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老撾軍隊幾乎要瘋了

    不是他們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老撾都打了半個世紀的仗了,血淋淋的殺戮見多了,那些在八十年代就參軍的軍官也經歷了不少戰鬥,也親手殺過很多人能跑到深山老林來四處殺人放火的,能是什麼乖寶寶然而,他們還沒有試過近兩個連的兵力被區區三個人打得這麼慘的

    從交火到現在,對方的毛他們都沒有啃掉一根,就已經死傷了二三十人那精準之極的射擊,那堪擊斷子絕孫的詭雷,都讓這些老撾士兵頭一回知道,原來仗還能這樣打的

    很顯然,這些老撾士兵是不會爲遇見幾個好“師父”而開心,被擡着離開戰場的可都是他們朝夕相處的戰友,甚至是他們的同鄉看着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一名名捂着鮮血噴涌的傷口倒在地上抽搐呻吟的傷員,營長的面色陰霾到了極點,打喉嚨裏發出一聲怒吼:“他們一定是那幫赫蒙狗請來的僱傭兵追,給我追就算他們是山羊變的,也要給我追斷他們的腿,我要活抓他們,然後活生生將他們的頭蓋骨撬下來當尿壺”

    連長大人有令,那些同樣紅了眼的老撾士兵自然是奮勇爭先,嗷嗷叫着在山林裏展開了追殺。他們放出了好幾條獵狗,追着這些獵狗在山林中追逐,這些老撾士兵從小在山林里長大,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穿越叢林如魚入水,又有獵狗當嚮導,想擺脫他們可不容易。這不,伏兵、蕭劍揚、曹小強三個撒腿飛跑,喫奶的勁都用上了,始終無法甩掉他們。這三位一邊跑得腳跟敲後腦勺一邊頻頻回頭點射,幾乎每個點射都要放倒一名追兵,他們差不多是在刷殺敵數據,幾公里的追逐下來,追在最前面的兩個班只剩下三個還活着了,但是被追得連滾帶爬的仍然是他們,而不是老撾士兵

    又穿過了一片林子,好不容易將追兵給甩開了一段距離,曹小強稍稍放慢腳步,狠狠的喘了幾口氣,低聲叫:“都追了我們好幾公里了,還追你說他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蕭劍揚說:“有琢磨他們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的時候,還不如多跑幾步獵狗越來越多了,不想死的話就使出喫奶的勁來跑吧要是被它們追上了,我們就得成爲它們的午餐”

    曹小強回過頭去一看,正好看到一條站起來足有一個人那麼高的獵狗狂吠着朝他們衝來乖乖,這麼大一條軍犬,一頓得喫掉多少肉啊估計他身上的肉還不夠它幾頓喫的他頭皮一麻,邁開兩條腿玩命的飛跑,他可不想被軍犬啃得連骨頭都沒剩下來

    “你說他們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上千公里之外的大學校園裏,那幽雅的林蔭小道上,蘇紅氣憤地揮舞着手臂叫:“都這麼久了,一個電話都不給我們打,一封信也不來,他們當我們是什麼擦身而過,轉身就忘的路人嗎”

    陳靜緊張兮兮的說:“你小點聲,害怕大家不知道嗎”

    蘇紅的聲音反而更大了:“我幹嘛要小聲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兩個臭當兵的,忘恩負義,沒心沒肺,有眼無珠,不識好歹”一個勁的數落着,那張白裏透紅的娃娃臉繃得緊緊的,高高鼓起的腮幫讓所有人證明,蘇紅大小姐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蘇紅當然生氣,事實上陳靜也很生氣,至於她們爲什麼這麼生氣就得問蕭劍揚和曹小強了。她們在回上海之前可是把電話號碼和通信地址都給了這兩位的,按蘇紅的經驗,只要一開學,還沒等她們走進學校,就會有好幾封信靜靜的躺在傳達室裏等着這兩位大小姐去拆了,這可是她在大學兩年談了三十多次戀愛換來的寶貴經驗哦,很靈的。然而這次她的經驗一點都不靈了,開學到現在,情書倒是收了一撂,但沒有一封是她們想要看到的剛開始的時候蘇紅分析是這兩位想玩什麼欲擒故縱的遊戲,等着她們堅持不住,主動寫信過去,所以她們務必堅守陣地,寸步不讓,萬萬不能一開始就弱了氣勢陳靜也認爲她分析得有道理,耐心等待唄可是越等越不對勁,這哪裏是什麼欲擒故縱分明是把她們給拋到腦後了好不好

    這樣的結果讓這兩位魔都大小姐非常、非常、非常生氣從

    高中到大學,從來都只有她們見了一面就把男生拋到腦後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冷遇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所以現在蘇紅滔滔不絕地數落着那兩個負心的傢伙,當然,絕大部份的粗口都送給了曹小強,蕭劍揚她可不敢罵,陳靜把她與他小時候的事情都告訴她了,人家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喲,就算做得再不對,當着陳靜的面數落他陳靜也會不高興的。數落了近半個小時,見陳靜一直不搭理,她就更火大了,捏着拳頭憤憤的說:“氣死本小姐了,難道那個木頭一點都不知道怎麼交朋友的嗎”

    陳靜面有憂色:“這幾天我心裏一直有點不安,他他們該不會出事了吧”

    一說到這個,蘇紅也擔心起來:“是呀,我這幾天眼皮也直跳,真擔心他們會出事”

    不用擔心,蕭劍揚他們現在已經出事了,而且是大事爲了救一羣跟他們毫不相干的人而激怒幾百名老撾士兵絕對是他們犯下的最可怕的錯誤,現在好幾百號人都嗷嗷叫着在後面窮追不捨,追得他們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他們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黴的三名士兵,沒有之一現在他們只能在敵軍的斥喝聲和軍犬的狂吠聲中且戰且退,飛快逃竄,硬扛開玩笑,就算是蘭博也架不住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敵人和眼帶綠光撲過來的軍犬啊

    這支老撾軍隊在跟赫蒙族游擊隊對抗這麼多年,早就積累了大量叢林游擊戰的經驗,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如果他們繼續跟在這三名敵人後面,遲早會被他們用各種陷阱、詭雷一點點的磨光,所以他們一邊發信號叫來附近的民兵部隊助陣,一邊兵分三路主力在後面奮力追擊死死將其咬住,兩支排級部隊則超越主力往前猛插,試圖與這支該死的小分隊平行甚至超越,然後將其圍困這一仗動靜太大,附近各鄉鎮的民兵都被驚動了,紛紛帶上步槍,牽着獵犬過來參與追擊,追兵兵力越來越多,相對應的,獵狗的數量也越來越多,蕭劍揚他們只能繼續跑,嘗試着利用自己強悍的體能甩掉追兵,躲起來是沒用的,這麼多人,這麼多獵狗,就算他們躲進老鼠洞裏也會被挖出來

    身後又傳來火箭彈破空飛行的呼嘯聲。

    “你大爺的”

    曹小強往前一撲,一股氣浪以分毫之差與他擦身而過,擊中三十米外一塊大石,那塊石頭在一聲巨響中變成了一蓬石屑。好險,要不是他躲得快,這發火箭彈恐怕就直接打在他的身上,把他轟成渣了作爲回報,他一枚手雷掄了過去。一百米外,那名發射完火箭彈正準備轉移的火箭筒手頭頂炸開一團火球,近距離濺落的鋼球和預製破片當場將他給打成了肉醬一塊銳利的岩石碎片打進他肩膀,鮮血馬上就流了出來,這次受傷讓他越發的火大,一翻身,架起機槍突突突就是一陣猛掃,打得樹汁飛濺,被擊碎的野果和樹枝簌簌落下。

    伏兵扣動板機,一條作“之”字形跑動,貼着機槍子彈鑽過朝他們撲過來的獵狗頭部炸起一蓬血霧,子彈所攜帶的巨大沖擊力將它撞得向後倒飛出去,接着又被兩發子彈打中,幾乎斷成兩截。撩倒了獵狗,他衝曹小強叫叫:“不要戀戰了,快撤”

    曹小強怒吼:“不幹這幫孫子都追了我們三四公里了,比瘋狗還要可惡,怎麼甩都甩不掉你們撤,我跟他們拼了,看我不幹死他們”

    伏兵快速更換彈匣,怒罵:“屁話你以爲自己是刀槍不入的坦克啊不用兩分鐘你就會被他們打成篩子少廢話了,快撤”

    曹小強說:“被打成篩子也比被他們活活追死強”

    幾句話的時間,追兵已經逼近到不到百米了。打到現在,追兵早打出火來了,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這幾名中國士兵這麼難纏,特別是伏兵,槍法那叫一個準,槍槍打頭,中彈的士兵天靈蓋被掀飛,腦漿迸濺,臉被絞得稀爛,死狀極其悽慘,幾公里的追擊下來,他們至少有七名士兵被打爆了腦袋,還有十幾個被機槍打成了篩子,受傷的就更多了,損失如此慘重,他們豈能不怒他們已經斷定這幾個傢伙就是赫蒙人花大價錢從外國請來的僱傭兵,是赫蒙人的走狗,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跑了營長獰聲說:“放軍犬讓軍犬過去解除他們的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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