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桑尼亞最大的城市,達累斯薩拉姆。

    一艘旅大級驅逐艦停泊在港口,與坦桑尼亞海軍作着友好交流。

    坦桑尼亞是東非頭號軍事強國,早在建軍的時候便全盤接受了解放軍的戰術思想和訓練,經過二十多年的努力,其國防已經相當完善,海陸空三軍一應俱全,號稱是“東非解放軍”。不過,解放軍有的優點他們有,解放軍有的弱點他們同樣有:空軍和海軍基本上就是個渣,只能說是擁有海空軍了,至於戰鬥力嘛呵呵,今天天氣不錯。說白了,坦桑尼亞的國防全靠他們的陸軍撐着,那支紀律較爲嚴明,在戰場上也敢於玩命,還能玩出步炮同、步坦協同的陸軍,纔是坦桑尼亞的脊樑。

    在七八十年代,坦桑尼亞的工業和農業都高速發展,在中國的援助之下打下了不錯的基礎。但是到了八十年代後期,隨着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尼雷爾總統下臺,坦桑尼亞的經濟形勢急轉直下。新一任總統姆維尼上臺之後提拔了大批親信,打着經濟改革的旗號瘋狂侵吞國有資產,牟取暴利,整個坦桑尼亞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大批尼雷爾總統好不容易纔建起來的國營企業紛紛倒閉,原因是它們不具備盈利能力,只能被市場淘汰,就連坦贊鐵路也不例外,因爲坦贊鐵路也是虧本運行的。我的老天爺,如果按照他們的理論,中國每年都要撥出大筆資金去養着的那軍工廠、軸承廠、輪機廠什麼的通通都可以去死了,中國所有的鐵路都可以關門大吉了,因爲這些工廠和設施都是虧本運行的託了姆維尼總統的福,只是短短几年,坦桑尼亞好不容易纔打下的那點工業基礎全廢了,就連中國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幫他們建造起來的坦贊鐵路也廢了,大批車皮被變賣,技術工人被解僱,拿着工資不做事的傢伙充斥鐵路部落個部門,鐵路的運行時速和運力斷水般直線下降。坦桑尼亞的貨幣大幅貶值,兒童入學率從改革前的百分之九十八一直跌到了百分之七十八,那一串串數字絕對是觸目驚心的。可以說,坦桑尼亞建國以來,二十年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了。

    其實不光是坦桑尼亞,贊比亞、尼日利亞、南非所有非洲國家都一個鳥樣,本來發展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來一場改革,直接一發入魂,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整個國家經濟發展陷入停滯甚至倒退,一小撮身居高位的王八蛋卻撈得盤滿鉢滿,喫得滿嘴肥油。這是非洲的浩劫,那麼多非洲國家一個都沒逃掉,工業發展勢頭越猛,工業化程度越高的國家傷得越重最傑出的代表就是南非,一個擁有航天工業、軍工業、核工業的發達國家一夜之間變成了準發達國家,一字之差,卻是冰火兩重天。在那位拿諾貝爾獎拿到手軟的偉人統治之下,南非廢掉了自己的核工業、航天工業、軍工業,廢掉了好不容易纔發展起來的重工業,開放貿易壁壘,使得南非成爲中美英法德等國工業產品的傾銷地;擊退了南非曾經用鮮血捍衛的金融壁壘,全世界三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資本洶涌而來,幾乎瞬間便沖垮了南非花了上百年時間才發展起來的金融業,非洲僅有的一個發達國家就這樣廢了。現在整個黑大陸都籠罩在無邊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絲亮光,誰也不知道非洲的路到底在何方。

    扯遠了,回到坦桑尼亞。其實,姆維尼的改革還是有點成果的,至少在達累斯薩拉姆可以看到很多金碧輝煌的大酒店,這都是姆維尼推行去工業化,全力發展服務業的成果。酒店建得是很豪華,奈何現在的坦桑尼亞電力供應就是個悲劇,一年停兩次電,一次停六個月;間歇性供電,一次隔半年一個連首都都經常停電的國家,服務業搞得再好又有個卵用換作你,你願意下榻到一家沒有電的酒店,天天享受燭光晚餐不別人願不願意不知道,至少那艘旅大級驅逐艦上的水兵們不願意。從艦長以下,所有人都一直呆在軍艦上,雖說旅大級的生活條件不怎麼樣,但至少也比沒有電的酒店強。現在艦長正站在岸上,滔滔不絕地向一衆坦桑尼亞海軍軍官介紹着自己的戰艦。旅大級是一種比較落後的驅逐艦,但是那幫黑叔卻看得口水長流他們連這麼落後的軍艦都沒有

    艦橋裏,通信兵正在反覆呼叫着蘇丹聯絡站。政委時而跺着腳,時而來回踱步,不時看一看手錶,焦慮都寫在臉上。

    跟蘇丹聯絡站失去聯繫已經有十二個小時了。

    是的,蘇丹聯絡站從昨晚深夜向他們報告了鐵牙犬中隊即將

    行動的消息之後,就跟他們失去了聯繫,不管怎麼呼叫都沒有迴音。政委並不知道鐵牙犬中隊是一支什麼部隊,更不知道跟他們聯繫的是誰,上頭只是讓他們在達累斯薩拉姆多停留一些時間,跟蘇丹那邊的情報站保持聯繫,接應一位被困在非洲的重要情報人員回國上頭破天荒的用上了“不惜一切代價”這樣的字眼,這讓政委嗅到了一絲非比尋常的味道。

    “呼叫獵豹,呼叫獵豹。獵豹,聽到請回答”

    通信兵還在不停地用英語呼叫着蘇丹局,然而卻遲遲沒有得到迴音。

    政委煩躁的扔掉手裏的菸頭,好幾次想下令明碼呼叫,但還是剋制住了。明碼呼叫自己人容易收到,敵人更容易收到,連破譯都免了,這太危險了。

    這時,艦長將坦桑尼亞海軍軍官給打發走了,拖着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艦橋,問:“怎麼,還是沒有聯繫上嗎”

    政委直搖頭:“十二個小時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艦長擰起了眉頭:“會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

    政委說:“誰知道呢”

    話音未落,整艘軍艦突然十三級地震似的震動起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震得所有人東倒西歪,桔紅的火光從底艙竄起,好大一塊艦體結構粉碎開來,十幾名水兵頓時血肉橫飛。艦長、政委以及艦橋內所有人員猝不及防,雙腿一軟摔倒在地上,滾出好遠,一直撞到艦牆才停了下來。艦長磕破了頭,滿臉都是血,面色卻蒼白得嚇人,沒有一絲血色,他嘴脣張合着,正要說話,轟又是一聲巨響從底艙傳出,整艘排水量達到幾千噸的戰艦彷彿跳了一下,艦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淒厲的警報撕心裂肺的響起,整艘軍艦都亂了套

    艦長撲到指揮平臺前,拿起話筒嘶聲叫:“大副,馬上向我報告到底出了什麼事”

    過了足足十幾秒,大副吸着涼氣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報告,我們我們的戰艦發生了大爆炸,鍋爐嚴重受損,燃油泄漏,火勢正在迅速擴散”

    艦長怒吼:“好好的怎麼會發生爆炸”

    大副已經沒有時間回答了,因爲鍋爐艙又發生了一次爆炸,爆風裹着流質火焰在船艙內橫衝直撞,好幾名拿起滅火裝置衝過去試圖滅火的損管登時被大火吞噬了。最爲嚴重的是,船艙底部被炸開了一個直徑三米的大窟窿,海水正在瘋狂涌入,如果不能儘快堵住,這艘戰艦是沉定了

    頑強的水兵不顧繼續爆炸的危險,與大火展開殊死搏鬥。

    在碼頭上圍觀這艘戰艦的達累斯薩姆拉市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團大火球騰空而起,爆炸巨響將他們震得東倒西歪,威風凜凜的軍艦發生一連串的爆炸,大塊艦體結構被火球高高托起,他們都駭得說不出話來。在場的坦桑尼亞政要更是呆若木雞,對他們進行友好訪問的中國海軍戰艦居然在他們的港口發生了大爆炸,而且炸彈襲擊的可能性無限地接近百分之百,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乎同時,位於蘇丹剛果邊境的那個祕密聯絡站裏突然傳出一陣激烈的槍聲,一陣槍響槍響過後,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從裏面衝了出來,不顧一切衝向叢林,後面,數名黑衣人緊追不捨,自動步槍和衝鋒槍不斷噴吐着火舌,子彈在他前後左右劃來劃去,都不能讓他停下腳步。

    一聲巨大的轟鳴震碎了別墅所有的玻璃窗戶,火球高高衝起,轉眼之間便吞噬了整個聯絡站。

    幾個小時之後。

    正在北京參加一次非常重要的軍事會議的羅愛國和林鷹被匆匆走來的勤務兵帶離會場。林鷹眉頭皺起,馬上就輪到他發言,對基地今後的訓練和作戰模式提出自己的見解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帶離場,他的心情當然不會好。他正想問怎麼回事,一臺電話塞到了他的手裏。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總參某處那邊打過來的他的眉頭皺得更緊,拿起話筒,喂了一聲。

    馬上,電話那頭傳來參謀長微微顫抖的聲音:“鷹,馬上過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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