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強度那麼大，一時間大家都有點喫不消。
但是，阿哲完全沒有這種情況，他訓練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賣力。
久而久之才發現，原來每一次訓練的時候，都有一個女孩趴在欄杆外偷看，短頭髮，黑皮膚，俏麗得跟一塊巧克力似的。
她就叫巧克力，朱巧巧。
她和李哲文一塊長大，青梅竹馬，是李哲文的小女朋友。
“巧克力？”博君瑞問道。
“嗯。”李哲文看着欄杆外，“是她。”
博君瑞不知道他們最後爲什麼分手了，他娶了阿虎的女朋友，還很快生了孩子。
“你爲了她離婚？”博君瑞問道。
“不。”李哲文吐着菸圈，淡淡地道：“我始終是要離婚的。”
“這是什麼話？始終要離婚你何必娶？”博君瑞輕怒。
“事情都過去了，也不妨跟你說，阿虎走後，她才發現懷孕了，她家裏的人不允許她生下孩子，強迫她去打掉，她求助於我，我娶了她，我們結婚從一開始都只是爲了幫阿虎留後。”
博君瑞震驚，“真的？”
“你可以去問問她。”李哲文眸色很複雜，這事很簡單，但是，最後卻因爲這件事情，失去了朱巧巧。
“那你和朱巧巧是因爲這樣才分手的？”
李哲文沒有回答，有些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博君瑞輕聲道：“對不起，我誤會了你。”
“算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查你的案子吧。”李哲文道。
博君瑞搖頭，“查？怎麼查？你心裏有數，卻不願意對我說實話。”
“火魔跟你說的就是實話，兇手就是安星，龍柒柒和龍飛笙都沒有可疑。”
博君瑞冷笑，“你知道火魔跟我說了什麼嗎？什麼穿越，靈魂出竅，什麼挖心臟煉大法。”
“我知道，這也是事實。”李哲文看着他道，“可我知道你不會信，這是我沒對你說實話的最大原因。”
博君瑞搖搖頭，“你應該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你知道我從來不信什麼魑魅魍魎神怪東西。”
“所以，我不跟你解釋。”李哲文攤手。
博君瑞道：“我還是不信安星是兇手，他沒有理由這樣做，你說龍柒柒不可疑，那她如今在哪裏？一個人不會無端失蹤，就算死了，也會有屍體，可我沒有看到你們曾查她屍體的下落，甚至，你們連找都沒找，現在龍柒柒只是歸納了失蹤人口案裏。”
“她確實只是失蹤了。”
“那你們倒是去找啊。”
李哲文放棄解釋，道：“這案子你們專案組負責，你可以派人去找，聯繫各地公安部門，留意龍柒柒的下落。”
博君瑞道：“我會。”
博君瑞說完，看了一眼裏頭的孩子，道：“你兒子很像你，祝福你們。”
他走出陽臺，回到了客廳裏，看着朱巧巧道：“對不起，今天打擾了。”
朱巧巧看着他，道：“是打擾了，希望別有下一次。”
博君瑞點頭，“不會，再見。”
龍飛笙拿起手袋，“我也走了，一起吧。”
怔了一下，龍飛笙竟然主動說跟他一塊走？倒是新鮮，她本來避猶不及的。
“龍阿姨，你要走了啊？”小孩子不捨地道。
“是啊，有正經事，回頭再來看你。”龍飛笙笑着揮手。
“你會給我買雪糕嗎？”
“當然，等你好一些，阿姨直接帶你去喫。”龍飛笙走過去，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一口，“但是，現在要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知道。”孩子乖巧地依偎在朱巧巧的身邊，再看着博君瑞，“叔叔再見。”
博君瑞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再見。”
龍飛笙和博君瑞一同走下去，李哲文目送他們離開，然後看着朱巧巧。
朱巧巧垂下眼睛，“你也走吧，他沒什麼事了。”
李哲文沒接這話，只是看着孩子問道：“今晚我能在這裏喫飯嗎？”
“能，媽媽做飯。”孩子老道地吩咐，眸色雀躍。
朱巧巧笑了，“好，你們爺倆欺負人。”
龍飛笙和博君瑞進了電梯，龍飛笙直接一手撐在電梯上，逼近博君瑞，“想知道那些女孩的心臟在哪裏嗎？”
博君瑞眸色一閃，“你知道？”
“我帶你去。”龍飛笙道。
博君瑞看着她的臉，幾乎都壓了過來，眼底澄澈。
“那是最好不過。”博君瑞道。
“你承受能力有多高？”龍飛笙問道。
博君瑞盯着她的眼睛，“一定不會低。”
龍飛笙撤了手，“那是最好不過的。”
電梯直接抵達停車場，龍飛笙道：“你坐我的車過去。”
“好！”博君瑞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故弄玄虛，但是，如今必須跟着前去。
龍飛笙只是法醫，對刑偵這一套不熟悉，或許透過今天她做的事情說的話，可以探出點什麼來。
車子直飛出城，上了一環路。
博君瑞沒想到她開車這麼辣，時速很少低於一百五。
“你超速了知道嗎？”博君瑞提醒道。
“不要緊，這一段路哪裏有攝像頭我都知道，而且沒有區間測速，不會有罰單。”她手扶方向盤，淡定地說。
博君瑞看她平時斯文冷峻，以爲會是一個謹守規矩的人，看來，樣子是最會騙人的。
半個小時之後，車輛駛出高速，進入繞城主幹道。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出到了郊區。
“這裏是哪裏？”博君瑞見越走越荒蕪，不禁問道。
“這裏是三會郊區，附近一帶都是豬場和種植園，很少有人居住。”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博君瑞問道。
“殺了你，然後分屍丟去餵豬。”她認真地說。
博君瑞笑了，“那看樣子我要報警了。”
龍飛笙也笑了，“隨便。”
沿着小路開了大概十分鐘，汽車駛入一所廢置狗場。
狗場外，荒草足足半人高，牆壁破損，鐵門鏽跡斑斑，有半扇門已經東倒西歪，看樣子許久無人來過。
車子駛進去之後停下來，博君瑞看眼前一派荒蕪，亂石爛木橫七豎八，爛木頭上甚至長了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