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海豹擡手一槍,蕭劍揚使出喫奶的勁擲過來的自衛手槍炸成幾大塊散落一地,同時向後滑退,避過這要命的一刀。蕭劍揚剛一落地,右腳便帶風踢了出去,正中海豹持槍的右手手腕,啪的一下,那支手槍被一腳踢飛。這名海豹反應極快,趁着蕭劍揚力道用老之機揉身直進,拳出如風,砰砰砰幾下,蕭劍揚胸部和腹部連挨幾拳,雖說有防彈衣擋着,也是力勁後背,打得他幾乎一口血吐了出來。蕭劍揚狠命一拳搗向對方的喉結,將這名海豹逼得後退了一步,接着一記側踢,以一個極其刁鑽古怪的角度踢向那名海豹的膝蓋內側,那名海豹用手臂一格,擋是擋住了,卻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根鐵棒狠命砸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在後退的同時他也飛起一腳,飛身撲上試圖追擊的蕭劍揚被踢得向後倒飛出去。這小子也夠耐打,落地後一個鯉魚打挺躍起,瞪着這名海豹,渾身骨骼啪啪作響。這幾下電光石火的交鋒已經分出了勝負,論格鬥技巧,他比這名海豹遜色不少,但是那不死不休的兇悍和甫一出手生死立判的瘋狂還是給這名海豹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現在大家都沒有槍了,只能靠格鬥軍刀和拳打腳踢解決問題,只是看看對方身上那厚厚的防彈衣,不管是蕭劍揚還是海豹都知道,想要靠格鬥放倒對手可不容易。

    那名海豹掃了一眼靠着牆躺在地上的波琳娜,只見她的頭顱無力地低垂着,所坐的地方有一大攤血跡,腹部和腿部還在不停的流血,已經昏迷過去了。他再看一眼蕭劍揚,見他雙眼血紅,如同暴怒的獅子,心頭不禁一凜,不敢有絲毫輕敵,反手拔出了別在大腿外側的“瘋狗”戰術突擊刀。這種戰術突擊刀線條簡潔而流暢,沒有鋸齒,沒有那一堆故弄玄虛的孔孔洞洞,就是很純粹的一把刀,看上去並不起眼,但是那閃耀着黯淡寒光的刀刃和銳利到極限的幾何形刀尖卻讓人膽寒。這是仍然處於試驗階段的新裝備,即便是海豹突擊隊也沒有普遍配備。

    蕭劍揚還是反手握刀,擺出只攻不守的姿勢,活像一頭已經瞄準了獵物,馬上就要發動撲殺的獵豹。那名海豹隊員掃了一眼他手中的黑鷹救生刀,眯起的眼睛裏閃過一縷寒光,盯着蕭劍揚,用英語一字字的說:“你們不是什麼僱傭軍,而是某個國家最頂尖的特種部隊,我說得對嗎”

    蕭劍揚抿着嘴脣,一聲不吭,眼睛只盯着那名海豹有心臟和咽喉。

    那名海豹說:“我很佩服你的忠誠和對戰友不離不棄的情誼,如果是在和平環境下相遇,也許我們可以成爲好朋友。但是你們正在竊取我們國家的軍事機密,並且殺死了我們很多戰友,於公於私,我都必須消滅你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放下武器投降吧,別讓你自己和你的戰友白白斷送了性命。”

    蕭劍揚說:“我們的字典裏沒有投降這兩個字”

    是的,整個影子部隊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投降”這兩個字。在過去兩年,他們在接受漫長而殘酷的訓練的同時,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要接受愛國教育,那種教育不是去參觀一下南京大屠殺紀念館,或者到烈士陵園裏獻兩束花流幾滴眼淚那麼簡單,他們會領到很多沒有解密的軍方資料,這些資料詳實地紀錄了在歷次戰爭裏我們的軍隊付出過怎樣的犧牲,沒有煽情的文字,只有冷靜的陳述和一串串觸目驚心的數字,那些資料他們這些新兵是看一次哭一次。這一次次愛國教育並沒有讓他培養起多高尚的理想,但是卻將八個字永遠刻在了他的靈魂裏:

    保家衛國,永遠忠誠

    需要多高尚的理想和情操嗎

    不需要

    那名海豹顯然也瞭解這一點,海豹突擊隊,同樣是一次有着死戰到底、絕不投降的傳統的部隊,今天算是碰上同行了。他不再多說,縱身一躍便往前竄撲出七八米遠,只一撲就撲到了蕭劍揚面前,“瘋狗”戰術突擊刀挾着瘮人的寒氣狠狠鑿向蕭劍揚的天靈蓋。這可是連直升機防彈玻璃都能一刀捅穿的高級戰術突擊刀,捱上這一刀,蕭劍揚整個腦袋都會被鑿穿,大腦只有被絞成一團漿糊的份了。蕭劍揚後退半步避開這一擊,一刀照着這傢伙的頸部大動脈削了過去。那名海豹橫刀一格格住,順勢一刀刺向蕭劍揚小腹兩個人以快打快,轉瞬之間便對了好幾刀,刀刀都是直取要害,沒有任何花巧,捱上了不死也得攤個殘廢這名海豹的爆發力比蕭劍揚強出很多,再加上蕭劍揚腿部被菠蘿彈炸傷,傷口在不停地

    流血,不可避免的影響了他攻擊和閃避的速度,幾個回合下來便落了下風,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那名海豹輕飄飄的一刀抹過,他側身閃避,避開了要害,右臂上卻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深可見骨。蕭劍揚大吼一聲,扔掉卡巴1217,閃電般攥住海豹的右腕使出卸骨術狠命一扭,那把要命的瘋狗戰術刀脫手落地。海豹也掐住了他的脖子,兩個人都提膝狠命撞向對方小腹,硬碰硬之下都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蕭劍揚奮力撲上去,揚起拳頭照着海豹的臉部招呼。現在那名海豹不禁發了急,這個傢伙怎麼這麼難纏,雖然已經渾身是血,卻跟蟑螂一樣,怎麼打都打不死他閃過蕭劍揚兩拳,腰肢發力將蕭劍揚壓在下面,鐵鉗一般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試圖捏碎他的喉結,蕭劍揚拼盡全力,揮拳猛搗海豹兩肋,打得嘭嘭有聲。這名海豹不想再跟他糾纏,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任他怎麼打都不鬆手蕭劍揚已經窒息,一口氣堵在喉嚨出不來,力氣漸漸減弱,視線開始模糊

    噠噠

    81式自動步槍清脆的槍聲突然響起,身負重傷的波琳娜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樓梯口方向,檢起了蕭劍揚的81改,她整個人都坐在地上,喫力地據槍,瞄準,射擊。兩發7.62毫米口徑鋼芯子彈打在海豹後背,爆出一團血塵。鋼芯子彈一大特色就是穿透力驚人,再加上距離這麼近,海豹身上的防彈衣立即就被撕裂,鋼芯彈頭穿透防彈衣後變形,撕裂肌腱鑽入胸腔,高速旋轉、翻滾,將所遇到的臟器通通撕裂。這名海豹全身的力氣驟然消失,他喫力地扭過頭去看了一眼波琳娜,這一舉動爲他又招來了一個雙發點射,然後又是一個波琳娜不斷扣動板機,子彈兩發一組不斷打在那名海豹身上,大股鮮血噴濺如雨,整個軀幹都打爛了。蕭劍揚大叫:“夠了停下來再打下去就要連我一起打死了”

    波琳娜放下步槍,有些費力的說:“連你一起打死纔好,省得見到你就煩”

    蕭劍揚一把將這名海豹的屍體丟出老遠,跳了起來。子彈打穿海豹的身體,帶出大股鮮血,濺了他一身,把他生生給淋成了血人,滿臉都是血,噁心,真是噁心

    樓梯裏又傳來腳步聲,波琳娜立即將槍口指了過去。蝰蛇的聲音傳來:“47,是我”

    蕭劍揚鬆了一口大氣,說:“隊長,我在上面”

    蝰蛇和曹小強大步流星的上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名海豹那被打成馬蜂窩的屍體。看到蕭劍揚渾身上血,曹小強竄過來問:“你受傷了”

    蕭劍揚說:“沒事,皮外傷,這血都是那個傢伙濺的。”他摸着被掐得瘀青的脖子,心有餘悸:“差點就死在他手裏了,海豹突擊隊,世界最頂尖的特種部隊,果然名不虛傳啊”

    蝰蛇問:“我剛從樓下上來,在樓梯口看到一名重傷的海豹,也是你弄的”

    蕭劍揚說:“是我用手雷炸傷的爲了幹掉他,我連光榮彈都扔出去了。”

    蝰蛇照他肩膀一拳,笑:“好小子,真有你的,一個人幹掉了兩名海豹,厲害”

    蕭劍揚說:“還厲害呢,剛纔要不是波琳娜,我早就死了”

    蝰蛇說:“但最終死的是他們,不是你,所以你比他們強。”撿起那把瘋狗戰術刀,連同刀鞘一起遞給蕭劍揚:“收好,這可是難得的戰利品。”

    蕭劍揚接過刀,問:“隊長,總教官說的援軍呢怎麼還沒到”

    蝰蛇擡頭望向天空,微笑:“已經到了。”

    此時整個煉油廠都打翻天了,蘇聯特種部隊和海豹突擊隊你來我往激烈對射,鐵牙犬中隊的主力與美國第一海軍特種作戰大隊犬牙交錯,機槍掃射聲像是撕裂綢布,6自動步槍、卡賓槍、5衝鋒槍射出一串串殺傷力凌厲的子彈,手雷和榴彈你來我往,燃燒型的、高爆型的、閃光彈、煙霧彈、催淚彈亂七八糟的滿天亂飛,爆炸轟鳴一刻都沒有消停過,雙方都已經傷亡慘重,雙方都殺紅了眼

    肖恩和斯科爾都向上級報告:“遭到強力抵抗,無法殲滅對方,請派出第二梯隊重複,請派出第二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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