂狀態。
正由於經常發生惡戰,草原修士纔會越發狠戾,修煉的速度也快得驚人。
那是些從戰場中體會修煉真諦的修行者,他們生來好鬥,悍不畏死。
提及草原聖殿,嶺南的修士無不忌憚,七國聯盟對草原修士更充滿了敵意,視其爲茹毛飲血的野蠻人。
而銀瞳祕法的出處,正是西聖殿的獨家法門
當常生查閱到這個少有人知的消息之後,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很清楚一個草原修士混入修真宗門的下場,必定會被無情的斬殺。
其實修煉外宗功法算不得大忌,要命的是,常生的身份太特殊了。
其他弟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修煉了來自西聖殿的祕法,驗明身份後多說被逐出宗門,如果是核心弟子沒準只會被長輩訓斥一頓,還能繼續在宗門修煉。
但是常生不行。
他是輩分最高的宗門老祖
一代宗門老祖,怎麼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去修煉西聖殿的祕法,若是被人知道,必將惹來懷疑。
尤其修煉了銀瞳祕法之後,會在眼皮與眼瞼處生出銀斑,即便放棄修煉也無法去除,堪稱身份印記。
怪不得白奇把眼皮縫起來,原來他真正的身份是西聖殿的人
此時此刻,常生只想破口大罵。
好死不死的學什麼銀瞳祕法,早知道是西聖殿的功法,打死他也不煉啊。
等到眼皮上遍佈銀斑,該如何向別人解釋
難道像白奇那樣,也將自己的眼皮縫起來
“該死的幻術該死的白奇”
懊惱的常生一邊大罵白奇,一邊用力的揉着眼皮,只是毫無用處,那些銀斑猶如印在了眼皮上一樣,根本洗不掉。
最讓常生無奈的是,只要開始修煉,哪怕僅僅修成了第一個境界,眼皮上的銀斑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
即便再也不去修煉,也晚了。
到時候千雲宗的金丹長老會把他這個冒牌貨撕成碎片。
“應該有辦法解決,哪怕掩蓋也行啊,姜小蓮你坑我”
想起與姜小蓮約定的一起修煉銀瞳祕法,常生就哭笑不得。
人家是好心,以姜小蓮的地位到不了鎖妖塔,並不知道銀瞳祕法的真正來歷。
“姜小蓮身份特殊,即便修成了西聖殿的祕法也應該沒什麼大事,充其量被趕出宗門,我卻麻煩了。”
常生現在很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煉氣期弟子,可惜做不到。
越想越鬱悶,常生直接催動銀瞳祕法。
他要看看在祕法催動的時候,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不過是無用之功,卻成了寄託希望的手段,只是催動之後,非但沒找到破解眼皮銀斑的法子,反而把常生自己嚇得不輕。
當天眼被催動之際,常生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白影。
白影模糊,看不清容貌,彷如一片雲霧,無聲無息的漂浮在半空,就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
原本四周空空如也,突然出現的白影只有催動天眼纔看得到,可見對方絕非活物。
“陰魂”
常生無意間看到了鬼體,倒退兩步,全力戒備。
白影半晌不動,許久後微微扭頭看向一側,好像有些落寞。
“今朝何年,外面,可還是人間。”
白影發出輕微的聲音,竟是個女人的聲音。
常生謹慎的盯着對方,道:“你究竟何妨鬼物,外面不是人間,而是修真宗門。”
“千雲宗,就不是人間了嗎千雲宗的人,就該都殺掉”
白影對常生的回答並不滿意,低語道:“擾我清夢,死不足惜。”
嗡
突然爆發出的可怕氣息,形成禁錮,束縛住常生,令其舉步維艱。
白影緩慢的接近,容貌也變得清晰了幾分。
瘦削的臉龐上是一雙空蕩蕩的雙眼,沒有眼珠,一點殷紅代替了瞳孔,看起來無比恐怖。
不同於威壓禁錮,也絕非陷入幻術,常生感覺自己被一種古怪的力量所束縛,就像身上綁住了繩索般難以掙脫。
本來得知銀瞳祕法的來歷就已經夠倒黴了,此時卻陷入更倒黴的絕險。
鎖妖塔又不是始終沒有人來,怎麼多出個強大的鬼物都沒人知道
“小小鬼怪休要猖狂本座千雲第八祖你連千雲宗的師叔祖都敢衝撞,就不怕魂飛魄散嗎”
常生在暴喝中開啓了螺府,別的沒拿,一把抓出了長生劍。
呼的一聲,常生運轉全力將長劍劈出。
極品法寶無法催動,揮出的一劍可不是爲了退敵,拿出長生劍的目的是嚇住對方。
這裏是千雲宗,身份是最有效的威懾。
果然,不知是看到長生劍還是聽到那句千雲第八祖,白影停在了半空。
沉默良久,女子幽怨的聲音緩緩響起:“既是千雲第八子,可曾,看到你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