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了不久便落地了,遠處有火光照射過來,熙世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這裏,不是城郊嗎?

    他才飛了一下,怎麼就到城郊了?

    “在這裏!”他聽到一道女聲在火光的方向發出,連忙看過去,只見那地方有一輛馬車,馬車前坐着一個少女。

    孫如意拉住他過去,他倉促問道:“那世子妃呢?是不是還得去把世子妃帶過來。”

    “在馬車裏。”孫如意道。

    行至馬車前,那少女掀開簾子,果然見世子妃探頭出來,夫妻相見,一時熱淚盈眶,熙世子一把握住她的手,哽咽道:“苦了你了。”

    世子妃撫着他臉上的傷,忍不住哭了起來,“他又打你了?”

    “不礙事,不痛,一點都不痛。”熙世子拉下她的手緊緊地攥在手中,激動不已。

    “這位叫阿兔,她會帶你們到大月。”孫如意道。

    熙世子連忙對着落塵兔和孫如意拱手,“多謝,多謝兩位姑娘,也請替我轉達雪生郡主,她大恩,我此生無以爲報,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她的大恩。”

    “郡主也沒盼着你們報恩,你們安好吧。”孫如意請他上了馬車,叮囑阿兔,“他有傷,你慢點兒就是。”

    “不要緊,要快,若慢了,我父王會追上來的。”熙世子連忙道。

    “他追上來?那可真是小看我阿兔了。”落塵兔冷笑一聲。

    她回頭道:“你們坐好,扶穩,我們要飛了。”

    熙世子再大駭,飛?馬車也能飛?

    便見馬車一陣搖晃,馬兒一聲長嘶,竟真的就凌空飛了起來。

    世子妃握住他的手,又是驚喜又是激動地道:“我們方纔來的時候,就是飛馬車的,你們是怎麼來的?”

    “是剛纔那位孫如意帶着我飛來的。”熙世子抱着她,這飛上去也很平穩啊。

    “這雪生郡主怎地得了兩位神仙襄助啊?”世子妃道。

    “我們郡主就是仙女下凡啊,否則,怎會長得如此漂亮?”落塵兔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清爽甜美。

    夫妻二人對望了一下,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世子妃忽然驚叫一聲,嚇得落塵兔連忙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世子妃掀開簾子,驚慌地道:“我們就這樣走了,惠親王會遷怒我父親的。”

    熙世子彷彿這纔想到,也一臉驚慌地看着落塵兔。

    落塵兔笑了,“我還以爲什麼事呢,你放心,如意早就安排好了,世子妃你已經死了。”

    “死了?”世子妃怔了一下,“可他肯定會看屍體的。”

    “屍體?當然是有準備了,你那位下毒害你的侍女,已經死了,模樣修改一下,便和你一樣,誰見了,都以爲是你。”

    熙世子和世子妃面面相窺,修改一下?模樣還能修改一下?這兩人壓根都沒有一點相似,怎麼能修改的一樣。

    “這,真看不出端倪來?惠親王可精明的很。”世子妃道。

    落塵兔揚鞭,笑得如風鈴作響,“人死了,就都一樣了。”

    惠親王府發現熙世子不見了,是在他走了沒多一會兒,侍衛進來讓他用飯,卻發現屋中早就沒了人。

    稟報了惠親王,惠親王大怒,令府中快騎去追。

    他咬牙切齒地道:“這一次抓回來,本王非打死她不可。”

    管家道:“王爺不必動怒,世子跑不了,他肯定是去找衛氏了,王爺派人到衛氏那邊去,準找到世子。”

    惠親王陰鷙地道:“本王親自去。”

    看來,衛氏是留不得了,要他長記性,就得讓他看見厲害,知道怕纔行。

    “備馬!”惠親王下令道。

    衛氏沒有住在將軍府,而是住在別院,他也早打聽清楚。

    率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別院,卻見別院大門緊閉,門口卻起了白燈籠。

    侍衛上前敲門,門打開了,府中下人見是惠親王,忙行禮道:“參見王爺。”

    “世子可有來過?”惠親王冷冷地問道。

    下人回答說:“回王爺的話,世子不曾來過。”

    侍衛推開他,“廢話少說,來沒來過,進去一查便知。”

    下人一個踉蹌跌在地上,悲聲道:“王爺,世子真沒來過,我們家小姐病逝,正在籌備喪事呢。”

    “死了?”惠親王冷笑一聲,“那正好,她曾是本王的兒媳婦,既然她走了,本王理當進去看她最後一面。”

    按照毒藥的劑量,她起碼還有一個月纔會死。

    那不孝子真沒出息,逃命還是帶着衛氏。

    衛將軍帶人出來,攔在了惠親王的面前,憤怒地道:“王爺,阿清人都死了,你還不願意放過她嗎?”

    惠親王看着這個叛徒,心裏火冒三丈,可這道怒火他也能壓住,只是冷道:“衛將軍何出此言啊?本王只是來見她最後一面,怎麼叫不放過她?”

    “不必了,她和你們惠親王府沒了瓜葛,這一面,見不見也罷。”衛將軍冷硬地道。

    “本王來都來了,衛將軍一心阻攔,是何道理?”

    “本將不願意有人驚擾了她的清淨。”

    “驚擾不了,人都死了,還能怎麼驚擾?”惠親王大手一揮,冷道:“來人,前方開路。”

    當下,一隊侍衛涌進來,攔住了衛將軍。

    惠親王冷傲一笑,大步進去。

    衛將軍大怒,“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民宅?惠親王,你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你眼裏難道就沒有王法嗎?”

    惠親王狂笑而去。

    “衛氏”的屍體就停放再別院的側廳,棺木還沒來得及準備,屍體覆蓋擺佈,擱在臨時搭建的木牀上。

    屍體前有奴婢下跪燒香,見惠親王率人進來,急匆匆地躲了起來。

    惠親王走過去,掀開白布,卻是一怔,果然是衛氏?

    他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和脈搏,確實是死了。

    再看脖子,有紫黑色的印痕,不是中毒死的,是勒死的?

    衛將軍已經衝破了侍衛的阻攔,衝了進來,見屍體的白布被掀開,悲憤地道:“你滿意了吧?她自盡了,你滿意了吧?”

    惠親王眸光銳利地掃了屋中一眼,閉上眼睛嗅了一下,確實沒有那逆子的氣味。

    他所有的衣衫,都用了特製薰香,用以追蹤的。

    衛氏死了,他卻沒來?他一定會來。

    惠親王沉了一口氣,對衛將軍道:“本王說過,只想來見她最後一面,如今已經見到,告辭!”

    他率人出去,吩咐了兩人在附近監視,看到世子,立刻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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