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少爺。”家丁轉身離開。
“爺爺,四叔,這個方法是何振提起,他說反正財物是不可能找得到,與其白忙一場,還不如……”
烏嘉諾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我爲何如此愚蠢?”
“老爺子。”另一個家丁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何事?”烏信哲回頭看了一眼。
家丁過去,在烏信哲耳邊說了幾句,退了下來。
烏信哲本來還算俊美的臉,現在陰沉得很。
“四叔,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烏嘉諾低聲問道。
“據探子回報,今天陳公公和當朝丞相,祕密拜訪了京城幾大家族。”
“想必,這些家族最後沒有給你送來銀錢,也是這個原因。”
烏信哲淺嘆了一口氣,視線落到烏貴鑫身上。
“爹,你莫急,我再想想辦法。”
方纔出去的家丁,趕了回來。
他來到烏嘉諾身後,想要湊過去,卻因爲被烏信哲瞪了一眼,不敢再往前。
“二、二少爺,何振走了,聽說他和你回來之後,就騎着馬離開,現在……不知所蹤。”
烏嘉諾緊緊握着手,掌中的杯帽直接被他碾碎。
深吸了一口氣,他站起來,過去在老爺子身後跪下。
“爺爺,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急功近利,是我害了大家。”
“爺爺,請你降罪!”
“爺爺。”烏辰月也站了起來。
緊接着,烏家大夫人和烏辰月的另外兩個親弟弟也站起。
“你們都坐下吧,讓爹靜一靜。”烏信哲擺了擺手,搖搖頭,連看都沒看站起之人一眼。
烏家大夫人拉了烏辰月一拉,給她使了眼色。
烏辰月再不想妥協,也只能先坐下來。
誰不知道,老爺子的臉色不對。
若是現在誰說一句,讓老爺子不愛聽的話,害他病倒,那人一定會成爲衆矢之的。
“爺爺,這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原因,與他們無關,請你懲罰我一人便好。”烏嘉諾低聲說道。
“嘉諾,這般嚴重的事情,豈是隨意懲罰一番,便能作數?”烏信哲搖頭嘆息。
“你知道凌子敘爲何要打幾大家族的主意?”
跪在低聲的烏嘉諾看着烏信哲,斂了斂神,點點頭。
“凌子敘想清掃烏家的人脈,可明明這些年,各大家族都在恭維我烏家,我怎麼可能想得到……”
“你也知道是恭維?”烏信哲瞅了跪着的人一眼,“商人看中的都是利益。”
“誰當家做主,他們根本不會太在意,只要你能給他好處,他便向着你。”
“以前,大哥是丞相,月兒是皇后,在宮裏幾乎是我們烏家說了算,誰還敢不恭維?”
烏信哲又嘆了一口氣,伸出掌,給老爺子撫了撫背。
“後來,凌子敘上臺,加重了商人的稅收,大家不樂意,當然是不滿她的統治。”
“現在我們烏家本不如前,你居然在如此重要的時候上了凌子敘的當,你說,自己是不是錯得離譜?”
烏信哲懶得再看烏嘉諾一眼,扶起烏貴鑫站起來。
“好。”烏貴鑫臉色愈發蒼白,他也不想留了。
大家眼睜睜地看着烏信哲和烏貴鑫離開,誰也不敢多說話。
直到兩人消失在偏殿一會兒,其中的一位少爺擺了擺手。
“都下去吧,將門關上。”
“是。”
“是。”
家丁和丫鬟離開,外面傳進了很輕微的關門上。
“嘉諾,起來!”烏辰月淡淡道。
她怎麼可能看得了自己親弟弟憋屈的模樣?
“姐。”烏嘉諾擡眸看了一眼。
“起來,沒聽見我說話嗎?”烏辰月加重了語調,“你是被教唆而犯錯,以後注意點就好了。”
烏嘉諾愣了愣站起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嘉諾,這會兒二叔都不幫你了,你說一個三十多的人,做事怎麼就不知輕重?”
二先生搖頭,三先生也嘆息。
“三叔很早之前也跟你說了,萬事要商量,你……唉!”
“身爲烏家年紀最大的少爺,卻一點都不合衆,總想着邀功,這下出問題了吧。”
五姑姑瞪着烏嘉諾,沒想要給好臉色。
“還說什麼以後注意,被他這麼一攪和,我們烏家還有沒有以後都不知道。”
“你……”烏辰月看着五姑姑,眉心緊皺。
“我說錯什麼了嗎?”五姑姑的臉色並不比烏辰月好,“我大哥一向做事十拿九穩,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兒女?”
“月兒,不是姑姑想要數落你,當年要不是讓着你,嫁給天啓帝的人很可能是我。”
“你能推翻凌子敘,當上皇后,我們烏家每個人都出力了。”
“你倒好,嚐到一點甜頭,便目中無人了,你說說,你當了皇后之後,有將我們放在眼裏嗎?”
“別說是我大哥你親爹,就連我爹你爺爺,這些年,你給了他們多少臉色?”
“我絕對沒有信口開河,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底,給大哥面子,不好說罷了。”
“嘉諾比你更加出息了,我們現在要乾的是大事,成了,這天下就是我們的,敗了,誰都別想活。”
“呵呵……現在嘉諾代表烏家與京城幾乎所有的大家族決裂,爹爹爲什麼會生氣如此?是因爲他也看不到希望了!”
在瞭解清楚今天的事情之後,大家對烏嘉諾的態度幾乎一致。
現在五姑姑將事情說得這般明瞭,一個個也都忍不住了。
“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唉!”
“嘉諾哥哥,你這下是害慘我們了。”
“姑姑說得對,可我們現在能怎麼辦?”
“別慌!四叔一定有辦法的。”
“對啊,四叔會有辦法的。”
“四叔,是我們的烏家的支柱,我以後都聽四叔的。”
“四弟肯定好,他從小聰明能幹,也不好大喜功。”
“希望四弟能想出辦法纔好,我們烏家不可敗了。”
“走,去問問四叔到底怎麼說吧,反正這晚膳也喫不下去了。”
“放心吧,四叔會想到辦法的……”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留下烏辰月一家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