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着上前,蹲下,拽住他的衣領:“你在說一遍做到了”
薄暮坦然的望着他:“我不想解釋,我也無法解釋清楚,這裏面的曲折故事,我只想說我問心無愧。”
他這樣說,唐燁氣的眼睛的血絲都出來了,一個拳頭凝聚了全身的力氣,勢要把這個人的臉砸扁了。
薄暮閉上了眼睛,眼看拳頭就要落下,就在這時,門外的踹門聲響起來了,還伴有湛藍的吼聲。
“我數到三,你們倆再不給我開門出來,絕交算了。”
“砰砰砰。”結實而厚重的實木門被踢的直響,可見門外的人氣憤到了極點,使得力氣有多大。
唐燁看着薄暮,拳頭卻是怎麼都下不去了。
門被打開,唐燁和薄暮都狼狽的站在門口,屋裏更是一片狼藉,可見剛纔經過了怎樣的打鬥。
湛藍把門砰的一下關上,隔絕了一衆瞧熱鬧的視線,她們估計都驚奇的不得了,也驚呆了吧,她這麼個小丫頭,敢在這裏叫嚷,還居然揍了效,連總裁都乖乖的聽話了。
都紛紛問她是誰,從哪裏找來的小姑娘,而有人卻認出來湛藍是曾經在設計部門實習過的學生,還曾經被總裁帶到辦公室過原來如此,潑了總裁一身的咖啡,爲什麼沒有得到懲罰原來這麼不簡單呢。
湛藍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冷笑一聲:“怎麼不打了我還以爲會看到滿地的鮮血呢,我把120都叫來了,真是白費了我電話費啊。”
“你們倆是小孩子嗎有什麼問題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是吧。”
“如果能好好說,就不會動手了。”唐燁道。
“那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湛藍坐在薄暮曾經做過的辦公椅上,冷眼看着兩人。
“他根本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你不能和他結婚,他能辜負你第一次,就能辜負你第二次。”唐燁猶豫了一下,擡起頭來,又眼神堅定,既然不管不顧的捅到這一步,也就不顧忌什麼了,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吧。
他以爲他說完這話,湛藍會驚慌失措的像只小鹿,可是沒有,她從來沒有如此鎮定過,思路也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
“你們以前認識我和他以前也認識”
唐燁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薄暮,點了點頭。
“說說吧,以前是怎麼回事。”
唐燁不情不願的道:“以前你們倆上高中時是情侶關係,他受他父親的指示,去軍隊受訓,大一剛開學,你家裏就出了事,父母出了車禍去世,你崩潰了,我打電話讓他回來,他拒絕了,你傷心過度,記憶出現了錯落,就失憶了。”
“是這樣嗎”湛藍皺了皺眉,爲何唐燁說的如此簡單,他說這些的時候,別說她沒有一點記憶,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唐燁突然看了一眼薄暮。
自然逃不過湛藍的眼睛,她也看向薄暮:“是這樣嗎”
薄暮明白她這句是這樣嗎,與問唐燁的那句是這樣嗎,意義並非一樣,她這是在問他,是否如唐燁所說,以前辜負了她。
這話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這一切都很複雜,沒法解釋。
“那你欺負過我嗎辜負過我嗎”湛藍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薄暮。
薄暮慘然一笑,回視着她的目光坦蕩蕩的。
“怎麼會我情願不要自己的命,也不會辜負你呀。”他目光深情,嗓音溫柔的像不是他,湛藍有點恍惚,好像她夢裏的那個少年,說話的時候眉眼燦爛的讓人移不開眼。
“哈,臉皮還真厚,你還好意思說出來這話嗎,你個小人,藍藍你不要信他,他曾經就是這樣騙你騙的團團轉,如今還要蠱惑你。”
唐燁氣的又想揍他一頓了。
湛藍垂下眼睛,她怕溺死在這雙眼睛裏,拔不出來,她現在還需要理智。
“你是說我哥在說慌了”
“沒有,他沒說慌,但是我也沒有辜負你,他打電話,我就來了,只是路上出了車禍。”
車禍他是曾經說過,他在美國醫院裏待過很長時間,莫非傷勢很嚴重纔沒有及時趕到她身邊。
“很嚴重嗎”
薄暮點了點頭,對這場車禍不想多說,那是他心裏埋藏的祕密,不可說的祕密。
唐燁聽湛藍的語氣都變了,變得溫柔了,便怒道:“藍藍你信他了那筆賬就不跟他算了”
“哥,他不是沒來,他是出了車禍。”湛藍記不起當初自己遇到的困難有多難,感受不到痛苦有多痛,所以對於他的來與不來,沒有唐燁體會的那麼深刻,所以聽到他出車禍,心裏除了心疼他,並沒有怨他沒來到她身邊。
“他說出了車禍你就信了”唐燁朝薄暮道:“車禍很嚴重是吧,那肯定留下痕跡了吧,我是醫生,我可以查驗吧。”
“哥”湛藍喊道,他這是明顯的不信人,還查驗傷口,別說薄暮,換做任何人都定不會接受這樣的質疑。
“怎麼你不敢”唐燁朝薄暮挑釁。
薄暮眯着眼睛危險的看着他:“如果我說不行呢。”
唐燁冷笑:“藍藍你看,他不敢。”
“哥,我已經查驗過了。”湛藍望着唐燁道。
兩人對視了幾秒,湛藍解釋:“你忘了,我們前天就領了證,早已經是夫妻了。”
唐燁突然笑了:“哈哈,藍藍你知道嗎,每次你說謊的時候,眼睛總是下意識的躲閃,根本不敢和我對視,還有手也會無意識的抓着衣角。”
“原來你這麼向着他,你爲了他說謊騙我,原來我在你心裏什麼都算不上。”唐燁看着她的眼神真是傷心絕望到了極點,他現在才知道原來知道她有男朋友的那一刻,還不是真正的傷心,而是你守護的人愛的人,處處向着別人說話,而把你所有的努力都視而不見,纔是真的絕望。他喃喃道:“這麼多年的努力,拼死了的相護,都抵不上他幾句話算了,就當我自作多情了。”
唐燁轉過身去,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清冷道:“好自爲之吧。”說完大踏步的走了。
他似絕塵而去,在不貪戀她給與的半絲溫暖。
湛藍意識到這一刻她似乎要失去什麼了,不顧一切的奔上前,拉住唐燁的手臂:“哥,我不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