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未霜傷情有所好轉之後,秦朗便離開了。一來是不想打擾其休息,而來也是自己是在不好在人家姑娘的房中多做停留。不過,秦朗剛出屋門,衆人便圍了上來。而衛逸更是第一個問道:
“凌姐姐沒事了吧”
“阿逸不用擔心,凌姑娘的傷本就不是什麼致命之傷,先前我也算做過簡單處理,現下已是睡下,少則數日,多不過旬月便可完全康復”
“那就好那我能進去看看麼”
“還是算了吧,莫要打擾凌姑娘休息爲好。”
“那好吧”
不過,就在此時,一大概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氣勢凜然,深情肅穆。那男子似是直奔凌未霜所居之室而來,衛逸緊忙阻攔,還問道:“你是誰”
那男子笑了笑,道:“我是霜兒,也就是這房中之人的父親凌耀庭。”
“嗯”衛逸疑惑地看着凌耀庭,問道:“你是凌姐姐的爹”
“正是”
聞聽此言,秦朗緊忙深施一禮,道:“晚輩姓秦名朗字子瑜,見過前輩”
“嗯”
“前輩是來探望凌姑娘的吧。”
“正是”
“前輩莫要擔心,凌姑娘本就未有大事,現下已是入睡,應無大礙。”
“嗯既然已經睡下了,那我就不進去了不過”凌耀庭看了看周圍幾人,問道:“這幾位小英雄是”
“哦,抱歉我叫慕容詩,見過前輩了”
“哈哈鄙人姓唐名烈表字元尚”
“呃那個,我叫衛逸”
“嗯除了元尚兄以外小女之前與我提起過之前的事不過阿逸難道不記得我了麼”
“嗯我們見過麼”
“看來你是忘了吧”
“你等等”衛逸,此時拼盡全力回想着過往。自己有見過這個人麼如果是,那會在哪裏可明明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山寨啊不過,是時,衛逸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大喜道:“你是,當年那個大叔”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大叔就是凌姐姐的爹”
“正是”
聞聽此言,秦朗疑懼道:“等等,阿逸你與前輩早就相識麼”
“呃不算吧當時只是小的時候,好像是七歲還是八歲的時候”
“七歲。”凌耀庭補充道。
“對那時候就是小玉的生辰的時候,見過這位大叔一面而已。而且,就因爲和大叔說了兩句話,還被小玉給罵了一頓,真是討厭”
聽到,衛逸稱呼玉隱爲“小玉”,凌耀庭似是十分不悅,笑容頓時,語氣嚴厲地喝道:“放肆了”
看到如此場面,衛逸嚇了一跳,隨即問道:“誒怎麼了”
“玉隱怎麼說你也是乾孃,你這稱呼實在胡鬧”
“呃那個”
看着衛逸十分驚懼的表情,凌耀庭便也道:“罷了,以後莫要如此了不過,其實我這些年間,去你們山寨不止一次,不過每次都是玉隱攔着,不讓我見你。其實我也知道她的心思,便也是儘量躲着你的。”
“誒怎麼這樣”
“你也莫要怪玉隱,她其實還是很愛護你的”
“這我知道”
“其實,這回她是放你出來了”
“嗯”
“她千里傳音與我,說你此次離家出走,想必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她料定你一定是會想着要如我崑崙門下。是故提前知會了我一聲,希望我能照顧你一下”
“”衛逸此時沉默了。她想到了,玉隱會捨不得自己。他想到了,自己走後玉隱會難過。他也想到了,也許玉隱會來找自己。但他就是沒有想到,玉隱用這種方式,依然關心着自己,愛護着自己。
看到衛逸此時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凌耀庭微笑道:“你要入我崑崙派麼”
聞聽此言,衛逸瞬時便從剛纔沉痛的情緒轉而大喜,驚呼道:“可以麼”
“哦家父嗯”語出半句的秦朗,突然反應過來,驚懼道:“仲銘兄難不成,前輩與家父亦是舊識”
“嗯正是而且你肯定是不記得了,其實你小的時候也見過阿逸”
聞聽此言,衛逸和秦朗都十分詫異。
“我見過阿逸”
“大哥見過我”
“嗯那是阿逸剛出生的時候的事了,阿逸定是不記得的。子瑜在那次受傷之後,便失了所有記憶,亦是忘了此事。”
聞聽此言,秦朗抽搐了一下,只覺脊背發涼,顫顫巍巍地問道:“前輩連我幼時受傷失憶之事都知道”
“哈哈”凌耀庭詭譎的笑了一聲,繼續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我連你孃的事都知道畢竟我是前輩嘛”
聞聽此言,秦朗越發的顫抖得厲害,是故膽戰心驚地小心問道:“我娘”
“不必在意”
是時,外面之人正聊得熱鬧,就聽房門打開,凌未霜走了出來,隨即便是向凌耀庭道安。
“爹女兒奉爹之命前去棲霧澤除妖,現已完成任務。”
“嗯辛苦了”
“那個恕小生冒昧,如果阿逸與我便早已相識那”秦朗忐忑不安的問道。
“上一次,樹林裏偶遇之時,我便認出來了”
“那時候,姑娘就認出阿逸和小生了麼”
“不我只認出了你。多年不見,聲音相貌早已大變,不過你腰間的玉牌還是很好認的。”
聽到這話,秦朗此時並非是失望,而是驚懼。是故,其惴惴不安地問道:“那爲何,姑娘當時不道出實情”
“這個嘛不想理你而已”
“嗯這是爲何”此時,秦朗的手已是顫抖到十分明顯了,連衛逸都不禁問道:“大哥你咋了冷了麼”
見此狀,凌耀庭溫和的笑了起來,道:“霜兒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罷了”
“呃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何意”
“哈哈只因你們還都在幼年之時,霜兒她被你欺負得實在是怕了”
“欺負大哥還會欺負人麼”衛逸似是還很興致勃勃地問道。
“你知道,子瑜初生之時,做的第一件,可是何事”
“這我怎麼猜嘛”
“子瑜生下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抓住霜兒的頭髮不放,一直扯着。”
“這是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不過子瑜十分淘氣罷了。後來,有一次在子瑜五歲之時,和霜兒爲了一塊糖,發生了些口角,於是便設計了一個機關陷阱潑了霜兒一身糞水。而且,子瑜明知霜兒極懼蟲蛇,便總是拿着這些東西嚇哭霜兒,還在一旁笑。”
聞聽此言,秦朗趕緊伸手叫停道:“誒等等等你別說了”然後,右手抱着左手手肘,左手掩着額頭,氣息都已是不勻。
見此幕,凌未霜在一旁冷冷地道:“怎麼你不信,這些是你做的麼”
只見秦朗無奈地迴應道:“呃不就是因爲,前輩所說,太像是自己會幹的好事,這纔不想聽下去”
聽到這話,凌未霜只是笑了一聲,少有的笑了。
不過衛逸卻是不知趣地大叫道:“大哥承認了真的都是大哥乾的啊”
“哈哈哈哈算了,過去之事,不過過分緬懷。你們跟我來,我有事要與你們商量霜兒,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說完,衆人便隨着凌耀庭走了,只有秦朗留在原地,因他還有事要問凌未霜。
“凌老前輩似是知道些什麼”
“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對我想問的是”
“其實你想問的是我知不知道是吧”
“沒錯我在棲霧澤的時候就在想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
“我知道但在這件事上我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但姑娘還是保留了意見是吧”
“是的。但這不重要”
“嗯無論如何,謝過姑娘”說罷,秦朗也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