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對這位中校一臉的無語,搖了搖頭,說:“你啊”嘆了口氣,打起精神來,露出笑容,對所有人說:“同志們好,你們當中大多數人對我早已經不陌生了,而有一些則是頭一次來到這裏,對我並不陌生。在這裏我先作一個自我介紹,我叫羅愛國,1928年出生,1943年加入八路軍,參加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朝鮮戰爭,1962年被調到拉薩軍分區,參加了對印邊境自衛反擊戰,1969年又被調到瀋陽軍區,在邊境一呆就是十年,跟蘇聯老大哥沒少套近乎”

    一幫學員們不由自主的咧開了嘴。我的娘,從抗戰一直打到越戰,這位爺到底打了多少年啊刨去那一系列的邊境衝突不說,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朝鮮戰爭等幾場戰爭的烈度都是非常驚人的,尤其是朝鮮戰爭,一名普通士兵在這場兩個陣營都投入了百萬大軍的戰爭中實在是比螻蟻還賤,隨便一枚凝固汽油蛋下來都會有好幾條鮮活的生命凋零,能從朝鮮戰場那鋪天蓋地的炮火中走出來的,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他不光走出來了,而且還活蹦亂跳,越活越精神,哪裏有仗打就往哪裏扎,打着打着就成了少將

    羅愛國指着身後那兩位大校,說:“這兩位是我的老戰友,左邊這位是政委徐飛鴻,右邊這位是參謀長凌智,我們是同鄉,一起加入八路軍,一起經歷了近半個世紀的硝煙烽火。他們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好兄弟,更是我的左膀右臂,沒有他們,我什麼都做不了”

    全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爲了他們那延續了半個世紀的友誼和戰友情誼。

    羅愛國目光投向林鷹,笑着說:“這位是你們的大隊長,也是我最出色的部下,林鷹。他和你們一樣,都是經歷了長達三年半的艱苦訓練纔來到這裏,不同的是,在來到這裏之後他又用了兩年時間完成了陸家莊軍事學院四年的課程,以第二名的成績順利畢業。”

    這次響起的就不是掌聲,而是倒吸涼氣的聲音了。學員們看着那位凌厲如長劍的大隊長,神情已經近乎敬畏。用兩年時間完成一所頂級軍事院校四年的課程,還能以第二名的成績畢業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林鷹淡然說:“沒什麼了不起的,如果你們能做到跟我一樣專注,沒準能用更短的時間取得同樣的成績。”

    什麼叫傲嬌這就是了

    羅愛國環視衆人,沉聲說:“相信所有第一次來到這裏的學員們都會很疑惑,爲什麼你們處處與衆不同,爲什麼一起入伍的同鄉、朋友已經退役了,你們還在沒日沒夜的訓練,忍受着教官無休止的羞辱、咆哮、毆打,以及戰友一個接一個被淘汰的痛苦作爲一名普通士兵,是用不着忍受這些的你們肯定很困惑,甚至一度產生過要退出的念頭,對吧”

    學員們抿着嘴,沒有說話。他們確實動搖過,這不是什麼很有面子的事情,沒必要說出來。

    羅愛國說:“現在,是時間解開這個謎團了。不過,在揭開謎底之前,我想先問你們一個問題,孩子們,你們聽說過特種部隊嗎”

    學員們興奮起來,曹小強叫:“聽說過我還在電影上看到過呢,蘭博,一個人就能幹掉一支軍隊,多厲害”

    伏兵撇嘴:“你就知道蘭博”

    曹小強不服氣:“那你又知道什麼”

    伏兵說:“我知道美國的海豹突擊隊、遊騎兵、綠扁帽,我知道蘇聯的信號旗、格魯烏,我知道英國的sas和sbs,我知道法國的憲兵特勤隊和外籍軍團,我知道以色列的總參偵察營”竹筒倒豆子似的叭啦叭啦地往外倒,滔滔不絕,弄得曹小強一愣一愣的。

    羅愛國望向伏兵,笑着說:“這位學員不錯啊,居然知道這些”

    伏兵謙虛的說:“我從小就對軍事雜誌很感興趣,每期必看,所以知道的比較多。”

    羅愛國問:“那你認爲哪個國家的特種部隊最厲害”

    這個問題有點難度,伏兵沉吟片刻,說:“美國的吧海豹特種部隊,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精英”

    羅愛國笑着搖頭:“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沒有以一當百的英雄,任何一個以一當百的英雄都在骨灰盒裏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伏兵說:“那就是以色列的第262總參偵察營了,千里奔襲烏干達,幾十分鐘之內拿下恩德培國際機場,擊斃數十名烏軍士兵和恐怖份子,成功營救近百名被劫持的人質,還從來沒有哪支特種部隊能做到的。”

    羅愛國說:“以色列第262偵察營是很厲害,但是在離世界最強還有一段不小的

    差距。”大概是覺得這個問題實在太難了,他沒再問下去,而是徑直給出了答案:“世界最強的特種部隊,是美國的sog和蘇聯的斯貝茨納茲不是因爲他們作戰能力有多強悍,在我們這個圈子裏,單兵作戰能力的差距是非常小的。他們強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的投送和回收手段、情報支援、資金支持以及裝備戰術的更新速度,這些是其他特種部隊望塵莫及的。他們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他們有多能打,而在於他們每一名隊員都精通情報蒐集、發展情報網絡、策反敵國人員,隨便將他們當中任何一個扔到敵國,在強大的情報組織的幫助下,他們都很快就能拉起一支游擊隊,將老大一片地區攪得天翻地覆,甚至將他們國家看不順眼的政權顛覆”

    學員們再次倒抽一口涼氣。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爲戰鬥力是衡量一支部隊強弱的唯一標準,現在看來,他們太天真了

    羅愛國露出緬懷的神色,緩緩的說:“我整個童年都是在戰亂與動盪中度過的,一次次險些餓死,又在寒冷的夜晚甦醒,那種滋味,真他媽難受1951年隨部隊入朝,經過一個村莊的時候我發現,整個村子只有女人和孩子,一個男人都沒有,男人都去打仗了,都死在戰場上了那時候我整顆心都在顫抖,我發誓,一定要將這一切擋在國門之外,這種整個村子、鎮子一個男人都找不着的悲劇,再也不能在我們的國家上演了,我們的同胞再也不能受這種苦了”

    全場靜默,鴉雀無聲。

    “朝鮮戰爭中,我們以死傷五十萬爲代價將聯合國軍打回了三八線以南,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贏得了蘇聯老大哥的另眼相看,對我們展開了全方位的援助,不僅僅是工業和經濟,還有軍事。1954年,國家挑選一批軍官去參加特訓,我有幸被選中,來到一個異常偏僻的訓練營,接受爲其三年的訓練,教官就是兩名來自蘇聯格魯烏特戰旅的軍官。也是通過他們,我才知道,除了我們以往熟知的海陸空三軍之後,還有一羣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專門尋找敵軍最薄弱的環節加以打擊,以小搏大,往往一次戰術級行動就能扭轉一場戰役的局勢,將勝負的天平扳向己方而隨着交往的深入,我漸漸知道,哪怕是在和平年代,這羣幽靈也依然活躍,遍佈全球,有戰亂的地方必然有他們的身影,沒有戰亂的地方同樣也有他們的身影,隨時準備製造戰亂在亞洲,在非洲,在美洲,不知道多少國家因爲他們而陷入戰亂,血流成河,蘇聯教官告訴我,如果中國不想被這些幽靈攪得天翻地覆,唯一的辦法就是組建一支同樣的幽靈軍團,針鋒相對,在境外斬斷他們伸向我們國家的毒手當時我就發誓,一定要組建一支這樣的部隊,讓那些潛伏在暗處對共和國虎視眈眈的幽靈知道,如果他們敢對我的祖國動手,我將讓他們的國家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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