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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 借運嫌疑人

    南宮越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還記得你以爲她死了之後的心情嗎?那一條小小的黃線花蕊,跟寶貝似的捨不得碰一下。對我而言,她回來就已經千恩萬謝了,我還會因爲她不記得我之後說了幾句沒心沒肺的話就傷心難過嗎?她便是把劍指着我的胸口,我都能原諒她。”

    白子被他說得慚愧無比。

    回想起以前,日子確實難熬。

    守着那一條花蕊,心裏懷着希望,但是這希望是靠想象來膨脹出來的,底下是虛的,這希望隨着日子漸漸流逝,便開始崩塌,到最後誰都不敢提她,只怕提起就會有人說可能她回不來了。

    如今,她回來了,就站在大家的面前,只是失去了記憶,說了幾句不那麼好聽的話而已,他就心懷怨懟,真是太不該了。

    他不由得看了南宮越一眼。

    在他等着阿柒的千年裏,他大概已經從這種心境裏走出來,他的希望來自於他對阿柒的深情,這份深情足以讓他相信,即便龍柒柒化作塵埃,這些塵埃最終也會慢慢凝聚,變回龍柒柒回來他的身邊。

    所以,他始終是有着極大的耐心。

    當人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等到了,他狂喜,但是他也理智,珍惜。

    再想起之前聽說,他爲了阿柒,已經歷經了百次削骨之苦,所以,離歌說的那些話,對他來說,壓根構不成任何的傷害。

    他過了愛情最矯情的時候。

    白子也終於覺得,離歌說的那句話是對的,他真的不懂得感情。

    他對感情的理解始終停留在膚淺的狀態,那便是爲了對方說的一句話,會想出許多可能性來,進而生氣,冷戰,互相折磨……

    南宮越道:“我實在是沒想到她會認出那些符咒來,如今她知道自己是我的王妃,叫你隱瞞,我倒是覺得是好事,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以前的事情就當是過去了,一切從頭再來,這樣不是最好的麼?”

    白子聽了這話,覺得不必要再說什麼了,同時他心裏也很安慰,之前的不快蕩然無存。

    實在慚愧啊,他和龍柒柒的塑膠花友誼,原來是經不起任何考驗的。

    南宮越翌日一早就去離歌的屋中,問候她的病情。

    離歌精神奕奕地道:“我沒事了,今天可以回奇案門。”

    “沒事就好。”南宮越笑意盎然地看着她。

    離歌隨便拿了一個饅頭塞在嘴裏,含糊不清地道:“我忙着,先走了。”

    說完,急急忙忙就出了門。

    她出了門,在兀自鬆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她很怕對着南宮越。

    南宮越卻很開心,目送她逃也似地遠去。

    李燕的案子,按照離歌的分析,定性爲借運。

    至於之前查出的三個嫌疑人,都有調查結果回來了。

    運城一個女子叫楚娟,農女出身,現年三十六歲,是當地縣太爺的夫人,生了一子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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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二十年前,她因失足墮崖受了重傷,找到的時候,人都差點沒氣了,連大夫都說沒救了,只是,過了幾天之後竟然奇蹟好轉,被當地稱爲奇蹟。

    最後,更被一位死了夫人的秀才看中娶了過門做填房,過幾年,秀才科考得意,中了舉人,一直做縣太爺到如今。

    說來也真是巧了,那位縣太爺,就是李堯之前輕看的同窗。

    楚娟嫁給這位縣太爺做填房之後,生了一子三女。

    至於冀州那位嫌疑人,叫李良,也是三十六歲,二十年前,得了一場大病,全身長滿了毒瘡,最後一口氣都嚥下去了,連喪事都開始準備,沒想到封棺之前,忽然坐了起來,還奇異地懂得醫術,把自個給治好了,如今也沒成親,開了一個醫館,在當地很得民心,頗有些名望。

    至於京城的叫徐鳳珍,是兵部侍郎的女兒,嫁給了寧國侯世子許泰爲妻,生了一子一女,如今許泰世襲了寧國侯之位,她就成了侯爺夫人。

    這位徐鳳珍,從小多病體弱,說是自出孃胎便有心疾,當年出生的時候,宮裏的太醫都爲她診治過,說是活不過十五歲。

    但是這位太醫顯然說錯了,她不僅能活到十五歲,還能活到如今三十六歲,且能生下一子一女,到現在,都十分健康。

    聽了高捕頭的稟報,離歌道:“這借運手續繁瑣,非道行高深之人不可施行,但是借運也會折損施行者的陽壽和道行,因此,若無實際利益,只憑情義,一般不願意,這個實際利益,有錢財,權力等等,從表面上看,確實徐鳳珍的嫌疑更大一些。”

    “只是徐鳳珍如今是寧國侯夫人,他的父親又是兵部侍郎,若要調查他們,只怕不輕易。”高捕頭說。

    離歌看向寧王,奇案門也不是都喫齋的,一位攝政王是總領,寧王是副領,難道調查一個兵部侍郎和一個寧國侯夫人,都有阻礙?

    但是,寧王皺起了眉頭,“兵部侍郎徐大人,是一個特別溫和的人,對百姓也有仁愛之心,他按說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高捕頭也道:“確實如此,徐大人頗得民心,記得是三年前,他兒子與人爭執,打斷了人家的腿,還是徐大人親自押他的兒子到府衙裏領罪,最後被判流放三年,這不,上個月纔剛回來。”

    寧王道:“是的,且每年他都會掏銀子賑濟貧苦百姓,在城外設下粥棚,連設十五天,讓乞丐和喫不上飯的貧苦百姓到他的粥棚裏喝粥,以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做不出這種損害他人性命的事情來。”

    孟婆看着寧王,“然則,寧王覺得不可能是徐鳳珍?”

    寧王想了一下,“至少本王不信。”

    孟婆看向妙音,“你近些年在京中走動比較多,你覺得呢?”

    妙音附和寧王的意思,“我對徐大人也是十分敬佩,還有寧國侯夫人也設了善堂,開書齋,請了門館教孩子識字,這般心善的人,應該不會犯下殺人惡行。”

    孟婆看向旺財,旺財對上流社會和官場裏的人都比較熟悉,加上這幾年她也跟着妙音跑動,知道得比較多。

    旺財的意見卻和妙音不一樣,“看一個人,不能看他做了什麼事,而要看他做這些事情是不是沒有目的。”

    “我覺得他做這些事情就是出於好心善心,沒什麼目的的。”妙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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