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特種作戰:幽靈部隊 >二五八 查無此人
    第二天,陳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第14集團軍在昆明的軍屬接待處。一個集團軍駐地那麼大,讓她自己按着地址去找蕭劍揚是不現實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請部隊幫她找。

    接待處負責接待工作的處長非常熱情:“姑娘,請問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陳靜定了定神,說:“是是這樣的,同志,我要找人”

    處長微笑:“是想到部隊來探親的對吧”

    陳靜說:“不是的,我要找一位名叫蕭劍揚的士兵,他是我男朋友,在第31步兵師偵察營服役。他的父親出了車禍,生命垂危,他必須儘快回去見他父親最後一面”

    處長嚴肅起來,說:“真是不幸姑娘你先別急,我這就向上級報告,通知他所在的部隊,讓他趕緊過來跟你見面吧。”

    陳靜問:“這要多久”

    處長說:“用不了多久的,你先喝杯水,耐心等待就行了。”讓人給陳靜送來飲料,然後就去打電話了。

    陳靜端着飲料,焦急的等待着,那飲料她一口都沒有喝,實在沒有胃口啊。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處長皺着眉頭走了過來,問:“姑娘,你確定他是在第31師偵察營服役的嗎”

    陳靜說:“確定”

    處長眉頭皺得更緊:“你再仔細想想,或許他說的是別的部隊呢或許他被調到別的部隊去了呢你知道,我們集團軍有好幾萬人,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有問題,我們是很難找得到他的”

    陳靜說:“我怎麼會記錯呢這一年多以來我每個月都跟他通信,都是按着這個地址寫過去的,而他每一封信都是按着這個地址回的,怎麼可能會記錯”一激動,拿出了地址,還有一封蕭劍揚回給她的信給那幹部看。

    處長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寄信人那一欄確實明確寫着偵察營的編號,還蓋了印。他把信還給陳靜,說:“我剛剛跟偵察營的營長通了電話,他說,偵察營里根本就沒有一個名叫蕭劍揚的人”

    陳靜腦子轟了一聲,身體直搖晃,失聲叫:“你說什麼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處長說:“是的,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陳靜失態的叫:“怎麼可能他是1987年入伍的,新兵訓練結束後就被直接選入師偵察營,成了一名偵察兵,他親口告訴我的”打開揹包拿出蕭劍揚穿着軍裝的照片遞給幹部:“這是他的照片,個子不算高大,但很壯實,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就像一頭叢林裏的老虎,很好認的,你仔細看看”

    處長拿着照片看了又看,照片上那個年輕人一身87式迷彩服,共貌不揚,目光平靜而銳利,嘴角帶着一抹有些桀驁的笑意,正如這個女孩子所說,真的像是一頭叢林裏的老虎。這個年輕人全身上下都洋溢着軍人特有的鐵血氣息,正因爲如此,他纔有點迷糊了。從照片上看,那個叫“蕭劍揚”的年輕人確實像是一名偵察兵,而像陳靜這麼漂亮,而且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女孩子,也不大可能會不遠萬里從上海跑到雲南來跟他這個窮當兵的開這麼無聊的玩笑,可是,偵察營營長明確告訴他,他的營裏沒有這麼一個人看着這個已經急出了淚來的女孩子,迎着她隱隱帶着哀求的目光,他嘆了口氣,說:“也許是下面的人弄錯了吧。這樣,我打電話讓偵察營營長和他手下那幾個連長一起過來,把照片給他們辨認,這樣總不會弄錯了。”

    陳靜不勝感激:“謝謝,謝謝”

    處長又一次拿起了電話。他有預感,也許這位姑娘可能是被某個冒充當兵的不良青年給騙了,關係到部隊的聲譽,容不得他不慎重。

    陳靜越發的焦躁起來。原本還只是爲蕭凱華的事情着急,現在聽說第31師偵察營居然並沒有蕭劍揚這號人,她整個人完全蒙了。怎麼可能沒有這個人呢蕭劍揚一舉一動都透着那種軍人特有的氣息,而且一直用這個地址在跟她通信,怎麼可能會沒有這個人呢除非他在騙她

    不,不會的,他不會騙她的,絕對不會

    一想到蕭劍揚可能欺騙了她,她便心亂如麻。萬一這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這可是她的初戀,付出瞭如此真摯的感情,忍受着相隔萬里,一年見不了兩次面的痛苦,換來的卻是欺騙那也太傷她的心了不會的,他不會如此殘忍地傷害她的,絕對不會

    長達數個小時的等待,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整個接待處都被驚動了,很多人在探頭探腦,竊竊私語,他們的目光和議論讓陳靜越發的不安。

    好不容易,門外響起整齊有力的腳步聲,有人高喊報告,接着,一位少校帶着

    三個上尉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處長指着這幾位對陳靜說:“姑娘,這位就是偵察營營長趙陽少校,這位是偵察營一連連長曹虎上尉,這位是二連連長,這位是三連連長,整個師偵察營都歸他們管的,你跟他們說吧。”

    陳靜鼓足勇氣上前,對趙陽少校說:“同志你好,我叫陳靜,來自上海,是復旦大學的學生,我是來找你們營一位叫蕭劍揚的士兵的,他的父親出了車禍,生命垂危,要見他最後一面,請你們幫幫忙,這是他的照片”說着把照片遞了過去。

    趙陽少校拿過照片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轉手遞給一連連長:“你們連有這號人嗎”

    一連長說:“看上去是個好兵,不過我們連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陳靜急了,說:“你們再仔細想想他的父親也是偵察兵,他繼承了他父親的天賦,是他天才射手,還在新兵營的時候隨手拿起一支槍就能打出近乎滿分的成績”

    一連長笑:“還在新兵營的時候隨手拿起一支槍就能打出近乎滿分的成績真有這麼優秀的苗子,早就被集團軍偵察大隊甚至軍區偵察大隊給挑走了,哪裏還輪得到我們姑娘,這麼跟你說吧,我們連沒有一名士兵是姓蕭的”

    二連長說:“我們連倒是有兩個是姓蕭的,不過一個是廣東的,一個是四川的。”

    陳靜喃喃說:“不對,不對”蕭劍揚是湖南的,廣東的和四川的當然不對了。

    三連長也搖頭,說:“真沒有這個人。姑娘,你會不會是被人騙了現在冒充軍人四處行騙的傢伙可不在少數”

    彷彿是胸口捱了重重一拳,陳靜向後倒退了一步,險些摔倒。她的面色變得蒼白,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營長從處長手裏接過那封信看了好一會兒,說:“這地址是假的。”

    陳靜整個人都蒙了:“假的”

    營長說:“假的。部隊番號是對了,但是收信的部門卻是子虛烏有的,至少我在偵察營呆了十六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部門。還有這個印章,根本就不是我們部隊的。姑娘,你恐怕真的是被人給騙了”

    陳靜踉蹌後退,喃喃說:“我被騙了我被騙了麼”就這樣喃喃重複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她已經沒有勇氣繼續在這裏停留,更沒有勇氣讓軍隊幫她繼續查下去了,繼續查下去的話,天知道還會查出什麼東西來,給予她致命一擊

    看着女孩子跌跌撞撞的走遠,幾個連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一連長看着照片說:“又是一個冒充軍人的名頭招搖撞騙的,這傢伙真可惡”

    營長說:“讓我逮到他,非拆了他的骨頭不可”

    二連長說:“拆他骨頭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起,我幫忙拆”

    現在社會上有不少不良青年冒充軍人招搖撞騙,騙財又騙色,給軍隊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而且還往往讓軍隊有理都說不清。現在居然有人冒充是偵察營的兵欺騙了女孩子的感情,叫他們如何能不憤怒

    陳靜現在卻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連串的打擊襲來,打得她體無完膚,心更是被傷得千瘡百孔。

    假的,地址是假的,在偵察營服役是假的,甚至連他當兵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年多以來,她一直被騙得團團轉還茫然不知

    可是,一個人演戲怎麼就能演得這麼像呢他爲什麼要騙她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現在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什麼都不想說了,除了恨,還是恨。真摯的感情,真誠的付出,換來的卻是徹頭徹尾的欺騙,她如何能不恨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那個騙子,永遠不會

    她沒有在昆明停留,魂不守舍的買了返回上海的機票。

    飛機在湛藍的天空中飛,她的思緒在驚濤駭浪中浮沉,鄰座一個同樣在讀大學的女孩子一個勁的跟她說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只是看着舷窗外發呆,一如來時。

    耳畔隱隱約約的傳來女孩子美妙的聲音,百無聊賴之下,女孩子捧着一本倉央嘉措的詩集在輕聲誦讀:

    從來沒見過最好,

    也省得情思縈繞。

    原來不熟,也好,

    就不會如此魂牽夢縈

    陳靜澀澀的一笑,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重複:“原來不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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