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陽省地下世界,更是無人敢挑釁馮雲山的權威。
馮雲山在永陽省的地位,甚至比應寧子在荊北省還要高。因爲馮雲山有權、有錢還有勢,整個永陽省明面上只有兩位半步宗師,一個是他,另一個是他的心腹手下,李福。
有一句話說,永陽省的人可能不知道永陽省委書記是誰,但絕對不會不知道永陽“馮千手”是誰,這就是馮雲山在永陽省的影響力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梟雄,竟然雙膝跪在地上,稱呼一個剛剛年過二十的青年爲師尊
三觀在這一刻震碎
趙光明只感覺頭暈目眩,並沒有誰推他,他的身形就一個踉蹌,連連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趙婕整個人都是僵硬了,如喪考妣,她整個人就如同一隻被勒住脖子的鴨子一般,連呼吸都不均勻了。她嘴角不停地抽搐着,整個人都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
地上的杜笙心臟都差點炸裂開來,他眼前一黑,仰起的頭顱彷彿鬆了勁兒一般,掉在地上,幾欲昏厥過去。
馮雲山帶來的那一衆弟子一個個都是瞠目結舌,他們的師父馮雲山竟然稱呼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爲師尊
林北是馮雲山的師尊,那豈不是是他們的師祖
這青年看上去似乎還沒他們大吧,叫他師祖,實在是太過怪異了。就在衆人躊躇之時,只見李福走到馮雲山旁邊,“噗通”一聲拜服在地上,他開口道:“林先生,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林先生,還請林先生責罰”
“只要能平息師尊的怒火,弟子什麼都願意做”馮雲山的頭不斷撞擊着地面,發出宛如洪鐘大呂般的“咚咚”之聲。
林北臉色平靜,猶如一潭古井,毫無波瀾,只見林北薄脣微啓,開口道:“馮雲山,你可知錯”
說第一個字時,林北的聲音很平靜,並無出奇之處,但到了第二個字的時候,衆人都是心頭一怔,彷彿有東西在窺探他們的心神一樣。
當林北最後一個字落定,衆人感覺自己內心深處彷彿出現了一尊鬼神一樣,這尊鬼神手持巨劍,在它的審判下,他們的心神都開始震顫,充滿了恐懼,無所適從。
“難道,這是一位,宗師”有人喃喃地道,此言一出,彷彿有一顆原子彈在衆人之中爆炸了一樣。
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宗師
如果換做以前,他們絕對會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他們卻深信不疑。能讓半步宗師的馮雲山稱呼師尊的,除了真正的宗師之外,還有何人
反應過來之後,只見馮雲山的那一衆弟子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跑過來,在馮雲山和李福身後跪下,齊聲高呼道:“師祖”
能拜在宗師門下,是他們夢寐以求的願望,跪拜宗師,他們非但不覺得羞恥,相反而覺得十分光榮,哪怕這位宗師的年齡還不如他們大。
看着面前跪拜的一衆人,林北臉上毫無波瀾,只聽他淡淡地道:“我不是你們的師祖,你們無需跪拜於我,起來”
聽到林北的話,那些人只感覺雙腿彷彿不聽使喚一樣,竟然自己立了起來。
無視那些人,林北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馮雲山和李福二人身上,見馮雲山不敢說話,林北眉頭一皺,厲聲道:“沒聽到我在說什麼嗎”
身體猛地一顫,馮雲山又是“咚咚”地叩了幾個響頭,隨後他擡起頭來,“弟子知錯,弟子馮雲山不該對師尊的東西抱有異心,請師尊原諒”
“不該對我的東西抱有異心”聽到馮雲山的話,林北嗤笑一聲,“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就算你想染指我的東西,你有那個能耐嗎”
面色一滯,馮雲山滿頭大汗,幾乎要將一顆腦袋埋進胸口之中,他不敢直視林北的眼睛。
“伸出手來”就在這時,馮雲山耳邊傳來林北的厲喝聲。
聽到這聲音,馮雲山身體一抖,他沒有半分猶豫,將左手伸到林北面前。
“林先生,”見到這一幕,李福頓時大驚,他挪
動着雙腿朝林北爬去,臉上老淚縱橫,“林先生,您懲罰我吧,您大慈大悲,求您放過我家主。”
只聽見“咔擦”一聲,馮雲山左手大拇指落地,
鮮血流淌而出,滴在地上,將地上的黃土都是染紅,馮雲山深深吐出一口氣,那樣子,似乎是在慶幸。
事實上,馮雲山也確實是在慶幸,他慶幸林北只是斷了他一根手指,而不是斷了他一隻手。
俯視着馮雲山,林北開口道:“馮雲山,不但出言不遜,而傷了我的人,我斷你一指,你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馮雲山連連叩首,他旁邊的李福也是將腦袋貼在地上,不敢擡起。
直到這一刻,應鸞兒才明白過來,原來林北懲罰馮雲山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要搶奪林北的白螭之心,而是因爲馮雲山之前那一聲暴喝震傷了她的心神。
其實說是震傷,也有些言過其詞。馮雲山雖然厲害,但終究不是宗師,他一喝的威力遠遠不及林北,應鸞兒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而已,明天就能痊癒。
應鸞兒沒想到林北竟然因此而斷了馮雲山一根手指,簡直男友力爆棚
扭頭偷偷看了林北一眼,當看到林北那自信而篤定的面龐之時,應鸞兒只感覺自己的心臟猶如小鹿亂撞般“砰砰”地亂跳,她只感覺林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魅力。
他的高冷,他的自信,他的護短,他的霸道每一點都在吸引着她,應鸞兒一時間竟然看得癡了,直等到林北扭頭看向她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將俏臉別過去,臉上紅得發燙。
“起來吧。”低頭對馮雲山和李福說了一句。
二人這纔敢站起身來,此時馮雲山的手指已經不再流血,對於他這樣的武者而言,止血再容易不過了。
“看你剛剛那一袖之威,你的實力精進了不少,”林北淡淡地道:“不過,你記住一點,我授你武道,爲你解惑,是爲了佈道天下,而不是讓你專斷橫行,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助紂爲虐,就不是單單斷你一指這麼容易了。”
聽到林北的話,馮雲山身軀一怔,他趕忙對林北行了一個禮,“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不遠處,趙婕和趙光明目瞪口呆地看着對林北畢恭畢敬猶的馮雲山,一時間,他們臉上就猶如潑了油墨一般,五彩斑斕,好笑的很。
直到這一刻,趙婕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恐懼。她怕了,她怕的要死,馮雲山一直是她乃至她的家族都要仰望的存在,然而在林北面前,馮雲山卻慫的像孫子一樣。
是馮雲山不厲害嗎
當然不是
馮雲山一甩袖子能將人拍得粉碎,這一手永陽省能有誰能做到他之所以這麼害怕林北,是因爲林北比他更強
剛剛,趙婕聽到了一個詞,那就是宗師二字。
之前在飯桌上他們還在高談闊論宗師如何如何強大,轉眼間他們就得罪了一位宗師,趙婕只感覺腸子都要悔青了。
趙光明坐在地上,他今天受到的震撼實在太多了,多到他近乎要麻木了。剛剛別人說林北是宗師的時候,他也聽到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趙光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喃喃地說了一句:“趙家,完了”
此刻,杜笙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林北會如此強大,難怪他能一句話就敲碎宋彥哲的四肢,難怪他能斬殺那近四十米長的陰蛇,難怪他能讓馮雲山都不得不俯首稱臣,原來他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宗師
杜笙氣的垂首頓足,他心裏惱火無比,“可惡的張明陽,在調查林北的資料的時候,竟然沒有調查出這一點來”
這一刻,杜笙終於明白過來,他也終於知道了林北身旁那一直跟隨着他的女子的身份,她就是應家的千金,應鸞兒。林北與應家交好,並不是因爲林北想要搭上應家這根枝,而是應家一直想要巴結林北
杜笙又哪裏知道,不是張明陽沒有調查出來這一點,而是因爲張明陽在跟他彙報的時候,他流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使得張明陽直接跳過了這條信息,這才導致了今日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