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桓還未說完,秦瑾瑜便一口答應下來,她討好地笑着:“好的,我待會兒就去找大殿下,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宗政桓看着小女孩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惋惜。

    若秦瑾瑜當初沒有被送出宮,現在她就是嫡公主,宮人尊敬的對象,哪裏用得着看人眼色。

    宗政桓道:“記得向大殿下說我的好話。”

    “沒問題”秦瑾瑜點頭如搗蒜,轉頭就走,準備去找魏清璇。

    “等一下,”宗政桓叫住了她:“你先說你遇到了什麼問題。”

    秦瑾瑜想不起來當初在皇族狩獵場發生的事情,便讓蘇珩複述了一下當初發現的事情。

    宗政桓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神情漸漸的嚴肅了起來。

    宗政桓良久沒有說話,秦瑾瑜覺得他情緒不佳。

    宗政桓的確很生氣。

    他知道越天宗的勢力強大到不可估量,可他們的行爲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根據蘇珩的描述,當初的場景別說是幾個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難免會被嚇到。

    更何況當時他的妹妹也在場,宗政靈芸的膽子向來很小,當時肯定被嚇得不輕。

    就算越天宗的人消除了宗政靈芸他們的記憶,這般的行爲也是不可原諒的。

    宗政靈芸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宗政桓覺得很心疼。

    秦瑾瑜見宗政桓因爲方纔的事情心情不佳,趁機道:“您看,越天宗的人這麼壞,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稟報陛下”

    宗政桓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下,隨後閉上了眼。

    未來在他眼前一一浮現,走馬燈似的在他眼前上演了一遍。

    縱使這未來他早已看了無數次,此時再看,還是有些感懷。

    “國師大人可是有主意了”秦瑾瑜不敢打擾他,直到他預測未來完畢,睜開了眼睛,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宗政桓微微蹙眉,有些猶豫。

    身爲國師,他不僅能預測未來,還能看到過去。但是他卻不能告訴別人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否則會遭到天譴。

    頂多只能旁敲側擊地提醒別人,至於當事人能不能理解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就要看那人的理解能力和造化了。

    宗政桓想起方纔看到的越天宗宗主派人去尋魏國龍脈和寶藏的事情,終究還是擔心江山社稷,對秦瑾瑜道:“此事的確重要,待會兒你和蘇珩隨我去拜見陛下,講一下昨日發生的事情。”

    雖然看到的未來不能說,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還是要說的。

    “那這個盒子”秦瑾瑜將手裏拿着的小包裹打開,露出了裏面的盒子。

    宗政桓見到那盒子之後,卻是變了臉色。

    魏清玫被國師拒絕,心中終究是不甘心。

    她重活了一世,原以爲自己可以處處搶佔先機,不管做什麼都順風順水,可現實卻給了她一巴掌,讓她清醒了過來。

    就算是重生,她還是要小心地在宮裏面存活,要操心自己的婚事。

    按照着前世的軌跡,再過一年,便會有西域的使者前來求親,待定下人選之後,使者會回去向君主稟報,西域會做好準備,時隔一年再來迎親。

    所以,即使前世魏清玫十六歲纔出嫁,可十五歲就被定下了親事。

    如今十四歲的魏清玫本來只是不想嫁去西域,如今野心膨脹,一心只想着嫁去越天宗,當風光的宗主夫人。

    聽聞越天宗的歷代宗主都早死,魏清玫覺得那樣更好。若是真的嫁過去了,等宗主一死,她的兒子就是下任宗主,她作爲宗主的母親,定能大權在握。

    到時候,就算是諸國的君王,見了她都要給她幾分顏面。

    求助國師失敗,魏清玫只好去找魏皇。

    正好魏皇有空,便讓她進去了。

    魏清玫先是規規矩矩地行了禮,本想先說些閒話鋪墊一下,可見魏皇的手邊還放着許多沒批的摺子,魏清玫心知魏皇時間寶貴,便收回了這樣的心思。

    魏皇剛剛批了很多的奏摺,現在正疲憊着,神情看起來也有些嚴肅。

    這目光落在了原本就心虛的魏清玫眼中,更是覺得心慌,可人都來了,只好硬着頭皮開口:“父皇,越天宗的宗主想求娶清婉妹妹,可清婉妹妹是鳳凰臨世。前國師都說了,與之親近者可得天下。女子嫁人後,自然是以夫君爲主,到時候宗主就是清婉妹妹最親近的人了。”

    魏清玫邊說邊注意魏皇的臉色,見魏皇沒有不悅,她才繼續說道:“像清婉妹妹這樣天賦異稟的孩子,應當留在魏國國內纔是,若是嫁到了別處,豈不是便宜了外人。”

    魏清玫覺得自己分析的真是十分的到位,父皇是當權者,最重視的自然是魏國。前國師的預言自然不可能是假的,按照這個預言,只有魏清婉留在魏國國內,對魏國才最有利。

    越天宗的勢力如廣闊蒼穹,不知高遠,不見邊際,若是魏清婉嫁過去,豈不是代表着未來包括魏國在內的諸國,都會成爲越天宗的囊中之物

    關於這一點,魏清玫原本沒想過,還是經過她的貼身侍女提點,才明白的。

    魏清玫當時讚歎了自己身邊這位侍女的聰慧,又感嘆自己運氣好,不僅得以重生,就連身邊的貼身侍女都是個聰慧的,經常能給她出主意。

    “清玫,”魏皇的聲音很平靜,魏清玫卻抖了一下,她定了定神,才聽見魏皇道:“庶出公主不得議政,你是知道的。”

    公主的婚事關係到魏國和越天宗的關係,已不算是家事而算是國事,魏清玫此舉,的確不當。

    魏清玫趕緊低下頭去,神態也有些不自然:“兒臣的確知道,可這關係到魏國的未來,所以兒臣才斗膽在此提起此事。”

    魏清玫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野心,同時也在心底痛恨自己爲何不是皇子,也不是嫡出。

    在諸國當中,嫡出比庶出要尊貴許多。在魏國,皇子們到了一定的年齡,可以稍微的接觸一下國政,爲國分憂。公主們則沒有接觸國政的資本。

    而嫡公主不同,歷代的嫡公主都是除了皇太子以外,被培養的最好,也能接觸國政的人。

    皇子們有繼承權,若是過多的接觸國政、擁有太多勢力,則會危及到皇太子的地位。魏國最重規矩,皇太子一旦定下,除非犯了造反這樣的大罪,一般不會被廢除,但凡君主賢明,還會防止其它兒子危及到皇太子的地位。

    公主沒有皇位繼承權,歷代的嫡公主都是除了皇太子之外最尊貴的皇嗣,可入朝接觸朝政,待皇太子登基之後全力輔佐皇太子。

    魏皇的神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聽到魏清玫這樣辯解,他也沒有責問,只是問了一句:“你既然覺得清婉不該嫁給越天宗的宗主,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魏清玫咬了咬牙,跪下道:“依女兒愚見,越天宗前來求娶,魏國自然是要答應的。清婉妹妹雖然不適合這門親事,但魏國還有好幾位公主,按照着父皇心意,挑出一位最優秀的便是。”

    她頓了頓,頭愈發的低了下去,聲音卻很堅定:“大姐姐容姿傾城,端莊賢淑,知禮謙和,或許是最佳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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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文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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