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程將軍。”
她向前拱了拱手，還沒等程晨曦迴應，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烏貴鑫搖搖頭，看了程晨曦一眼，臉帶歉意。
“管家，準備好酒好菜，難得程將軍今日光臨，我們烏家也不能失禮了。”
“程叔叔，我餓了。”
龍影璇側頭看了程晨曦一眼。
聽了太多的客套話，龍影璇覺得還不如喫個包子，來得自在。
“好。”
程晨曦伸出大掌，輕揉了揉龍影璇的腦袋。
他的動作利落自然，不參夾多餘的情感。
看着對面的二人，烏辰月的怒火再次上來。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程將軍的口味還是沒變？”
她淺淺一笑，繼續冷聲說道：“當年……”“月兒，別失禮！”
烏貴鑫瞪了烏辰月一眼，沉聲提醒。
“爺爺，這件事情，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爲何不能說？”
烏辰月並沒打算理會烏貴鑫，誰讓對面二人如此不知廉恥？
“當年程將軍喜歡凌子敘，誰不知道？
就連龍瀛自己也心知肚明，爲何我不能說？”
“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程將軍的口味依舊啊。”
“不過也是，當年得不到凌子敘，現在將她的女兒追到手也一樣。”
“月兒！”
烏貴鑫怒了。
可對象是烏辰月，他再生氣，也說不出太重的話語。
“別亂說話！程將軍和公主只是朋友，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龍影璇側頭看着程晨曦，似乎明白了爲何爹爹對程將軍的臉色不對。
程將軍曾經追求阿孃，爹爹不喜歡他也正常。
烏辰月真的沒想到，龍影璇知道這件事情，居然不生氣，不迴避，還大方看着程晨曦，笑得如此愉悅。
“呵……看起來，事情已經是事實，根本不是我在捏造。”
“月兒，你再胡說，給我回去！”
烏貴鑫再次警告。
對上他凌厲的目光，烏辰月奴了奴脣。
“爺爺，你看看當事人都不辯解，你爲何就如此生氣？”
“年齡算得上什麼，五姨娘不是還和我一般年紀嗎？
這種事情沒什麼出奇！”
“無妨。”
在烏貴鑫想再次說話的時候，程晨曦擺了擺手。
“不過，我與公主確實只是朋友的關係，還請烏家大小姐別毀了公主的清譽。”
聽了程晨曦的話，守在龍影璇身後的笑天，一身寒氣，終於散去了些。
“我也無所謂。”
龍影璇看着大家，微微勾脣，“姑姑說了，清者自清。”
視線回到程晨曦身上，龍影璇輕喚了聲：“程叔叔，你說是不是？”
“嗯。”
程晨曦頷首，柔聲迴應。
管家帶着丫鬟送進來一道道菜，暫時緩和了內閣中的氣氛。
可事實上，龍影璇真的沒有因爲烏辰月的話而生氣，反而心裏有幾分愉悅。
若是程叔叔曾經對阿孃有情，現在他說了要出手，他也一定不會任由這些人將阿孃給欺負了。
最重要的是，她程叔叔肯定不是簡單的人，有他的幫忙，事情一定會更加順利。
烏辰月一直看着對面眉來眼去的兩人，心中氣鬱難消。
當年，程晨曦是何等厲害的存在，京城之人，誰不清楚？
要不是有更俊美更有才能的龍瀛，烏辰月也對程晨曦下手了。
現在看到他如此寵愛龍影璇，她心裏味同嚼蠟。
丫鬟佈菜的時候，內閣裏安靜了一會兒。
待所有膳食準備好，家丁和丫鬟都退到一邊。
坐在程晨曦身旁的烏信哲站起，給程晨曦倒了一杯酒。
“程將軍，請！”
“好。”
程晨曦接過酒，輕品了一口。
龍影璇看着他，眨了眨眸。
“公主，請！”
轉眼，烏信哲的酒，遞到龍影璇跟前。
“我不喝酒。”
龍影璇回給烏信哲一抹淡淡的微笑。
程叔叔居然連想都不想便將酒給喝下去了，他就真的這般放心烏家的人不會給他下毒？
“小丫頭不喝便不喝了，我替她喝。”
程晨曦接過烏信哲手中的酒，化解了一個小尷尬。
“好，開始吧。”
烏信哲含笑坐下，“想必公主也餓了。”
“開始吧。”
烏貴鑫一臉愉悅地拿起酒杯，“來，我們來敬程將軍和公主一杯。”
“好。”
其他幾位先生和烏嘉諾都拿起酒杯。
一桌子的人，除了龍影璇和一直沉着臉的烏辰月，都幹了一杯。
“開始用膳吧，程將軍，公主，別客氣！”
烏貴鑫再擺了擺手。
龍影璇也真的不客氣了，她回頭看着了一眼，再回過頭，看着烏貴鑫。
“烏家老爺子，可以讓我笑天哥哥也一同坐下來喫嗎？
他也還沒用晚膳。”
“當然。”
烏貴鑫含笑點點頭，“來人，給這位笑天是吧？
給這位笑天少年多準備一副碗筷。”
“是的，老爺。”
一丫鬟頷首，急匆匆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笑天在龍影璇身旁坐下。
“請！”
烏貴鑫擺了擺手，依舊一臉愉悅。
“客氣了。”
程晨曦也擺了擺手。
只見龍影璇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嚐了一口，纔給笑天夾了同盤子裏面的一塊肉。
每一樣她要給笑天夾的菜，她都自己親自喫上一口。
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可她的動作卻是這般自然，讓人挑不出毛病。
笑天沒說話，只要是璇兒妹妹給他夾的菜，他都放進嘴裏，一點都不客氣。
“臭丫頭，你這麼什麼意思？
難道還擔心我們烏家下藥不成？”
烏辰月終於看不慣，沉聲說道。
龍影璇的用意，在場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但，爲何她喫一口，便能確定菜裏是否有毒，就連程晨曦都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防人之心不可無。”
龍影璇擡眸看了烏辰月一眼。
“更何況，要是烏家沒有做虧心事，根本不需要在意，不是？”
龍影璇的直接，更讓烏家之人意外。
小小的丫頭，明知道這裏所有人都不待見她，她卻能如此淡定。
這公主，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