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一起,整個基地便亂了套。

    古巴軍團拿出了獅子搏兔的狠勁,一共動用了五十名精英準備血洗聖圖森島,不給島上美軍一絲掙扎的機會,但是事實證明,他們高估了對手。島上的美軍士兵是有三十來人沒錯,但是絕大多數都是負責後勤、醫療和提供情報支持的,屬於技術人員,這些士兵當然也是訓練有素,戰鬥力相當不錯,但是跟前蘇聯特種部隊這些精英相比就差得太遠了不少人在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失聲尖叫,沖天而起的爆炸火光將他們的面色映得蒼白,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更是讓他們驚恐不已,胡亂朝每一個可能有敵人存在的方向掃射,結果馬上招來了致命的點射,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科夫曼中校並沒有一開始就將敵軍圍死,而是很有耐心的指揮部下分成三個小組,三面施壓,將敵人往波琳娜和蕭劍揚那個方向趕。三挺班用輕機槍,好幾支火箭筒猛烈開火,將有子彈射出的窗口連同牆壁一併轟塌,把躲在裏面的人埋在裏面。一些快嚇瘋了的美軍技術人員本能地往那個看似安全的缺口跑去,而且這樣的蠢貨還越來越多沒有辦法,人都有從衆心理,總認爲人多的地方會安全一些,卻不知道自己正朝着鬼門關跑去。

    爆炸聲一起,波琳娜那吊兒郎當的、帶着幾分戲謔的神態便一掃而空,變得絕對專注、冷酷,全部的專注力都凝聚到瞄準鏡內那小小的十字準星中去了。蕭劍揚也是一樣,他的呼吸和心跳看上去跟睡着了差不多,只有那隻閃着冷漠、嗜血的光芒的眼睛和微微移動的槍口可以證明,他並不是一塊冰冷的岩石。這兩位各負責一百八十度的射界,居高臨下監控着整個戰場,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向科夫曼中校報告,甚至代替科夫曼指揮作戰小隊進攻美軍薄弱的環節。拜他們所賜,前蘇聯特種部隊三個小組如皰丁解牛,對美軍薄弱的環節發動凌厲的、快如閃電的攻勢,給予美軍的壓力成倍地增加。

    終於,有人從基地裏逃了出來,不顧一切地撒腿照着後山狂奔。

    尼羅鱷中隊留在島上的第三小隊破口大罵:“白癡,你們想死麼”別人也許不知道,他們卻很清楚,看似沒有任何危險的後山其實是最危險的,這種圍三闕一、虛留生路的戰術他們同樣會玩,而且每一次敵人都會像被獅羣驅趕的角馬一樣從他們虛留的生路中奪路而出,放棄了本來可以固守的陣地,一潰千里,最後在他們如蛆附骨式的追殺之下全軍覆沒。這些精英們依然冷靜,在一片混亂中迅速搶佔可以據守的一道圍牆,架起了一門19自動榴彈發射器和一挺49班用機槍,等前蘇聯特種部隊逼近之後突然開火,劈頭蓋臉砸過去的榴彈將兩名前蘇聯特種兵打得粉身碎骨,機槍潑出去的彈雨更是一舉封殺了三個小隊攻擊的路線,前蘇聯特種部隊的攻勢被他們以最粗暴的方式遏制住,只能趴在地上或者躲在障礙物後面舉槍跟他們對射。美軍士兵頓時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紛紛加入這道防線,就在這個缺口跟毛子們玩起了陣地戰

    波琳娜冷笑:“想跟我們玩陣地戰你們還不夠格”

    砰

    打響第一槍的是蕭劍揚,他沒有攻擊正朝着這邊撒腿飛跑的逃兵,而是朝那名操縱49機槍打得彈殼飛跳的機槍手開火。岩石精心改裝的svd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毫不留情地洞穿了那名機槍手暴露在外面的左邊肩膀,幾乎將整條手臂都撕了下來。機槍手疼得渾身一顫,扔下那挺機槍捂着鮮血狂噴的傷口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醫護兵”

    小隊長接過那挺機槍手一個點射,擊倒了一名扛着火箭筒準備發射的前蘇聯特種兵,梗着脖子放聲大吼。

    醫護兵貓着腰跑過去,把身負重傷的機槍手往火力死角拖,打算將他拖到那裏去,然後替他止血包紮。然而波琳娜扣動板機,子彈準確地擊中醫護兵的胯部,對穿過去,留下一個前面小後面大的喇叭狀創口,鮮血噴濺。醫護兵慘叫一聲,捂着腿部倒在了血泊中。

    這下子大家都意識到有狙擊手了,把自己小心的隱藏起來。通信兵對着電臺嘶聲狂吼:“狼王,狼狼王,94號狼穴遭到襲擊,請求空中支援,請求”

    砰

    &n

    bsp;蕭劍揚又一次扣動板機,子彈打穿了那名通信兵的脖子,扯出長長一道血線。這一次他用的是穿甲子彈,這種子彈對輕型裝甲車、防彈衣和防彈玻璃有着很強的殺傷力,但是用來打軟目標效果卻相當差,只在那名通信兵頸部留下一處貫通傷,剝奪了他繼續呼叫增援的權力如果用普通子彈,只怕早就將那名通信兵半邊脖子都給撕斷了。這並不是忙中出錯,是故意而爲之,他和波琳娜都是故意打傷不打死,用不斷增加的傷員那血淋淋的傷口和淒厲的慘叫聲去剝奪美軍繼續抵抗的勇氣。

    這一招非常奏效,在再次看到一名士兵被波琳娜一槍打中下體,捂着命根子疼得滿地打滾,聲不似人之後,還在抵抗的美軍士兵都汗毛倒豎,心驚肉跳。大家把目光投向基地指揮官,看到的是一張跟自己一樣蒼白的臉,基地指揮官的手微微發抖,叫:“我們必須分散突圍”

    咻

    一發子彈從右臉頰擦過,犁出一道血槽。小隊長從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又是一個長點射,把兩名試圖匍匐逼近的敵軍打得連滾帶爬的逃了回去。他扭過頭來狠狠瞪着基地指揮官,怒吼:“分散突圍我們往哪裏突圍整個小島就這麼大,連個老鼠洞都不多見,我們往哪裏突圍”

    基地指揮官嘴脣顫抖着叫:“現在再不突圍,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小隊長咆哮:“現在分散突圍我們只會死得更快只有死死釘在這裏頂住敵軍的進攻,堅持到我們的戰機抵達,我們纔有一線生機”見那個蠢貨還要爭辯,他嗖地拔出手槍,頂住指揮官的額頭,一字字說:“閉上你的鳥嘴,履行一名指揮官應盡的職責,指揮大家抵抗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半個撤字,我就一槍崩了你”

    這是典型的下克上了,基地指揮官忘記了害怕,瞪着這個血流滿面、神情猙獰萬分的天煞星,要不是彈雨橫飛,只怕他早就撲上去狠咬小隊長一口了。小隊長毫無懼色,坦然與他對視。他也是沒有辦法,聖圖森基地的真正指揮官其實是他們中隊長,這位老兄更多還是負責後勤和情報方面的工作,根本就不是指揮打仗的料。現在基地遭到敵人狂風暴雨式的攻擊,所有人員命懸一線,傷亡慘重,士氣低落,再讓他瞎指揮一氣,所有人都得完蛋所以,他只能下克上,得罪這位上司了

    基地指揮官咬牙切齒:“混蛋,我非把你送上軍事法庭不可”

    小隊長淡然說:“如果你真的能把我送上軍事法庭,我會很高興的只有活人才有資格上軍事法庭”說完,不再理睬這位上司了,端着機槍聲前蘇聯特種兵打出一個個精準的點射,重點壓制他們的火箭筒射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些敵軍應該是潛游了至少二十公里,偷偷摸上島的蛙人,蛙人跟傘兵一樣,能攜帶的彈藥是極爲有限的,你火箭彈這種死重死重的玩意兒帶得就更少了,只要死死壓制住那幾名火箭筒射手,不讓他們有發射火箭彈的機會,他們就可以撐下去,一直撐到非洲司令部派的增援到達真到了那一步,就輪到敵人逃命了,第一波抵達的增援必然是f111戰鬥轟炸機,只需要幾枚炸彈就能讓這些兇悍絕倫的特種兵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基地指揮官吼:“都撐住再堅持五分鐘,五分鐘後會有兩架f111戰鬥轟炸機趕過來支援我們只要撐住五分鐘,我們就有救了”

    美軍士兵齊齊發出一聲吶喊,把步槍探出去拼命掃射,雖然接二連三的被對手以精準的點射撂倒,但沒有人退縮,只要一息尚存,都持槍死戰。他們太清楚聖圖森島的地形了,這是一塊死地,巴掌大一點,根本就沒有迂迴的空間,真要腦子進水分散突圍,必然會在這些可怕的對手的搜索、絞殺之下全軍覆沒,連渣都沒得剩,還不如死戰到底呢

    又一次攻擊被打了回來,看着那些已經成了血葫蘆,仍然在堅持射擊的美軍士兵,科夫曼中校苦笑:“可真頑強啊”舉起手中的信號槍對着黑漆漆的天空扣動了板機。

    一枚紅色信號彈衝起三四百米高,這是讓古巴海軍陸戰隊登陸的信號。

    看着這枚越衝越高的信號彈,尼羅鱷中隊第三小隊全體成員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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