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皇后的手還沒有碰到劍的時候,司空珞便已經知曉了她的意圖。

    當年司空一族被滅,司空珞被迫廢了武功被關押在宮中,她自然是不甘受此屈辱,假死出宮之前也設計廢了林皇后的武功。

    司空珞本是武將出身,會武一事衆所周知,而林皇后一貫以柔弱的形象示人,除了司空珞和林皇后的親信,即便是羽皇也不知曉此事。

    林皇后被司空絡擺了一道,當真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些年來她沒少調養,武功勉強恢復了一些,卻遠不如從前。

    司空珞多年來沒少鍛鍊,她曾馳騁沙場,身體素質畢竟好些,反應也快,轉瞬間便判斷出來司空絡接下來的動作和走位。

    林皇后拔劍砍來那一刻,她一掌劈在林皇后的手腕,司空珞雖然武藝減退,出手的力道卻不輸當年,劇痛當前,林皇后手腕一鬆,手中的劍便落了出去。

    司空珞趁着她鬆手的那一刻,飛快地側身奪劍,此刻林皇后已經反應過來,正要忍着劇痛反擊,司空珞已經先她一步動了手。

    毫不留情地用劍刺穿了她的腹部。

    很多年前,司空一族將極具有武學天賦的司空珞祕密送往別國學藝。

    有人將年幼的司空珞帶到同樣年幼的公主面前,聞聲細語地吩咐:“從今以後,你和公主殿下就是同窗了,一定要好好相處啊。”

    年幼時期的孩童倒是無憂無慮,也曾有過一段友好的同窗時光。

    昔日畫面和眼前的場景重疊,這麼多年的時光,轉瞬而過。

    當年同窗,淪落至此。

    握着劍柄的手仍在滴血,司空珞卻已收回了目光,冷眼瞥向一旁的羽皇。

    多年的恩怨,總該有個瞭解,而那個時間......

    羽皇被眼前的變故驚地接連後退幾步,他如今不過三十多歲,卻已生出了明顯的白髮,於一片漆黑當中頗爲顯眼,虛弱的身子搖搖晃晃,滿臉的暴怒早已轉爲不可置信。

    司空珞緩緩擡手。

    就在這一刻,蘇寒忽然從一旁奔出,一掌將司空珞手中的劍擊飛,頂着仍在流血的額頭急急忙忙地扶住羽皇,語氣焦急:“父皇,您沒事吧?”

    羽皇這一瞬間也有些恍惚,外界都說皇長子乃孝之典範,但凡皇帝有疾必定隨侍身旁,事實似乎也的確是這樣,不管是上次他裝暈還是這次受驚,長子都必定第一時間趕來,極盡孝道。所作所爲令人絲毫挑不出錯處。

    只是......

    這些都是真的嗎?

    蘇寒衝過來的侍候,司空珞沒有反擊,長劍飛出好遠,在地上拖出蜿蜒的血跡,她只是擡頭看向羽皇,語調平靜到不能再平靜,一點兒都不像剛從鬼門關脫身並絕地反擊的人:“陛下,你真的知道林氏的身份嗎?”

    羽皇本要喊人,聽見這一番話倒是改了注意,此時他已恢復了作爲皇帝的威嚴,他皺起眉來,卻不直接回答司空珞的問題:“我知你心中怨氣頗深,當年之事都是林氏所爲,你恨她也是正常。”

    林氏身份成迷,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頗爲懷疑,也派出無數人去查探,卻始終沒有結果。

    “看來你的確是不知道,”司空珞雙手抱胸:“但是當年被先皇派人所滅的長盛小國國君的姓氏,你不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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